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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超市

三叉路口向西约四十步,路的左侧,是个大超市,长约十五步,宽八九步。里面有大人聚着,围着桌打牌,外面有他们的小孩打闹着,也有几个是长者陪同的,印象中都是小伙儿,没有丫头大家互相也不一定认识,一个穿格子裤蓝色纹理稍皱衣服的人向大家嚷起:“嗯!?你来嘎(你们家)中午吃的什里(什么)啊?”接着他把手插到小腰上,“嗯嗄(我家)吃的鸡子。”旁边的小伙都“哇”地朝他看着。

一个身穿牛仔上衣长黑裤的大哥从超市后面走出来,像是听到了刚才的话。“嗯嗄(我家)中午吃的方便面。”咬了一口藕,“晚上准备吃烤鸭。”说着嘴里咀嚼着,一不小心咳出一些来,手里还拿着几块孔里粘了米的藕片。几个孩子围过去问,“什么是方便面呀?”听名字一定不是圆的。“哥哥,那藕啊能分点嗯(我)啊。”那大哥很阔绰,将最后一片藕掰作两段,递出一半正准备塞下另一半,这时别的小伙儿也要吃,他只好一副很不舍的样子将那半片藕再掰断,都分给别人吃了。

太阳渐远,超市旁的小池塘边,狗尾等杂草随风飘动,塘中的绿藻也随微波而荡。

那吃过鸡的小伙眼睛斜视那大哥,嘴歪向另一侧,“哼!~有什么厉害的!?夜里别吃噎死咯。”小萌君微笑地靠在超市对面人家的墙上,看他们威风,很羡慕的样子,因为那些东西他很少吃到。那吃过鸡的小伙走进小萌君,低声问道:“哎!~你嘎(家)吃的什里(么)啊?”有人搭话了,小萌君很开心。他用手捏着下唇,“emm~嗯嗄(我家)吃的荸荠(bi qi,蒜头般大小,洋葱状,紫红色外皮,内有晶莹剔透的白果实,微甜)。”

西下的太阳暗了些许,那柔光打到小萌君半边身子上,像半步在阴云只上,另半边身子是昏暗的的,像半步没入阴云之中。

“哦!~”那小伙头转着,嘴角一扬,转过身去呦喝,“嗯(我)这个朋友,中午吃的牛。”小伙食指竖直咯,不停地指小萌君。众小伙又“哇”地去瞧小萌君,心想:怪不得他一个人在那边,厉害人就是不一样。可大家都没有上前,因为小萌君两手空空的……

本来是一比高下的,后来大家都玩到了一起。渐渐地有几个孩子被爷爷奶奶叫回家了。

这时有一着棕衣深色裤的爷爷打东边儿来,老远就嚷着,“孩子,回嘎(家)吃你呼气(喜欢)吃的山芋粥咯。”那说中午吃了鸡的小伙很激动,恨不得立马堵住他爷爷的嘴,他应和着走过去,食指竖到嘴前,“嘘~小点儿声!别让他们听到嗯嗄晚饭吃的什里!”大伙儿都听到了。那从大哥手中分得藕的一个小伙说,“?噫(不屑的意思)!~原来他中午吃了鸡是瞎说的。”

后来,人几乎走光了,那大哥到小萌君跟前质问,“你啊真吃过牛?”小萌君手舞着,“不曾!不曾!嗯咋可能吃过那个!”大哥深呼口气,两人更亲近了。

打西边儿约三十步的人家走出一小伙,和大哥打招呼,看来他今天是晚到了。新来的小家伙倒也阔绰,拿出山芋片儿先递给了小君,“给!”小萌君欣然接过。照着学他细嚼。新人又递给大哥一片,大哥手推辞着,“哎!我吃过了,给他吧!”于是新人将之辦成两段,分于小萌君,小萌君也不客气,拿着放到口袋中。接着三人阔谈了一番,指着那小塘,靠着那高墙,抓了几根狗尾,也远望了望夕阳。

最后二人回家了,看着新人那映入霞光背影的轮廓,小萌君快乐死咯。他也转头向东走了,急忙掏出那半山芋片,被袋口挡着掉在了地上,他立马捡起,幸好摔在蓝石子路上,没有沾到过多的泥尘,小萌君弹了弹,甩了甩,塞入口中,眼只眨了三两下就噎下了……

次日,小萌君去中堂,发现三大大的屋门大敞着,进去坐在了靠门的小方桌前,屋里只有三大大一人。他看到门窗(木门上的横“日”窗口)旁有一木框,后面用倒“V”的线挂在了钉子上。框里有图画,几个小人儿,也不认识。三大大让小萌君吃了小碗粥,说要带他去别的地儿。小萌君嘴里含着粥,“去哪外呀?弄什里啊?”“去寻你三大妈。”

很快两人上路了,三大大前面带着,小萌君一会儿摘草,一会儿踢小石子,还冲人家的狗对着嘶嚎。他问:“三大妈上哪儿去了呀?”三大大笑着说,“到好地方玩去了。”“哦!?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后来算是到过那地方,如梦如幻。隐约记得那四方皆绿野,泥路夹其间,远方模糊的是她家,门前还有口大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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