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合晶饮料,你喝了我16瓶,一瓶100,一共就是1600。”
“这是宿州卵磷脂,调节内循环系统的,我放了半年都舍不得喝,市面单瓶都要卖2000多,你喝了我8瓶。”这是一个黄色的金属瓶子,此时已经空空如也,蝎子把它递给司淮,又埋头拿向另外一种样式。
他每一次拿起,瓶子都比前者小一分,心底却沉痛一分。
“这个是狭海蜂王浆,陆地上根本买不到,有价无市,我是托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才弄到手,单瓶起码5000,你干掉4瓶”
司淮麻木的接了过来,这又是一个黄色的金属瓶子,重量稍轻一些。
“这个是黑河沙棘,一吨沙棘才能秘制一瓶,你知道沙棘多难采摘,那些妖植多难对付么?”
......
蝎子不断递给司淮递送,他说这些都是珍稀的高能饮料,和前世的脉动、红牛之类的差不多,然而它的作用和效果是两个文明的差异。
当然,价格也不是一个维度。
司淮弱弱的问道:“这些都是黄瓶子,你之前请我喝的那个高能饮料却是蓝瓶子,是不是舍不得?”
蝎子听了大怒:“你大爷的,你还有脸给我提这个,我特么瞎了眼救你,我应该坐等你变成干尸,老子收尸都比收我这些宝贝来得痛快!”
司淮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实在自己理亏得紧。
他在幻境中观看一场9D电影,险死还生,最后能破蛹成蝶,身体得了巨大好处,蝎子对自己确实没话说。
在司淮遭遇险境时,他不但慷慨解囊,更在关键时刻找到公子第二的奇药,把司淮从地狱里拉了回来,可以说是救命恩人毫不为过。
行吧,他高兴就行。
只是看着散了一地价值不菲的“保健品”,花花绿绿,司淮就觉得脑仁痛,他是真的身无分文,之前身上唯一的两瓶药、看着比较珍贵却也被身体吸收,变成了“墓碑”,想想都觉得蛋疼。
“长官,我想问下我两支药的瓶子呢?”司淮加入翻找的队伍,开口问道,那两个瓶子不是凡物,万一很值钱呢?
听了他的话,蝎子条件反射的揉了揉气得生疼的胸口,脸憋得涨红,像冒气的水壶。“扔了,扔了,你都快死了,我特么还管瓶子去哪儿了?”
俄尔,他终于拿起最后两支瓶子,赤红如血手指般,蝎子呼吸微微急促,好久才平息道,但语气已然压不住了:“这是我的印度海王油,印度灭亡后,它成了孤品中的孤品!我是在地下城拍卖会高价购的,一共两支,单支价值就不下于那只手表。”
他回头看着司淮冷笑:“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共60万联邦币,你告诉我刷卡还是现金”
他的表情冷得吓人,一点都不善意。
司淮吞了吞口水,回头张望,整个回廊四通八达,往前走是前厅,离电梯大约300米。往后尽头又有多个岔路,可以通往好几个方向。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他想了下,辩解道:“长官,你请客吃饭的时候,让客人付过账吗?”
蝎子显得很没有耐心,语气不悦:“你大爷的,你不要和我扯这些,我可没说这是请你吃喝。那是我心善,要不是看到你快死了,你看我理你半个。”
泥煤的,不好忽悠。
司淮捏了捏拳头,显得有些烦躁,这似乎是身体在苏醒某种本能。蝎子看了他这个焦虑的样子,很不耐烦的道:“你不会是没钱吧,你可是亚当斯义子,那老头掌握了几个城的经济命脉。”
他这句话倒是给司淮提了醒,从某种程度上讲司淮作为安东尼现世,只要他不死,迟早会在亚当斯身上撕块肉下来的,这样想来反而不焦虑这些俗物。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不能算冤枉账:“长官,你看这样行吗,我刚才走火入魔,的确是你救了我。但要说完全和你没关系,我想长官你光明磊落不至于撂挑子撇的一干二净吧。”
蝎子脸色有点难看,他一直对司淮比较和气,觉得这小子撩妹有一手,然而转身他竟然就把锅甩给自己,这让感觉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对司淮的仅有的好感一扫而空,他面沉如水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司淮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这次出意外的主因是长官贸然让我观想血图,所以长官你需要负一半的责任。”
蝎子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司淮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毕竟自己都倾家荡产了,他心理很不是滋味。
司淮勾起嘴角,有错要改正。恩情不能乱报,更不能只看结果,不看缘由,否则会成为烂好人的。
“长官你也不用懊恼,我们来说第二点,长官您为了救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也不可能寒了一颗善良的心,那么长官的那一半就由我帮您承担了,所以这钱我肯定是会全付。”
这句话就像春雨一般滋润了干涸的心田,蝎子顿时放松了下来,脸色也略有些好看,觉得眼前的小子还算顺眼了。
“但是——”司淮突然又来了个转折,蝎子嗓子眼都提上来了,又要搞什么飞机,简直把他当猴耍么。
其实这也是他穷怕了没底气给造成的。
司淮看成功把他吸引住了,心中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谈及报恩是另外一回事儿,所以我这里必须郑重的感谢您!”
说完,司淮很正式的站立到蝎子前方,看着蝎子一脸的疲惫,在灯光下依旧黑黝黝的肤色,心中涌起淡淡的感激。
“啪”抬头、挺胸、立正、敬礼。
除了军礼,司淮想不到更合适的了。
“谢谢你,蝎子长官!”
这个仪式肯定是到位的,但军礼是班门弄斧了,因为蝎子在哪里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那一定不会是感动吧?
约莫过了几秒,司淮才放下手来,指着地面的乱糟糟的一切,对他说道:“我刚才听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老婆本。”
蝎子刚还有点欣慰,这时听了他的话反而不好意思了,支吾道:“那又怎么了?”
“你看这样成吗,要么我给你半条命,要么配合你,帮你找个媳妇儿。”司淮认真的道,他的表情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然而蝎子心中却砰砰直跳,滚烫滚烫的,小子特么好贴心,他大爷的。
“不过,钱的事情,我只能先给个首付了”,司淮在兜里摸索,从中取出了一块手表。
这是昨日的万国,它的金白色表盘早已折弯,合金外壳受了不可恢复的断裂,陀飞轮的月相机芯挂在哪儿却还在轻轻的摆动,像不倔的生命。
司淮嘴角涩涩的道:“我本来是打算留个纪念的,那天早上毕竟很难忘。”
看到这块破碎的手表,蝎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疑惑的问:“你什么时候给尾款。”
司淮看了看旁边那副题款为“秦”的血图,它对自己已经没有影响了,只是图风和画面依然让人感叹、思绪万千。
那正是三个拳印,大如史诗围城,拳印上空有一团光晕,犹如赤阳。
司淮凝神,然后回到:“交流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