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由花蛟带他们上了悬崖上方落了下来,寻了一处草地,将凤傲天放了下去,花蛟卷堆缓缓落下,足足占了一栋楼的地段才终于把自己给堆卷完了。
凤傲天一落地,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见天凉忽然把脸凑过来,凝望着他道:“凤傲天,闭上眼睛。”
他微愕,“你……”
“闭上。”她声音带着微微的激动,微微的颤抖,“不然,下次机会我不给了。”
凤傲天心中一动,热流翻涌,他深挚的看了她半晌,才终于闭上了眸子,等待着,自己心中所希翼的,一直在渴望的东西——一股热气袭来。
带着迷人的芬芳。
他没有任何戒备的吸入了那芬芳,当他将那芬香全部吸入肺部时,猛的睁开眸,看着站在他面前,捏着鼻子由上洒着粉末的女人,气的脸面黑了一大半,“你……”
“殿下您都这么累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不想让某受伤的再参战的将军如是,贴心的说着。
“厉!天!凉!”
西凤太子殿下终于在牙齿缝里咬出这三个字后,向后一躺,昏了过去——
站的远远的包子,在一旁啧啧称叹,“黑叔叔这样的高阶武者,一般迷药是难起作用的,不愧是阮先生的东西啊!”
“他也只有这么一技之长,再失败,就真毒瘤非毒圣了。”
包子默。
心中却奇怪,娘亲一向不记自己人仇,也不在背后随便嚼舌根子,这位阮先生什么时候得罪他娘亲这么深,竟然得了不在场都大方被讽语的待遇了。
他记得,这是圻先生的独享尊贵待遇啊奇怪奇怪……
天凉见凤傲天已昏迷,待迷药粉末散尽后,上前将凤傲天扶好,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侧首去看他背部的伤。
才看一眼,她的头皮就起了一层麻意。
纵横交错的爪印,血肉全被抓破裂,还有一大块巴掌大的皮因为被盐水侵蚀过久,在背脊上半垂半坠,伤口新流出的鲜花顺着那残皮向草地上一滴滴的流血,他整个湿漉的暗衣,背部一面也全被染成了紫红色。
这虽是皮肉伤,但因浸了太久的冰寒海水,如若不即使处理,那必定会感染,使之更严重,十天半月内,莫说躺着,就是正常走路都为困难。
天凉身上没有任何急救药,而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所带的一切和身边的东西,全都不能用来处理伤势,这一会儿,看着凤傲天失血过多,她倒有些焦急了。
敌军将到,没有退路。
她现在,也不能再带凤傲天去诏都寻药治疗,因为那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花蛟”,包子突然唤了一声,打断了天凉的思绪,“还不快去帮忙。”
天凉抬头,看到花蛟带着一脸的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慢慢只移龙身前半部分,到了天凉面前。
然后,它就开始哭。
天凉一怔,望着它豆大的泪水如雨纷纷而落,泪水是冰蓝色的透明水珠,纷纷而落,这场景竟十分狗血的很唯美。
它砸向凤傲天的背时,便润入它的肌肤,妖娆开出洁蓝花色,最后慢慢渡入他受伤的皮肤,消失干净。
天凉惊,这乃什么情况?
在花蛟的泪水滴落下,凤傲天背上的伤,竟在慢慢复原!
世界,再一度的更玄幻了。
天凉盯着那伤口神奇的复原速度,只觉出神入化,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蛟龙的眼泪对外伤有一定的治愈作用”,包子走过来解释,“加上这是它所击出来的伤,效果则更加明显,治愈也更快。”
包子一说,天凉也注意到自己身上被溅落泪滴的地方,那些琐碎的伤口也全都复原了,特别是脸上,几道蛰疼的伤害完全消去痛感,用手一摸,恢复了平滑。
好神奇。
花蛟哭了挺久了,这会儿终于流干了最后一滴泪水后,怯生生的看了眼小主人,示意,阿包,本龙哭的好累,可以了么?
天凉见泪水全被凤傲天和她身上的伤处被吸收,也催干了衣裳时,便放下凤傲天靠在树上,兀而自言自语,“传说中,龙的眼泪……”
包子担忧问,“娘亲,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花蛟看着她,心有不祥预感。
天凉盯着花蛟,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眸,“甜的,还是咸的呢?”
花蛟大骇,忙把龙头缩了回去,惊恐的抬鹰爪捂住双脸,完全忽略自己这庞大的身躯做这卖萌的动作多么可耻多么吓人,还不忘气愤的不断扭动身子,并在内心OS——丧心病狂的爱吃女,竟然想尝本龙的泪,太邪恶了,太扭曲了,太不正常了……
“我也没尝过呢”,包子乖巧点头,然后,就朝花蛟甜甜一笑,“花花,你懂的。”
花蛟嗷,我不懂,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小包子上前,摸了摸它另一侧的龙须,继续甜笑,“我知道,蛟龙百年难留一次泪,可是,你刚才既然已经哭了一次了,就应该不在乎另一边了吧……”
这根本前后没有联系!
这根本是威胁啊阿包!
还有你小子,怎么就这么聪明知道本龙爷落泪,是为了那被那彪悍女人全拔掉的龙须呢?
可在小包子的驾轻就熟的威胁下,花蛟只好紧张的抬爪护自己那一边龙须,惊恐的摇头,继而开始认真的开始眨龙眼,挤眼泪——就在此时,对面悬崖不远处,传来了马蹄与人声呼喝!
天凉速而跳起,拍了拍身上草屑,冷了容颜,“来了一个。”
包子也郑重了神色,立起来道,“娘亲,他可不好对付。”
“好不好对付不重要”,天凉十指阖上,握的咔擦作响,“给我们厉家的兽宠报仇,那才是最重要。”
在后挤眼泪的花蛟一听,想起自己被这南仲昌克制所受的苦,立刻感动了。
险些哗啦啦的就流了一脸的龙泪……
对主人绝望,那是不对的!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大约已至半刻,厉天啸估摸着时间要下命收队时,前方便有一道身影,快速运武奔来,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樊聪。
“爷”,樊聪谨报告,“前方南仲卫,果然领兵过来了。”
天暖眸中闪过紧张,忙收起地图,环视人马道:“大哥,我们要快些开始撤人马了,否则,难免会有兄弟们登不上船的。”
小天暖这些日子与厉家护卫个个熟稔,自然不想出现任何一个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