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殿过招,你还不够资格!”南仲昌冷喝一声,浑身顿聚黑光,在简少堂将光芒击来之时,侧身快速躲开,立在最高处,抓起胸前号角,又吹一声。
那沉重呜鸣声一响,那天狗头颅上的鼻环便开始泛绿光,圈圈萦绕,锐声回鸣,刺耳难受的很。
“靠!聒噪!”
简少堂快速掏枪,对准南仲昌猛射枪!
枪起火星,被他躲过,全打在石上,但也打断了他长吹号角,也止住了那些尖锐鸣叫。
南仲昌险身躲过这会与石砸出火光的暗器,眸光发出狠意,骤声暴喝,“起来!”
此言一出,那天狗左右两旁的头颅便开始低吼,带动着染血的白色庞然身体,竖起浑身毛发,呲起凶光,嘶吼一声便朝上飞冲而来——简少堂即使风遁护身,但见这冲击力,自是不能与其硬碰硬,连忙撤开脚步,二话不说随上向旁跃开的南仲昌,紧跟上他迎击。
南仲昌到哪儿,他便到哪儿,如此一来,那体积大的凶物天狗只能乖乖在下待着,因怕受到惩罚,而不敢向主人发动攻击。
南仲昌大怒,看着这狡猾的男人冷哼,“你以为跟着本殿便安全了么?”
说罢回身一震,有黑色水珠从掌心喷出,快速集结向简少堂射去。
水珠?
简少堂不解,五系中哪里有水武,这男人竟能散出黑色水气……他的怀疑只持续了半秒,便迅速被打破!
待到那水珠冲的近了,肉眼细看,才发现那哪里是黑色水珠,那分明是无数长着翅膀的黑色蛊虫,成滴水形状浑身带毒的朝他攻击呢!
简少堂抬手聚光,风成剑形劈过,风剑劈过,只闻咔擦一声,那聚集的蛊虫不痛不痒的分成两半,柔若滴水的身子绕过剑身,再次聚在一起,突然以不能察觉的速度贴入他的风遁圈色中,丝丝渗透,一瞬的功夫,竟全钻了进去。
“该死!”风遁外防坚固,可若是被这样细密缠人的东西寻了缝隙,那便是再难起作用。
简少堂收气后撤,一把飞刀砍向那一群聚如污水的蛊虫,结果仍是不痛不痒,聚而散开。
“本殿的蛊虫,堪称无孔不入”,南仲昌轻哼,“你这风遁对它来说,根本形同虚设。”
简少堂向后撤了些,离那些蛊虫远了些,立在一颗高石之上环视下方,目光凛凛。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宰了操控那巨兽和这些蛊虫的男人,只是……他望向那趴着的天狗,一种猜测泛于心底,起了一个很大胆的心思。
这个心思令他迟迟不曾真正下手,只做周转。
简少堂正思绉着,只听后方石门轰一声打开,走出了一个身穿南诏服饰的侍卫,未分现在是如何的场景,便急忙跪下回报,“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府邸……被人血洗了……”
“什么!”南仲昌眸头一攒,踮起了侍卫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属下方才回府探信,只看到满府血流成河,尸体横陈,连府中侧妃侍妾都未曾留下一具活口,全……全部被杀……”侍卫恐骇而开始了哆嗦,言语断续。
简少堂听此,微微扬眉,想起天凉嘱咐的话,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便一笑挑火,“啧啧,动手的速度果然很快。”
南仲昌一听,狠戾的瞪了他一眼,乍然明了,没错,是南仲卫,这样的狠辣而不喜留活口作风,南诏除了他,找不到第二个。
南仲昌眸中血光渲染,两手握的咔擦作响,“原来,你是艳月那个贱人与南仲卫给本殿设的调虎离山计!”
简少堂明白多说易露馅,便只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南仲卫竟敢如此大胆,皇城附近屠我太子府……”
南仲昌的话没说完,侍卫突然勾头,递上了染了血的乌牌,“属下……在……在血泊中……捡到了这个……”
南仲昌瞳间陡然放大,接过那牌子,手中一震,便愤恨的将其震作了碎片。
父皇的暗杀影卫。
好……既然你们敢如此猖狂勾结,不顾朝规的撕破脸,那本太子也不留情!
“带全部人手!今夜,跟本殿入皇城!”
南仲昌咬牙一令,遂即将森寒目光投向一直在听他言语却不动声色的简少堂,突然抓起那侍卫,右手划过,割破了他的喉,将他的尸体扔了下去!
那天狗一闻人体血腥,眸中覆上一层重色,失去理智似的抬开退奔跑向那惊呼都未有的侍卫旁,横腰一口咬上,嚼骨食肉。
“果然是畜生!”南仲昌抬手,一掌劈碎了那号角,诡异一笑。
他笑声一落,那天狗面上绿光就像是有了新生的力量,笼它全身,愈见妖娆,蠢蠢欲动的开始不停鸣叫。
“天狗,好好享受你的美餐。”
南仲昌吩咐一声,快速转身朝后闪过,在来不及人看清触及了哪里机关时,眨眼便消失在了那道石墙中。
这道不算狭窄的密室,只留了简少堂,和一只无刚吃过一具尸体,疯狂,躁动,嗜血的天狗巨兽。
花音重伤在身,不适合参加太危险的行动,所以这次探测路线,天凉选了小包而不是花音。
客栈里只留小火鸾必定会不放心,听包子言语,厉家护卫快马加鞭,风餐露宿,最晚明日,最早今晚便可赶来,他们需要留下人做接待内应,以通知计划。
加之自从离西凤,天凉发现了君小宝不少令人惊叹的举动,无论从武力还是智商上来判断,理智上讲,现在带上小包子,其实是比带着花音,更有生命保障。
“如若照娘亲所说,那么南仲卫今晚一定有所行动,我想南仲昌每晚这些故意混淆人耳目的手段,会先停一停。”
一大一小在黑暗中,着夜行衣隐于高树之上向下鸟瞰,一道压低的童声,清楚的作着冷静的分析与判断。
天凉瞪小娃娃,“又抢我台词。”
小包子贴心答,“我在为娘亲省力气,这样也显得娘亲教的好嘛。”
三两句说的厉将军舒心了,省力气得好评的事,谁不喜欢。
判定无危险之后,两人跳下树,在小包子的指引下,双双朝那马车所行走过的轨迹而去——“这段路离太子府仍有些距离,我跟踪的那几日里,发现他们行此段路会异常在意,也异常的规矩”,君小宝领天凉走到长满青草的一条窄道上,指了指这不远的草道,“虽然不明显,可他们在此草道时,会特别小心的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