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继续散武”,阮先生先生的提醒声,在她身后缓缓而起,“有益无害。”
不管阮美人的话是否可信,但天凉相信他不会无故害自己。
她此时只觉浑身火武失控,被一股强烈的力量抽离出身体,将武气全部吸入那池水中,无法抽回手,无法动弹,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天凉照着阮先生的话,散武,竭尽所能的散武,将身体内集聚的纯正火武力量,全部度入那水池之中,令其整池水都沸腾的不像话,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堪比岩浆涌动般的烫炙。
就在她浑身几近无力时,她终于看到,那宠蛋的蛋壳,不再是通透的白色,而是在四处红光包裹下,圆滚滚的身子,通体泛红。
她一愣,心道,她别把这蛋给煮熟了。
“接好它。”
阮美人在她身后淡语提醒。
天凉不解回头,“接谁?”
“要孵化了。”他望着她,一笑。
“啪——!”
天凉回头一看,只见那颗通红的宠蛋,水面上开了小马达似的,飞快的直朝着她冲过来——她不由自主身子朝后一退,接着便看见那颗蛋腾飞上空,咔擦一声,终于在天空彻底爆裂,蛋壳碎成粉末,从中蹦下一个通体火红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正正好好,落在了天凉的掌心上——“接的很好。”先生欣慰。
天凉惊回神,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如琉璃如烈日如朝霞般粹红如火的眸子。
“娘……”
通体火红,站也站不稳的红色小鸟,扑腾着稚嫩而短小的翅膀,在她掌心中蠕动着软软的毛茸茸的小身子,睁着火豆一样的眸,细嫩的唤她。
娘?
说话了?
天凉惊悚。
一只小火鸟,竟会说人话!
“当年世上唯一火凤只产了一颗死蛋,世道凤凰绝种”,阮先生在后,轻言解释,“不料今日却是再现。”
天凉看着那只头顶秃秃的小红鸟,再度震惊——这?货?是?凤?凰?
阮先生又道,“得此宠,为福气。”
福气……
天凉盯着这好似一捏就会没命的小东西,回头看着阮先生,很郑重问,“它能做什么?
阮先生沉思片刻,微微一笑:“凤凰成长周期较慢,半月才可修习武气,一月可化原体态,三月内能辅助作战,大致半年,便可单独参战了。”
天凉眉头抽了抽,“半年?”
“是,悉心喂养,半年后,会有令厉将军匪夷所思的战斗效果。”
“怎么个悉心法?”
“火凤灵性高,在宠蛋中,便可随环境而学习言语,常将自己做人看待,故,在此半年内必以人体母乳哺之,同孩童般悉心护养,否则,易亡。”
母乳?
还半年?
她要养一个废鸟,半年?还要悉心,当个孩子养?
“奶奶……”
小火鸟在她掌心扭啊扭,蠕动着小身子歪歪扭扭站起身,扑腾扑腾的嚷嚷,“娘,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嘴角抽的厉害!
它用毛茸茸的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天凉掌心蹭,细嫩的嗓音软绵绵,比小包子还会撒娇,“娘娘……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给看着在她掌心蹭来蹭去,嗷嗷待哺,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心下一躁,抬手便把它扔了下去,“吃什么奶!没有!”
小东西被扔飞,惊悚的扑着小膀子,落到了阮先生肩膀上,它一见安稳着落,马上委屈继续扑腾,“爹爹……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大汗!
这兽宠什么毛病!不搞清自己的物种就乱认亲啊!
阮先生拿起小东西,朝它摇头,认真解释道:“我这里没有。”
小火鸟睁着圆眼睛小声问:“哪里有奶奶?”
“找你娘。”
先生一发话,火鸟立即飞快的扑着翅膀往天凉胸里钻……
天凉看着朝自己衣领钻的正热火的小东西,脸黑问:“爹,娘?”
“火凤出生认父母,天生恋亲”,阮先生看似也很无耐,“你应该了解,我比你更不愿,可此宠是既认定,则一生不改。”
天凉看他一眼,最终抓起那小东西放在掌心中,叹一声,问道:“名字,叫什么?”
先生一愣,颔首道:“你定。”
天凉只道阮美人是懒得去想名字,便道,“我这里有一个鸾字。”
“那便附上一个火字”,阮先生看了那小东西,唤了句,“火鸾。”
小火鸾立即开心的叽喳个不停,又吵又闹用细嫩如三岁儿童的嗓音叫喊,“火鸾,我叫火鸾,火火,阿火,小火火……”
这鸟还真会自得其乐,不知道在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天凉对着过度兴奋的它,白了一眼又一眼。
“凤随母”,不料那方,阮先生又十分正经的向她解释,“这几****一直随你,确是和你很像。”
天凉怒,摔,气愤,“你这变态才聒噪!”
小火火一听,马上闭了嘴,可怜兮兮放小声,“爹爹娘娘不要吵架……”
阮先生拿过小凤凰,朝它摇头道:“我怎会与她吵?”
他怎舍得与她吵?
天凉却听这意思,好像是不屑予她似的,随即一声冷哼嗤道:“我也没兴趣跟心理扭曲行为变态内心阴暗自称美人的男人吵。”
这话一出,南诏城外方才跨上马的正身美人随即打了一个喷嚏,皱起眉不悦的哼声自言,哪个不要命的敢咒本先生,宰了他全家!
小火鸾很机灵。
它见好似没有和解,还更加要发展为爹娘吵架的趋势时,随即小眼一委屈,红色瞳孔泡在了水里,翅膀一捂脸,立即哇的一嚎,放声大哭。
声音穿透墙门,传至外围,竟真如婴孩啼哭般,分毫不差。
这么一闹,立即吸引了外面宫女的注意。
宫女们也不顾天凉吩咐了不许进来,立即吩咐撞开门,冲进来紧张询道:“艳姑娘,刚才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话声刚落,众人就看见艳姑娘神色仄仄,慵懒疲惫的躺在榻上,连脸面都盖着被褥,精神欠佳。
而那位固定来为艳姑娘诊伤的太医,搭过她的脉,收回手,便劝道:“艳姑娘,喉伤未好,还是不要过于强迫自己,否则则会变为方才之声响。”
宫女一听,顿时面面相觑,神色发赧,明白的退了下去。
原来,艳月姑娘刚才那一惊骇的嚎叫,是在为了太子殿下,在太医指导下试发声练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