圻暄盯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很生气。”
天凉怔愣。
他原来,很生气……可怎么就掩饰的那么高超,高超到她一点都看不出呢?
对上那目光,天凉只觉胸口仿佛被不轻不重的丝线绕住,有些乱,有些繁琐,可随着他每一字句说出时,那紧紧一窒之感又令她如此心动。
圻暄这是在……吃飞醋。
天凉与他对视时,眸中不觉有了平日不多的妩媚。
她撇过眉目,盯着墙面,低声自己嘟哝道,“你不是堪称世间最淡定的先生么,你不说,谁知道你生气……”
他忽而伸出手捏住了她的鼻,堵住了她的话。
天凉扭脸,气,“捏我做什么!”
“厉姑娘,说话要看着我。”
圻先生低言,声色微哑,目有灼色。
天凉鼻子被捏着不爽,干脆闭上眼赌气,“不看!懒得看你!不愿看你……”
圻暄再次封住她的唇,这次纯心堵她的气息,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亲的天凉脸色涨的红透了,睁开了眼了,才松开,低道:“你若敢一直闭眸,我便能一直亲下去。”
天凉默……只好乖乖看着他了。
这个威胁人的流氓!
她腹诽未完,便觉胸前一凉。
身上是宽大的官服,扣子还算繁琐严谨,可不知为什么,一切复杂的东西到了圻先生手上都能简单化,大手一挥之下,外袍就落地了,还有里衣,肚兜,束胸什么的,全都落在了地上……
身上唯留了一条小亵裤,天凉抬手抱胸,被他以手相挡,微哑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你若害羞,可以当我在治伤。”
天凉凌乱,治伤?
大先生你太高估我了,我要能这么淡定的就当平日治伤,现在也不会心跳快的要死了一样!
灼烫的吻,落在了她身上,天凉不能自控,一声低吟。
圻暄听此,腹下微紧,眸中那不可克制的欲……火便涌了出来,他望着那雪白肌肤,不能自忍的覆了上去。
天凉感觉到他的贴近,微抿着薄唇,失了思绪,脑中一片空白。
圻暄手上的抚摸动作,不疾不缓,细腻温和,掌控得当,在双手覆上她的胸前时,天凉猛的浑身颤了一下,目中羞色更甚。
他沉眸,望着她动作微顿。
带着欣赏的,望着她,一动不动,他很喜欢看她现在这模样,这唯一的,独有的,只属于他的娇羞模样。
“你……”天凉察觉那目光,随即脸色暗红转头,“别盯着我瞧。”
几近全赤果在他身下,这样,令她很害羞,也不知所措,她……从没以这幅姿态,在男人面前,被那么坦荡而直接的灼切望过。
“不行,我必须好好瞧”,他笑了笑,凑近她面颊向她低低耳语,“这是我首次,可我不想亏待了你。”
天凉一诧,不可思议看他,“首……次?”
这意思是,他圻先生从前没经验么?
圻暄应,眼皮抬起,“奇怪么?”
天凉一顿,支吾摇头,“没有……不是……”
圻先生不近女色,纵使有万千女子投怀送抱,却从不动容,原来这不是传闻,是事实。
体贴的神秘的的圻先生,在行房前,却是会顾及他人感受,说这样的话的。
多少人觊觎的这样一个高瞻远瞩净如雪莲的男子,纯粹的,唯一的……是她的。
天凉只觉开心,无比的开心,比尝到天下任何一道美食,都开心。
“没关系,经验,我比你有……”她企图安慰圻先生,要他不用担忧。
她那惊世骇俗之言还没说完,圻暄便又堵住了她的话,这次亲的有些生气,略带惩罚。
天凉低呼一声,有些委屈的呜了一声,便默了……
她已经是孩子妈了,说这样的话是想应和一下某人,再者她一个现代教育开放的人,说比他有经验也没错吧?
可这话……貌似又触碰到某先生的怒点了……不然他一定不会咬她,圻暄不爱咬人的。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圻暄将指落在她白皙雪肤上,指尖轻捻慢允的滑过她身上每一处,灵巧辗转,力度适中恰好,就连辗转停留的时间,都是那般娴熟高明,恰到好处的点起她身上的火苗来。
天凉因为沉迷,所以感慨,我的先生,你无师自通到什么境界了?
当他的手落在她腰间时,天凉突然浑身一滞,抓住了他的手。
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她脸色惨白,打乱了某先生不疾不徐的节奏。
他望她,蹙眉。
天凉抱住腿,捂住肚子,很痛楚道:“我貌似……大姨妈来了……”
“那是何人?”
先生脸面竟非常明显的黑了,也能清楚看出那浓浓不悦。
他低声平稳声响道,“厉姑娘,躺下。”
天凉很窘迫的把脸埋成了鸵鸟,闷着声,“我……来月事了。”
圻先生望她一眼,遂然整理衣装,起身便走了出去。
天凉望着他的背影,捂着肚子郁闷——这回,铁定真生气了。
天凉换了衣裳打理好自己后,出屋的时候,感觉自己今日做了很多囧囧有神又出乎意料的事。
她竟然差点和某人,那什么了。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严肃而又严重的问题,倘若今日一成真,以后她还怎么和圻先生共处之,面对之,或是说,她怎么和包子同学交代之?
她身上,还肩负着寻爹任务的。
天凉想到包子,便上了三楼,走到包子的房间去寻他,可却在推开要进入时,正看到包子收了玄势,一张小脸全是担忧,眉头皱着,脸色也不太好的泛着灰沉之色。
她走上前担忧问:“怎么了?”
包子顿了顿,向天凉说了当时那次擂台赛后,托花蛟带着花音回琅邪宫去带回玄叔叔的事,可如今这么长时间没了消息,就连他这几日连连同玄息感应,都找不到花蛟踪迹,所以才颇为担忧,担忧琅邪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凉道:“我会想办法,这几日就动身,去琅邪宫走一趟。”
小包子沉吟一声,点了头。
天凉看着他,迟疑着问出了声,“包子你有没有听过……君无寻这个名讳?”
包子抬目,满面茫然,“那是谁?”
“你那位玄叔叔未曾给你提过君家人,或是你爹爹名讳么?”
“嗯。玄叔叔不希望我下山,也不希望去寻爹爹娘亲,总是告诫我爹娘已亡,寻也只是徒劳而已”,包子摇头,目中闪着智光,“除了爹爹和娘亲的事,玄叔叔其余对我从不曾隐瞒,亦然毫不保留的告知一切,只是提及君家和爹娘一些问题便避而不谈,这太蹊跷了,我想若不亲自寻一寻,必然永远无法明白其中缘由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