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也就是东临国元佑二十年,阴历二月初十。
兵部尚书府。
许文棋趴在围栏上发呆,双目无神的盯着池里的金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自从得知紫苏要嫁与别人的消息,他每日里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更是茶饭不思。
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忘记她,可越是如此,心里越是思念她,怀念从前的美好时光,想看看她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这么一想,许文棋打算去丞相府一趟,起身的时候,却看到妹妹许文静走了过来。
许文静穿着烟云蝴蝶裙,温婉娴静,明眸善睐,亭亭玉立的站在围栏边,看着哥哥这几日寝食难安,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古人有诗云,弃我去者,昨日之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多烦忧。”
许文棋叹口气,坐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妹妹。
“你说我该怎么办?”
“时间到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无法挽留。”
“哥,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不求青史留名,也要无愧于心。”
“哥,还记得你以前常说,以后要入朝为官,不仅是为光耀门楣,更要为黎民百姓谋取福祉,你都忘了吗?”
许文静娓娓道来,声音婉转。
许文棋心底莫名一阵触动,妹妹说得对,他要努力考取功名,以后入朝为官。
“文静,谢谢你。”
许文棋看着妹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总是去找紫苏玩,很少陪妹妹,心中莫名又一阵羞愧。
许文静看着哥哥终于振作起来,也清浅的笑了笑。
靖王府
陆景辰在院里为鹦鹉阿绿喂食,陆景辰见阿绿一直在叫他“王爷,王爷,……”。
想来是责备自己近来冷落了它吧,“阿绿,以后,本王要将你交给……”
“王爷,孙神医到了。”
叶铭身后跟着一位步履矫健的老人从门外走来。
“见过王爷。”
“孙神医,别来无恙否?”
陆景辰一脸敬重的看着孙神医,又想起了自己五岁那年,在宫里莫名染上了鼠疫。
他的皇祖母不顾自身安危,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他,派人四处求医,听说孙神医医术高明,派人前去请孙神医进宫,为他诊治,他才逃过一劫。
孙广白虽然年过古稀,却是鹤发童颜,那双眼睛特别亮,很有神。
“多谢王爷挂念,老夫安然无恙,”迟疑了一会,孙神医又看着陆景辰,神色莫名。
“你,皇祖母可还好?”
陆景辰双眸流转,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孙神医怎么突然问起皇祖母了。
“月初的时候去净通寺看过她一次,还是老样子。”
陆景辰请孙神医去为江萧医治。
江萧上身光着,躺在榻上,孙广白正在为他上药。
“孙神医,您都七老八十了,还是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有何秘诀?可否告知小可?”
“真想知道?”
“当然。”
“老夫的秘诀就是断情绝爱。”
“………那,还是算了…”
陆景辰站在那里,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江萧,定是有心仪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