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静寂无人,鹿傅然坐在龙椅上,身旁只有林诏。
“皇上要如何处置四皇子?”林诏问。
“你觉得朕该如何?”鹿傅然翻看着奏折,脸色越发的沉冷。
林诏说道:“四皇子虽无功但也无过。”
鹿傅然突然大手一挥,奏折被丢在林诏身前,“想借此机会一箭双雕,真是好大的野心!”
林诏叹气,摇头笑道:“这每字每句都在指责公主通敌之罪,欲意太过明显。”
“真是愚昧至极!”
“皇上,纯妃求见。”公公来报。
“不见!”鹿傅然正在气头上,看谁都心烦,“把她赶走。”
“皇上早早收了冯阚兵权,如今四皇子入狱,恐怕会一家独大。”
林诏的话让鹿傅然陷入沉思。
夜里,皇宫城门被敲响,宫中重新亮起烛火。
鹿意安跪在台阶之下,大声说道:“臣女请求面见圣上。”
公公打开了寝宫大门,鹿傅然披着衣衫走出来。
“夜叩宫门,你疯了吗?!”他大发雷霆,指着叶恩骂道:“你该当何罪!”
叶恩跪在鹿意安身后,心如止水,磕头认罪,“臣愿领罪。”
“与叶大人无关,有罪我认。”鹿意安挺直腰身,与鹿傅然对视。
“你认?你怎么认?!他们说你通敌叛变,你认得起吗?这可是死罪!”
鹿傅然快被她气晕了头,百官奏折被他拦了下来,如今夜闯宫门,落人把柄,他又如何拦得住?
“我从未通敌,这个罪名我不认。”鹿意安站起身,急着辩解,“皇兄也没罪,他不应该被关进大牢。”
“你先回去。”
“父皇……”
“叶恩,把她带去余妃寝宫!”
鹿傅然不再听她说话,转身回了寝殿。
翌日,朝堂上。
“皇上,臣听闻咋夜长阳公主不顾劝阻,执意夜闯宫门,这有失体统!”
“皇上,不能因她是公主而被免罪,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鹿傅然烦躁至极。
“那依众爱卿所见,朕要治长阳什么罪名?”
“叶恩知法犯法应以绳治,长阳公主则是免除封号。”
林诏站了出来,“李大人言重了,公主尚且不提还未到及笄之年,长阳公主长大在皇宫之外,难免天性天真了些。”
“听林相国的意思,因为公主年纪尚小,就无罪之有了?”
林诏低笑,摇头退了回去。
鹿傅然抬眸,开口道:“那就以李爱卿所见,从今日起免去长阳封号,叶恩免职半年。”
一群人附和着,“皇上英明。”
“臣还有一事。”
“说。”
“四皇子冲动莽撞,导致泾城差点失守,此罪如何定?”
“臣认为四皇子从十四岁时便常年征战在外,立大功无数,将功抵过,便无罪。”林舷反驳那人谏言。
“林丞相,别忘了林将军为何而死!”
“李大人,林丞相痛失爱子已是伤心欲绝,你又何必在林丞相伤口上撒盐。”
林诏在心里笑他愚蠢蒙昧,在朝堂之上公然急着定四皇子的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偏向何人。
“林襄为国而死,与四皇子无干。”林舷说着红了眼眶,“臣老年丧子,不忍之痛,还望皇上批准臣告老还乡,退出朝堂。”
林舷两鬓白斑,一夜之间苍老,鹿傅然于心不忍,“朕准了。”
“谢皇上圣恩。”
“传朕圣旨,四皇子鹿拓泾城之战大败,但念在其立功无数,功过相抵,贬为庶民,从今以后不得返回京城。”
“皇上圣明。”
群臣下跪,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