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正遇太傅回宫,见他面色不好,你又气他了?”
鹿意安吃东西的手顿住,苦哈哈的抬起脑袋,“那小老头又去告我的状了?”
“学习诗词歌赋有那么难受吗?”
鹿清荣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头,少了深宫中那分斗得你死我活浊气,倒也灵气得很。
“可痛苦了呢!”鹿意安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琉璃台上,愁眉苦脸。
“今日太傅何止是被气到了。追公主时,摔了一跤,叫了大夫过来。”千与告状。
“又不是我绊倒他的。”鹿意安可愁了。
“满东将向南州进贡,到时候,父皇设宴犒劳满东太子,所有皇子公主都得入宴。”
“那我不去不行吗?那么多皇子公主,少了我一个也不少。”
鹿清荣一句话打破她所有幻想,“父皇已经下令,你就死了这条心,到时候我会让嬷嬷来接你入宫,切记入宫以后千万不要乱跑。”
“知道啦!”
“好了,别不开心了,待我下次出宫就带你去看百花宴。”
“此话当真?”
鹿清荣宠溺的捏住她鼻子,“小没良心的,皇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鹿意安挽住鹿清荣的胳膊,眉眼微弯,笑声清脆,“还是清荣姐姐最好了,九哥都不能跟姐姐比!”
“九弟听你这话该伤心了。”鹿清荣理了理衣摆,站起身来,“要到晌午了,我答应余妃娘娘要陪她用膳,你要好好听千寻的话,皇姐下次再来找你。”
鹿清荣走后,千寻就把糕点收了起来,鹿意安想护食却晚了一步,“千寻,你干什么呀?”
“到用膳时间了,公主最近吃了太多甜食,几顿下来饭菜都剩下了不少,所以现在不能吃这些。”
眼看着心爱的东西被拿走,她还想争取一次,“再吃一块?”
“不可以。”
“小公主再也感受不到快乐了!”
她趴在琉璃台上埋怨着,却没有人理她,埋着脑袋各干各的事。
客栈里,鹿赋身着便装,身后也未跟着仆人,他对面正坐的男子戴着笠帽,看不见面部。
鹿赋端起酒杯,浅酌,又将它拿在手中把玩,“如今邻国都归顺了朝廷,边疆看似危险却成了林襄的保护罩。”
“鹿傅然下了诏书,林襄不出半月就能回到京城受封。”男子低笑一声,目光透过面纱与鹿赋撞上,“只要他在九皇子的地盘上,有得是机会。”
鹿赋沉默两秒,又笑开了怀,“只要能除掉林襄,拿下泾城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事要麻烦皇子。”
“你说。”
“殿下遇袭,与我失联,还请皇子帮我找到殿下,将这个给他。”男子将东西递给他,沉声说道:“这玉佩指可调动死侍,至关重要,皇子一定要亲自交到殿下手中。”
鹿赋拿起玉佩打量许久,笑着说:“放心,我已经找到他了。”
两人事情商量妥了之后,便一前一后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鹿意安在各种应付太傅的时光里度过,并不是她无心学习,而是老头儿传授的知识实在是乏味,每日讲得她头晕眼花,差点没气得太傅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