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瞧瞧你弟弟被这个畜生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到这时候还要袒护他!”柳鸣指着一旁站着的丫鬟,“把大小姐送回房。”
丫鬟站在她身前,恭敬说:“大小姐,请您回房。”
柳南屿放心不下涂子严,可她眼中期盼,他半分都不愿瞧。
丫鬟强行将她带离院子,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他愣是一声不吭。
柳鸣气急,挥着袖摆,吩咐道:“给我用力打!我倒要看看这贱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听他话,家仆更加卖力,鞭子上染了血迹,没过多久,挥动鞭子的人手臂酸疼得厉害。
涂子严唇色苍白,大颗的汗珠凝聚在额头,他咬紧后槽牙就是不肯服软。
月亮被云雾遮挡,在朦胧的月色笼罩下,院子里的人显得凄惨无比。
柳南屿在门口等着,盼着,也不见人回来,家仆守在门口,她寸步难行。
“春竹,你去帮我请大娘子过来,好不好?”
她牵着丫鬟的手,眼眶透红。
“大小姐,即便是大娘子来了,三房那边也不好交代的。”春竹是不愿意去惊动大娘子的。
府中的人都不喜欢这个姑爷,若是为了他惹得三房不快,不知在背后又会怎样编排小姐。
“春竹……”
一滴泪落在春竹手背,柳南屿连忙抬手擦拭着眼尾,缓了缓,“春竹,你也知道阿爹会打死子严的,你就当帮我,行不行?”
春竹还在犹豫,没想到她竟跪了下来,“春竹,我没办法了!”
“大小姐!您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春竹急忙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好好好!我去!”
“那你快去!”
柳南屿推着她出了房门,春竹只好去正院请了大娘子。
简秀惠也是生在名门望族,当初看上正在科举的柳鸣,不顾家里反对非得下嫁,这一嫁让她苦了十多年。
柳鸣落榜,幸得娘家扶持才有了如今地位,奈何后来家道中落,他转眼就娶了妾室,要不是看在柳南屿的份上,她早已经将这柳府烧得一干二净。
柳鸣见丫鬟扶着她走来,放弱了气势,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简家败落也能和柳家平起平坐。
“夫人怎么来了?”
简秀惠扫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冷脸讽刺道:“这是杀鸡给谁看呢?就算涂子严出声低微,现在好歹也是南屿的夫婿,你将他打成这样,不是打在南屿脸上吗?”
“夫人可不要被贼人骗了,我这是帮咋们女儿出气呢!”
见他低头哈腰的模样,简秀惠就来气,“帮咋们女儿出气?我看你是在帮那小贱蹄子出气吧!”
她瞪了一眼柳鸣,对着家仆吼道:“还傻楞在那里干什么?将姑爷送回房中,叫大夫来!”
在柳府,大娘子的话比老爷的还要管事些,家仆就出门去寻大夫来。
涂子严被几个人抬进了房中,柳南屿见他浑身是血,颤抖着手指不敢碰他。
“子严……”
涂子严趴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柳南屿见他难受模样,心里也跟着他疼。
大夫检查完伤势之后,再三嘱咐要按时擦药换药,若是半夜发烧,难免落下病根。
“子严,我帮你擦药。”
柳南屿还未碰到他衣衫,手腕被他用力握住。
“不用。”
柳南屿知道他抵触自己,抿了抿唇,“那我让家仆来。”
她刚迈开步子,涂子严的话让她怔住。
“柳南屿,你什么时候愿意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