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小灰鸟似乎没什么心机,很愉快地答应了。当然,也和它长期寂寞自己呆着,没有同伴说话有关。
就在北海莫和小灰鸟愉快地,越来越熟练地聊天的时候,那识海之剑上的一个小字微微暗了暗,却没有完全暗下去。
金纱看到了小字的变化,轻轻笑了笑,看着盘坐在地的北海莫,自言自语道:“北海莫,看来你已经入门了,但是,路,还很远……”
就在北海莫与小鸟聊得正酣的时候,忽然,一声长唳,空间之中突然从无比高的高空飞出了一只苍鹰!
小灰鸟听到这个声音,忽然颤抖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颤抖:“空间,我的天敌来了!我要躲一躲!”
小灰鸟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北海莫便听到一个雄浑而富有霸气的声音,以一种轻蔑的语调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这显然是那苍鹰的声音!北海莫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点:在鸟的世界中,竟有着这样威严与霸气的存在,连语言在它的口中说出来,都少了小灰鸟语调中的那种轻浮,多了些许分量,一听便知道是王者之音!
除了传说中的凤凰,苍鹰便是天空的主人!而凤凰的存在,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其与龙语的关系,几乎是对等的,都是万千生灵的主宰!
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苍鹰已经算是飞鸟中的主宰了,因为这毕竟只是龙语种子并不是凤语种子!
是否学会了着苍鹰的语言,自己在鸟的语言这里便可以毕业了?北海莫陷入沉思,却突然被小灰鸟惊恐的叫声惊醒。一看,竟是那苍鹰与小灰鸟开始了生死的追逐游戏,小灰鸟在前,苍鹰在后。
毕竟与小灰鸟学习鸟语时间不短,产生了同伴的感觉。现在看到它被那苍鹰追杀,十分不忍,便大声对苍鹰道:“苍鹰,你放过小灰鸟罢,它是我的朋友!”
“你又是谁?”苍鹰边飞,便道,“我是这天空的主人,我想吃谁,便吃谁!这时弱肉强食的法则,谁也不能改变!”
“我是这片空间,你们就在我之中活动。”北海莫道。
“听不懂。”苍鹰干脆利落地回答。就在这一瞬间,它的利爪抓住了小灰鸟!
“不要!”小灰鸟与北海莫同时惊叫道,但是,已经晚了。苍鹰双爪用力,小灰鸟发出极为凄厉的一声,便再也没了气息。
“你!太残忍了!”北海莫实在忍不住,心中像被极为尖利的刺扎了似地,十分难受。
可是这只高傲的鹰并不以为然,道:“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法则,你不理解而已!”
北海莫默然。
又这么过了十几天,这片树林中又来了各种各样的小鸟,却都一一被苍鹰抓死吃掉了。也许是因为如此,后来便再也没有小鸟来这里了。
——苍鹰每天都无聊地再天空盘旋,一声一声无意义地叫着,而随着时间一天天,一月月过去,苍鹰似乎也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个同伴呢?太寂寞了……
就这样,北海莫也不愿与苍鹰说话。苍鹰一天比一天寂寞,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有一天,终于在郁郁寡欢之中,长长哀啼了一声,在一根枯枝上,死掉了。
这最后一声哀啼,却犹如响雷一般,啼进了北海莫灵魂的最深处,那是一种霸主的孤独,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和缺少知音的遗憾,在北海莫的脑海中震荡,盘旋,让他震撼,让他回味……
北海莫的空间渐渐暗了下去,他又回到了识海之中,金纱依然是他清醒前的那个样子,仿佛这脑海中将近半年的时间,对她只是一瞬间而已。
似乎看出了北海莫的疑惑,金纱笑笑,指了指巨剑上第二行暗下来的一个小字,道:“看来你已经领悟了鸟之霸主的灵魂之音,现在,你可以用其御鸟了。而且,在你脑海的空间里的一年,是现实的一天,现在刚刚过去一个晚上。所以你不必担心睡太久。现在,关闭识海罢,你也该领悟领悟那鸟的灵魂之音了……”
北海莫缓缓睁开眼,仿佛在黑暗中已经呆了很久了似地,竟一时有些不适应眼前的阳光。
原来天已经大亮了。窗外的鸟叫声啾啾的,北海莫仔细听去,竟是在谈论着自己。
“你说这个新的武尊者怎么会睡那么久?都已经六个时辰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一个声音道。
“他一定是在练功啦。整晚我们一点打鼾的动静都没有听到,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睡!你看他功夫那么强,一定是晚上偷偷练功的缘故!”另一个声音道。
北海莫听着听着,竟一时兴起,对着窗外用刚刚学会的语言道:“我是真的睡觉了呀!”
窗外的两个声音显然是吓了一跳,紧接着那个说北海莫偷偷练功的声音道:“你是谁?”
“我就是新的武尊者,北海莫呀!”北海莫自报家门,又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可是这个院子里的得道老鸟了!自从这个院子盖起来,我们便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在这里安家。我叫小灰,它叫小灰灰!”
北海莫“扑呲”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两只小鸟异口同声地道,“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名字好可爱……”北海莫想着想着,就不由响起当初陪自己聊天的小灰鸟,心里又不由一阵惋然。
“哈哈哈,莫兄弟好兴致,刚起来便逗鸟,这种心境之人,我是见所未见啊!”肖涵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但很快便到了北海莫的房前。
北海莫对小灰与小灰灰告了一声辞,便道:“肖兄来的真早啊!”
“早?”肖涵推门而入,讶道,“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莫兄竟还说早?你昨晚睡得可真香啊!”
北海莫此刻还在被窝里,不过也不忌讳,起身便穿衣服,道:“我每次大战之后,都会睡得很好,也是休养生息的一种罢!上一次不是睡得招来了一群神医嘛!”
肖涵在椅子上随意而坐,神色有些无奈,又分外潇洒,道:“莫兄幸好那王二牛不知你这个小疾,否则昨晚直接就拿刀来了!”
北海莫不由想到自己的涵罗骨,应该能在这种时候救自己一命罢!于是道:“这一点我是自有防范,肖兄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