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叩门声,“我可以进来吗?”是章思琪的声音。
“进来吧。”
章思琪也是一脸的笑意,“这明天就要出嫁的新嫁娘看着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
云瑾笙勉强一笑,敷衍道:“太累了。”
章思琪仔细打量了一下云瑾笙的房间,“这里真漂亮,这个玉佩看起来很特别啊,不过很像是一个男子的玉佩。”
云瑾笙闻声望去,稍稍愣了一下,语气平淡道:“一个玉佩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章思琪眸光微闪,“哦,是这样啊。”她坐到云瑾笙的身边,目光瞥到旁边放着的嫁衣,“这嫁衣真漂亮。”在缪水族,只有圣女才有资格穿冰蓝色的嫁衣。
云瑾笙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随即道:“表姐也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有没有心上人。”
章思琪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红,云瑾笙便知道她是有心上人了,一时好奇,“看来表姐已经有意中人了,是谁啊,我见过吗?”
章思琪收了心思,正了神色,“我哪里有意中人,你误会了。”
云瑾笙若有所思,她刚刚的反应明明就是有了意中人,却这么急着否认,因为女孩子的矜持、娇羞?
“对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外婆她让我再来跟你确认一下明天要注意的事情,我们再来从头说一遍。”
云瑾笙表情灰败,“不用再来一次了吧,这些日子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
“外婆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外婆说了这也是关系到顾家脸面的事,千万要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说起来,这缪水族的婚礼要比云昭国地复杂地多,光是听着这些,云瑾笙就觉得已经够头疼了,明天那种场面,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去。
到了晚上,那些来恭贺的人总算是都散了,云瑾笙的耳朵总算是清净了一些,云瑾笙褪了鞋袜,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月光斜着射到云瑾笙的身上,光华如练,晚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此时万籁俱寂,听着那水流声,闭上眼睛,就如同置身旷野一般。
第二日一早,忙忙碌碌的婚礼便是开始了,舒子羽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顾家的大门口,云瑾笙妆扮完毕走出顾家大门,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微风吹动衣裙,如仙般飘逸。舒子羽看起来心情甚好,慢慢走到云瑾笙的旁边,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但愿不会太累。”云瑾笙担忧道。
舒子羽了然一笑,“放心吧,还有我。”
可是,云瑾笙的担忧果然成真,那般繁琐的礼节,让她有些头昏脑涨,本来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这一刻全都想不起来了,还好有舒子羽在一旁时刻提醒。
这一番折腾下来,云瑾笙真是不行了,二人按照缪水族的礼节全部走完之后,便是由浩浩荡荡的人群簇拥着到了圣宫,本来已经疲累不堪的云瑾笙,在到了圣宫门口的时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座宫殿简直比云昭国的皇宫还有华丽、气派。
圣宫中所有的侍女已经出来迎接,这些清丽的女子齐齐下跪,“见过圣女、圣子。”
进入圣宫,里面的景象更是惊人,整个宫殿仿佛在水上建成,通往主殿的路是建在水上的,玉石铺成的道路,两边全是清澈的水,一直延伸到主殿的两侧,水中种了大片里的荷花,微风吹过,荷叶颤动,荷香传来,清新怡人。
走过藤蔓低垂的花廊,侍女们把一对新人送回了寝宫,圣使们也都已经离开,舒子羽挥退屋内所有的侍女,只留下竹青一人照顾。
云瑾笙见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大大松了一口气,竹青见状,上前为她捏了捏肩膀,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傍晚了,公主能不累吗?
云瑾笙拍拍竹青的手,“行了,你去帮我弄得吃的吧,我快饿死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还有这一番折腾,简直是要人命啊。
竹青离开之后,舒子羽走到云瑾笙的身后,为了捏了捏肩膀,“很累吧,辛苦你了。”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暖。
云瑾笙淡淡道:“再累,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遗憾的是没有能让你的母妃参加这场婚礼。”这件事他跟瑾儿都跟圣使们争取过,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允许,这件事瑾儿她应该是很失落的吧。
云瑾笙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过甜的味道让她的眉头微蹙,“没什么好遗憾的。”反正这是场假婚礼,等以后她真正成亲的时候,一定会让母妃来观礼的。
舒子羽眼神一滞,随即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倒是看得开。”
“不看得开又能怎样?重要的是以后的事情,羽哥哥,我一定要尽快带着母妃离开这里。”
舒子羽拍拍云瑾笙的肩膀,“放心吧。”
等他们二人用过膳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云瑾笙对这个圣宫很是好奇,舒子羽就陪她到处转了转,这个圣宫很大,对于两个人住的地方来说,它实在是奢华得不可思议,但是它代表着整个缪水族权利的中心,是整个缪水族神圣的地方所在。
而圣宫最随处可见的就是水,无时无刻不在潺潺流淌,仿佛拥有着无尽的生命,奔流不息。在后花园中,甚至从旁边的高山上引下一瀑布,别样地壮阔。
整个圣宫被水气环绕,丝毫没有夏日的炎热,两人回到寝宫,侍女们已经在准备侍候他们就寝,云瑾笙走到床边坐下,“你们先下去吧。”
那几个侍女对视一眼,面有为难,云瑾笙冷声道:“怎么?还在这里等着看我们怎么洞房花烛夜吗?”
几个侍女诚惶诚恐,“奴婢们不敢。”随即全都退出了房间。
舒子羽轻轻一笑,慢慢靠近云瑾笙,就在云瑾笙准备开口的时候,舒子羽拿过床上的一床被褥,“你放心吧,我睡那边。”他指了指旁边的软榻。
“这些侍女有她的眼线?”不然这里这么多房间,又何须委屈地睡在软榻上。
舒子羽铺好床铺,“你以为会没有吗?”她可没有那么容易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