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笙进得寝殿,那侍女端上一杯茶,“圣使殿那里对圣女时常出顾府的事情已经颇有些不满了,还请圣女以后多注意一些。”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云瑾笙暗想,不让出门岂不是如同囚犯一般,而很快的,顾老夫人也派了人来传话,让云瑾笙少出门一些,免得惹了闲话。
月凉如水,云瑾笙坐于大殿前的玉阶之上,夜风袭来,有些凉意,此时的大殿显得空空荡荡的,云瑾笙抬头望月,不知黎融墨现在是不是也在看这同一轮明月,他可有像自己一样在想着他?云瑾笙暗笑,以前自己看到那些闺怨诗总是不以为然,却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今天羽哥哥的话无疑给了自己有力的冲击,特别是在知道母妃关在那个地方之后,不管羽哥哥是因为什么恰巧或是有意地出现在那里,他的话确实是对的。
从那天之后,云瑾笙再也没有提过成亲的事情,舒子羽也很少出现,两个人都是回避这个问题,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这一日,云瑾笙早早地便被侍女叫起来,因为今天圣使殿就要决定是否要把管理圣使殿的权利交还给圣女。云瑾笙刚刚穿好衣服,顾老夫人也是来了,看到云瑾笙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由衷地赞叹,“真漂亮。”清淡中透着华贵,丝毫不失一个圣女的身份。
“昨天外婆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云瑾笙笑得很是得体,“外婆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嗯,那就好。”
又是一阵忙碌,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外婆,那我这就去圣使殿了。”
顾老夫人笑得一脸的慈祥,“去吧。”但是眼睛里却还是有些担忧,只怕这一关不怎么好过啊。
云瑾笙也不着急,一路上走得很是悠闲,等她到了圣使殿的时候,所有的圣使都已经到齐了,只不过少了一个杜妙怡。
云瑾笙兀自在主位上坐下,环视了一下众圣使,冷冷道:“我这个姨母的谱还真是够大的,竟然让堂堂的圣女在这里等着她。”
“圣女?只怕你现在还不是吧。”杜妙怡的声音传来。
云瑾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是不是难道是你说了算的吗?”
“好,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灵力。”杜妙怡飞快地握住云瑾笙的掌心,片刻之后,杜妙怡的脸色大变,怎么会?这么快?而且她体内的灵力似乎很强大。
司徒映寒适时开口,“杜圣使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说着便是靠近了云瑾笙,也是拉起了她的手掌,“灵力恢复了,恭喜圣女。”
云瑾笙朝她微微点头,又冲杜妙怡说到:“怎么样?这圣使殿的权利,姨母是不是应该交还给我了?”
杜妙怡却是微微一笑,“瑾笙急什么?毕竟你姓云,这血统不纯的圣女我们缪水族还从来没有过,这事有些难办啊,既然你也已经恢复了灵力,不如这样,我们公平一些,支持圣女来掌管圣使殿的人站在这边,支持又我继续来掌管圣使殿的人,站在那边。”
杜妙怡已经掌管圣使殿多年,心中自信得很,这些人在私下里都已经跟她们说好了。
“等一下。”突然有人闯入,云瑾笙看去,原来是舒子羽,他后面还跟着圣子一脉的圣使们。
“圣子带着你们的圣使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杜妙怡不悦地看着舒子羽,“我们圣女一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吧?”
“杜圣使此言差矣,你敢说这些圣使们的血脉中没有我们圣子一脉的一份,而且既然是关系到圣女,那就关系到我们整个缪水族,我们圣子一脉又为何不能参与。”
云瑾笙蓦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我已经决定要跟圣子成婚了,这件事自然也牵扯到圣子一脉,他们来这里也是应该的。”
“成婚?”杜妙怡惊讶。
舒子羽轻笑,“对,成婚,我们两个已经商量过了,虽然瑾儿刚回到缪水族,但是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不宜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决定尽早成亲。”
“可是,圣女她血脉不纯,怎能跟圣子成婚?那血脉岂不是……”
“不管圣女血脉是否纯正,她都是天定的圣女,注定要与我成婚,否则的话,你们上哪里再找一个圣女跟我成婚,难道让我这个圣子孤独终老不成?”舒子羽跟杜妙怡对视,眼神中闪着厉芒,让杜妙怡心口一颤。
司徒映寒打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既然圣女跟圣子已然要成亲,那选谁来掌管圣使殿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按照族规所说,圣子跟圣女成婚之后,要住进圣宫,而圣使殿的所有事情都要经过圣宫才能做决定,大家就不必再争执了。”
圣子一脉的圣使们皆是附和,杜妙怡却是不甘心,“一个外族之人怎堪圣女大任。”
云瑾笙冷冷地看向众人,“既然缪水族无此先例,就让我来做此先例好了,总比有些人想要借此机会图谋不轨地好。”
舒子羽握住云瑾笙的手,“婚期就由双方的圣使殿按照族规来共同决定,圣宫那里也要好好准备一下,这些都要劳烦各位辛苦了。”说完之后,二人携手走出了圣使殿。
云瑾笙无意识地走向那座囚禁着母妃的宅子,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舒子羽也沉默着不打扰她。
很久之后,云瑾笙终于开口,“我们走吧。”
“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后悔吗?”舒子羽看着云瑾笙的眼睛,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云瑾笙轻笑着,那笑容虚无缥缈,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一般,“羽哥哥,我已经决定了。”
云昭国,皇宫。
刚从冰窖里拿出的冰块散发着凉气,整个御书房都凉快得很,短短的时间之内,云烨宸的眼睛里已经有了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果断和凌厉,尚显稚嫩的手握着湖笔沾了朱砂,在奏折上写下御批,自从姐姐离开以后,他的日子越发地难过,摄政王整日里就是在教他怎么处理政事,不过他知道摄政王更辛苦,前一段时间朝廷里撤了一大批的官员,他找了新的官员替上,可是很多事情一开始都是磕磕绊绊的,他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每日里都是在御书房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