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希帆嘴角扯起冷笑,“在权势面前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也是。”
“好,那你说你想要的权势是指什么?”
“把玉玺给我,我就可以告诉你解药的配方。”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你会答应的,瑾笙。如果你想通了,就让人去倚娇阁送信,不过你最好快一点,因为那些人体内的毒性很快就要侵入五脏六腑了,如果晚了,我也救不了他们。还有,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在距他们不远的礼县爆发了瘟疫,你们应该都明白,到时候就算你们再怎么解释这不是瘟疫,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到时候京城就会陷入一片混乱,当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岑希帆看向云瑾笙身边的黎融墨,“摄政王殿下,希望有机会我们能真正地较量一场,不过我现在要走了。”
黎融墨的手下紧盯着岑希帆均是蓄势待发,却是被黎融墨的手势拦住,这个时候不宜跟他正面冲突,他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他或者是他的倚娇阁出事的话,礼县爆发瘟疫的事情就会被传到京城,到时候如果被岑希帆趁虚而入的话,他们更是要焦头烂额了。
柳慕语看着这情形很是摸不着头脑,这个叫岑希帆的不就是倚娇阁的东家吗?怎么敢这么嚣张,还有他们刚刚所说的红颜醉,前几日于泽博还专门问过自己,当时自己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他也是含糊其辞。
岑希帆离开以后,云瑾笙一脸的疲惫,“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知县夫人把云瑾笙带到房间之后,担忧地看着云瑾笙有些苍白的脸色,“你要不要紧?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吃一点再睡吧。”从刚刚他们的对话里,她也听得出眼前的这位小姐身份应该是尊贵无比的,能跟摄政王并肩而立的人天下能有几个呢?只怕是皇宫里出来的吧。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云瑾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知县夫人看着有些不忍,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
云瑾笙此时心里确实很难受,不管怎么说,礼县的这些老百姓遭遇这些事情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自己把玉玺交给岑希帆的话,那这些老百姓就得救了,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把玉玺交给他的话,又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从红颜醉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宫中必然有岑希帆的内应,守卫严密的禁宫都有他的势力,那朝堂上岂不是也有他的人,倚娇阁本就是朝中很多官员常去的地方,说不定已经被岑希帆给拉拢了,把玉玺给他太危险了。
云瑾笙越想越头疼,感觉很累很困,可是偏偏就是睡不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云瑾笙听到了琴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琴声里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云瑾笙听着那琴声慢慢放松下来,很快就睡去……
在云瑾笙睡着之后不久,那琴声也是停了,而此时的于泽博和凌皓玟在吃过饭之后坐在院中的树下下棋,柳慕语则是在一旁看着,于泽博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柳慕语,“你在这里呆着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呆着啊?瑾笙去睡了,其他人我都不熟啊。”看瑾笙离开时的样子,她的脸色好难看啊,让人有些心疼。“哎,对了,上次你问我红颜醉的事情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于泽博执起一子落下才回答柳慕语的问题,“前一段时间有人传闻六公主中了红颜醉昏迷不醒、性命堪忧,所以我才去问你的,你不是说红颜醉没有解药的吗?那云瑾笙怎么还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所以他在街上看到云瑾笙的时候才一副见鬼的表情。
“红颜醉确实是没有解药的啊,究竟是怎么回事,等瑾笙醒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听刚刚瑾笙话里的意思,红颜醉的事情也跟那个岑希帆有关吗?他跟瑾笙有仇吗?”
于泽博动作微滞,“所有对云昭国的江山有想法的人都跟她有仇。”
“那摄政王……瑾笙怎么这么可怜啊?身边的人都要提防着,这样活着未免太累。”这样一说,自己虽然及不上瑾笙的身份尊贵,但是自己从小到大过得似乎快乐得多。
云瑾笙半夜被噩梦惊醒,惊魂未定中却是又听到了那样熟悉的声音,她披上外衣闻声寻去,却是走到了黎融墨的房门外,她示意竹青先回去,自己则是轻敲了一下房门,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只听得黎融墨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响起,“进来。”
云瑾笙推门而入,那个浑身都似染了风华的男子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朦胧的烛光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云瑾笙径直走到房间的书桌前坐下,屋里的摆设都很陈旧了,桌子、椅子、床,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久远,云瑾笙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黎融墨走到云瑾笙的身边,眼睛却是透过打开着的雕花木窗看着天上的明月,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仿佛过了很久之后,黎融墨抬起手轻抚了一下云瑾笙散着的青丝,语气中有些无奈甚至是挫败,“回房去吧。”
云瑾笙像是刚刚回过神一般,慢慢抬起头看向黎融墨,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迷茫,“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说的很轻很淡,但是黎融墨的心中却是被重击一般。
“权势对你来说不重要吗?”黎融墨反问。
云瑾笙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整天为了权势而算计,这样的人生未免太累了,人的一生本就短暂,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得太不值得了。”如果不是为了父皇,她宁愿永远在宫外过着肆意的生活,简单快乐。
“瑾笙,我早已跟你说过,只有弱者才没有说不的权利,从我出生以来这些就是我生活的全部。”这是黎融墨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向冰冷的语气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这般的温暖、柔和,甚至可以让人听出他唇齿间的眷恋。
云瑾笙听到他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恍惚了一下,然而很快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叫醒了她,云瑾笙抬起头看着黎融墨,“我饿了。”眼睛里带着可怜的味道。黎融墨走开几步从旁边的桌上拿了点心给云瑾笙,云瑾笙尝了一口,过甜的味道让她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