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跑到哪个地方去玩儿了吧,只要没有任务,她这个人一向是肆意妄为的。”黎融墨对自己的这个下属颇为了解,“不过,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云瑾笙正疑惑,只见黎融墨冷声道:“还不出来。”
只见从墙头跃下一个红色的身影,朱红的纱衣上绣了妖冶的曼陀罗花,额间红色宝石璀璨夺目,纤腰柔骨,简直是勾人魂魄,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云瑾笙看,“原来夫人这么在意我啊,好感动。”盈盈的目光里仿佛要溢出一汪水一般。
林安风假意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你恶不恶心啊。”
姬煞儿恶狠狠道:“要你管。”
云瑾笙微微一笑进入王府,这两人……
绿蔓浮动的廊桥下,杨尘远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云瑾笙心生感概,如果当初自己的娘亲没有遇见父皇的话会怎么样呢?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细想的。
云瑾笙缓步至杨尘远的身旁,为他擦干额上的汗,杨尘远笑得温和,目光中满是温暖,云瑾笙扶着他在凉亭里坐下,倒了水递到杨尘远的面前。
杨尘远含笑接过,悠然开口道:“你娘是去看你父皇了吧?”
云瑾笙仔细观察了一下杨尘远的神色,“杨叔叔不介意吗?”
“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你娘她爱的人只有你父皇一个,只要她能开心也就足够了。”年轻的时候,他一直都知道斓雪是不开心的,所以在得知她逃出去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庆幸,想着若是她能开心的话,逃出去也好。
“杨叔叔不后悔吗?当初替娘亲承担那些罪责。”
杨尘远轻笑,“自然不后悔。”
云瑾笙却是心绪万千,杨尘远这般痴痴地为母妃付出,可是最终娘亲的心还是在父皇身上,这样的付出未免太不值得了,连自己都这般想,娘亲心中也一定背负了更多的自责,感情的事情果然很复杂,这并不是是非对错所能够判定的。
见云瑾笙沉默,杨尘远笑道:“瑾儿的未婚夫婿很不一般啊,也是,这样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瑾儿。”
云瑾笙却是沉默以对。
“夫人,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好不好?”姬煞儿是最喜热闹的人,这般无所事事她有些受不了。
“这么热?去哪儿?”
姬煞儿神秘一笑,“最近我发现京城有个地方一点都不热,而且还有新鲜的果子吃,不如我们一起去?”
“好啊。”反正自己也正无聊。
黎融墨本欲陪着云瑾笙一起去的,可是奈何礼部有急事要等着他去处理,只得派人保护着几人前去。
马车越走越冷清,直到在一处山前停下,姬煞儿率先跳出马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到了。”
竹青扶着云瑾笙下了马车,抬头看去只见松柏深深,大树枝繁叶茂,在大树的掩映处有一间寺庙,上书‘清凉寺’。
“怎么样?是不是光看名字就觉得很清凉了?”姬煞儿一脸的得意。
林安风轻笑,“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竟然是寺庙。”这个丫头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进去了,才知道好不好玩儿啊。”
云瑾笙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门,“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翠鸟鸣林间,倒是一处好地方。
几人行至山门前,只觉神清气爽,不见丝毫劳累,步入山门,寺内竟似空无一人,但是那擦拭过的佛像证明着这里还是有人打扫的。
步入佛殿,云瑾笙虔诚而跪,鬼神之说,云瑾笙不予置评,但信其有吧,既然已经来了就跪拜一下,如果真的有神佛的话,就请他们多多保佑吧。
云瑾笙站起身,望了一下四周,“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清凉寺这个名字倒也是名副其实。”
“这座寺庙的后院更是清凉呢,有一汪山泉水,还有新鲜的葡萄可以吃。”姬煞儿拉着云瑾笙的衣袖正欲往后院而去,可是司徒映寒却是面有犹豫,“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我们这样到处乱走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这里的住持我很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说着就拉着云瑾笙网后院而去。
林安风轻笑,“既然来了就去看看,这里看起来还真不错,没想到我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京城中还有这么个地方。”
进入后院,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山泉水哗哗作响,清澈欢腾,高大的梧桐树洒下一大片阴影,姬煞儿说得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一个消暑的好地方。
姬煞儿欢快地跑到葡萄藤下,摘了几颗葡萄用山泉水清洗过后递到云瑾笙的面前,“夫人尝尝看,很甜的。”随即也递给了云瑾笙身后的竹青,还有林安风跟司徒映寒。
云瑾笙把紫色的葡萄塞入口中,贝齿轻合,酸甜的味道果然沁人心脾,面上不由赞叹,“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只是看这里人迹罕至的,应该没有什么人来吧。
姬煞儿很快便跑走去远处摘野果,林安风也陪着好奇的司徒映寒去看看,而云瑾笙则借口有些累了,坐在梧桐树下休息。
“公主有什么心事吗?”自小就跟云瑾笙在一起的竹青自然看得出云瑾笙的情绪有些异样。
云瑾笙自地上捡起一片梧桐叶,无意识地在指间流转,山风吹来,拂动云瑾笙的衣裳,衣带飘飞,佳人却似喃喃自语一般,“你说娘亲为父皇正在遭受痛苦的时候,父皇怎能宠幸其他的妃子,那时父皇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竹青,你说男子的****是不是真的能够分给很多女子?”
今日她听了杨尘远的那一番话之后,心中很是难受,一个爱着娘亲的男子正在为娘亲受苦,可是父皇却依旧能若无其事地宠幸其他妃子吗?甚至还生下了七公主云芷蕊、八公主云梦菡还有云烨宸,七公主云芷蕊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她的母妃应该是跟娘亲差不多时间怀上的,那时娘亲心中难道不怨恨吗?父皇心中不愧疚吗?既然相爱不就应该是彼此的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