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元年
青云大陆西北边陲。岐山脚下的一间破旧私塾里,在午日烈阳的照耀下格外的明晃晃,年迈的先生坐在讲案边老旧的藤椅上昏昏欲睡。书桌边三三两两的学子闭眼摇头着:‘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
在后方角落里有轻微的鼾声在默默的伴随着朗朗书声,少年于飞身着青色长衫,伏在书桌上,嘴角的小河在源远流长。微风越过窗台,轻轻撩起少年额角的些许发丝,吹进少年的梦乡。
梦中的少年,坐在狐儿岭的山坡上,嘴里叼着一颗狗尾巴草,眯眼望着前方野花丛中,追逐蝴蝶的邻家少女。
从十几年前爷爷带着他们一家来到这灵狐村,卢青妹妹就是他最好玩伴,自去年被父母送入私塾,就很少和青儿出来玩耍了。
想到私塾和那迂腐的老先生,于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书桌上皱眉的少年,咂了咂嘴,换了个睡姿。同样是老人,爷爷和那迂腐的先生,怎么会是要好的朋友,于飞的小脑壳,怎么都想不明白,可惜没有问过爷爷,爷爷在几年前病去了。念及于此睡梦中的于飞眼角湿润。
岐山之巅千丈高空之上一道人影凭空显现,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袍,黑色斗篷下是一张阴损修长的脸,三角形的眼角边时不时不流转出丝丝寒光。手里端着一枚古旧的罗盘,罗盘一圈雕刻着两只首尾相连獠牙外露的恶犬,在罗盘中央一条血色烟丝飘忽其上,遥遥指向山脚下稀疏的村落。
看到这里,黑袍男子嘴角轻微上挑,盯着罗盘冷冷自语;“纳兰先生,所言非虚,不远万里走这北方边陲一遭,还真让我寻到了。”言罢往山脚下遁去。
灵狐村,村东的一间院落里,在房间织布的于飞母亲刘氏,对院中喊道:“儿子就快回来,去把水池里的鱼收拾了,一直嚷着要吃呢”。于君陌放下手里正在做的木凳:“就你惯着他,要我说啊,这小子读书课业不成样子,还不如让他跟着我做木匠,小的时候这小子还是有点做匠人的天赋的。”妇人接着道:“我希望儿子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
男人正色:“父亲说过以后祖祖辈辈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儿子那么英俊,就算做这里的教书先生,也不能跟你做这粗活。”妇人埋怨着:“也不知你爹在躲避什么,可怜我瞎了眼,跟了你,担惊受怕的躲躲藏藏这么些年,以后还要窝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接着闭眼自语:“唉!也不知道你是哪里好。”男人哈哈大笑:“你肯定是贪图我的美貌。”说着去往水池边,故意不去看妇人斜撇的眼色。
男人心中也很疑惑,向来严厉的父亲,只有对飞儿很是溺爱,他也追问过多次,但从来没有告诉他原因。走的时候,也只是交代以后世代不可离开这灵狐村。
谁也没发现藤椅上眯眼欲睡的司徒先生,神色凝重的消失在私塾里。狐儿岭上空年迈的先生拱手向对面探不清来路的黑袍人道:“老朽司徒明,不知这位道友,来我这狐儿岭,所为何事。”
黑袍男子面带讥讽,随手一挥:“噪舌。”一道元力扫中司徒明,倒飞至十几丈处。显出一头毛色灰白的三尾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