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初夜。
几只乌雀“朴朴”地飞往了巢穴,而在它们下方遗弃着一辆裂成两半的马车,倒着一个双目失色的女人。在惨白的月光下,一个身影窜过。只听见鸟儿在微风中轻鸣一声,马车厢上便已站着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只见那人拖着酒葫芦,弯下腰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人,轻声叹道:“‘湖州碧仙剑’碧怜姑娘。”
他抬起了头,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张脸显得特别惨白。不错,他就是那个酒鬼。只见他轻轻抿了口酒,借着月光,仔细瞧着碧怜的伤势。“唉!******不是人。”酒鬼不由得大骂一句,“可怜呀…竟死在自己丈夫手上。”酒鬼见碧怜背后的灵台穴上插着徐家特有的暗器——金丝针,便暗下结论。“唉!当年如果不是你抛弃了白五弟,白五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隐居山林。而你也不会死在徐天启这畜生手中。”酒鬼暗自神伤了一会。
而此时,月色显得更为朦胧。周边的鸟儿忽地都不叫唤了,好似天地间只剩下酒鬼一人。却见酒鬼坐在车厢边,张开嘴来,狠狠地灌了口酒,冷笑道:“******,都来了,还不出来?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话音刚落,从略为暗淡的大路上出现了两个骑着马的人。那两人头戴着鬼脸,身披黑色斗篷,右手都持一把鬼头刀。“喔!原来是西域鬼斧门的人。”酒鬼半眯着眼,故作惊讶道。而那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扯缰绳,挥着鬼头刀朝酒鬼砍去。酒鬼见俩人二话不说,便上来打杀,心中一紧,急忙退后,扯出那条马鞭,“呼”地打向那两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啊!”酒鬼口中虽这般说,手上的马鞭却愈发地舞得厉害。只见他一招“一线天”,打向其中一人的气海穴。却见那两人,举刀格挡,但仍不减速,依旧朝酒鬼冲来。酒鬼见一击不成,便再使了招“举一反三”。只见他甩鞭打向其中一人的面门,那人下意识地举刀格挡。却见酒鬼飞快地撤鞭,迅速地用马鞭分别打向那人的“巨阙”、“曲泽”、“膝眼”三处穴位。亏得那人反应机敏,急忙飞身退后,却也只躲过前两处打击。眼看马鞭就要点中那人的“膝眼穴”,旁边的那人挥刀护住同伴腿上的大穴。酒鬼不得不放弃攻击,而是一个退身,立在大路边上。
“两位,有话好说。要不要来喝一口?”酒鬼气闲神定地喝了口酒,朝那两人举酒问道。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已知酒鬼是个厉害的角色,便不敢大意。其中一人勒马道:“敢问尊下何人?”酒鬼打了个哈欠道:“武比荆轲,酒过李白。千杯不倒,唯我酒仙。”此话一出,那两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酒中仙,吴九。”
“一个浑名,不值一提。”酒中仙吴九笑眯眯地答道。虽说他此时一副淡定的样子,但心中也是打起了堂鼓,因为面前这两人的实力非同一般。那两人相顾一眼,其中一人道:“吴先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打打杀杀的。”吴九仍是一脸微笑地瞧着俩人。那人继续说:“这地上的女人是谁,想必吴先生是知道的。”吴九点头道:“是湖州碧仙剑。”
那人点头道:“嗯!是的。此女的丈夫徐天启和我们兄弟俩有些交情。徐天启说这几天他会来大漠,要让我帮他保管一样东西。而当我们赶到时,就看见吴先生站在这。地上的女人死了,徐天启也不见了……”吴九插话道:“给你们一个情报:‘碧仙剑’是她丈夫杀死的。”说着,吴九指向那女的背后。那两人借着月光瞧见了碧怜后背“灵台穴”上的‘金丝针’后,一言不发。吴九见俩人均无言,便朗笑道:“哈哈!二位既无他事,那在下先行一步了。”
“慢着!”吴九刚想走,却听见身后一声暴喝声。紧接着是一声刀袭声。亏得吴九见多识广,一个侧身躲过一击。吴九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俩人,“嘿嘿”笑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偷袭的人了,刚刚那个车夫就是因为他偷袭我,我才把他打成那样的。”俩人一听,脸色一青,均想起来的路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原来是给吴九打的。
“小子,你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