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李可腥闻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在绝对领域里,大佬确实和自己探讨过当下位面世界观一类的问题;但那时候两人就是闲聊,李可腥也没什么心眼,他其实并不介意带着富江遁入深山,过神仙一般的隐居生活。
然而这一点林宵凡肯定是无法认同的——川上富江可不是那种适合隐居过活的贤良女子。
想要将客户安排妥当,其实并不需要林宵凡这个月老想太多——系统刷出来的支线,每一条都几乎自成体系,每一条,都已是将客户安排得明明白白。
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看在职月老如何加以引导罢了。
也就好在李可腥也不是什么坏胚子,而林宵凡也不必去考虑什么杀光周围贫民补仓区之类的反人类选项,他之所以一路不断试探浦江飚斗,其实下意识就已是从诸多支线里帮李可腥挑选好了线路。
他要帮助李可腥坐上烈阳堡王座。
是要在富江位面展开宫斗权谋吗?开玩笑吧。
真正的权力斗争根本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而认为政治家一天天一脸老谋深算地躲在暗处筹划阴谋的,全都是东宫娘娘烙大饼式的想象。
而且林宵凡也根本没什么心情和兴趣在烈阳堡里烙大饼——如果说十五天的审核为观察期,那这一趟军演便是为他的猜测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烈阳堡现下的国王伊耕新之助,无疑就是个形同虚设的废物。
林宵凡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很简单,先怀疑,再论证,最后得出结论。
收编应召人员算不上什么大事,作为烈阳堡国王,在这一环节不出面倒也没什么,合情合理;但若是有新人大言不惭地表示可以在三天之内制造出全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当然,这一点勉强也还算能说得通,如果坐在王位上的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继续不露面也属正常。
但到了这个环节,无论这伊耕国王的属性是什么,他都不可能不开始关注这件事。
武力于掌权者而言,无疑是最强有力的保障,特别还是在当下这种世道,武力的储备比重甚至要胜过其他任何一项资源;除非伊耕新之助是傻子,否则他不可能对此事无动于衷。
不过推己及人,林宵凡觉着,伊耕或许也可能是喜欢躲在幕后悄悄插眼的王者,若换了自己坐在那位置,恐怕走得也是幕后流;但从出城军演开始,这躲在幕后的家伙,一系列操作就开始让林宵凡感觉有点迷了。
烈阳堡说起来就是个万余人的小镇,伊耕掌握主权圈地自萌倒也没什么,只要手下有能人,什么事都干得起来;然而据林宵凡这半个多月以来的观察,有那么几件事不得不让他仔细推敲。
首先是烈阳堡权利组成部分的不正常;其次,是伊耕国王的定位很模糊。
烈阳堡的权利分布具体说起来,倒是有几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林宵凡发现,某个人在许多时候,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孟德兄的影子。
这个人正是江浦飚斗。
自己大言不惭大放厥词想引起高层注意,结果召见自己的居然不是国王而是主教——当然,主教负责武器研发这勉强也说得过去;然而有好几次,林宵凡都看到寺野公爵和产屋敷侯爵来找江浦飚斗密谈。
这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将伊耕国王看做土皇帝,那么江浦主教无非就是内阁宰府,而寺野公爵扮演的是财政大臣,产屋敷侯爵则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这么两个对王国命脉举足轻重的人物,老是三更半夜跑宰相房间秉烛夜谈……
怕不是嫌全家老小活得太舒坦了?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伊耕新之助全程都处于神隐状态,即便林宵凡使了个奸诈的手段,都没能将这人逼出水面。
如果将烈阳堡最无法或缺或是最重要的角色排个序,那么毫无疑问,江浦主教和上水流骑士长绝对能跻身前三——
然而即便林宵凡以军演为幌子将这两人同时调离烈阳堡,从始至终,身为国王的伊耕新之助都没说什么,甚至,都没露过面。更别说出发之前林宵凡还要求过邀请型月峰与天榊谷同行……
这就很不符合常理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林宵凡才再次对伊耕国王这个角色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而这个想法,自打军演结束再度回到烈阳堡,才算被他彻底坐实。
军演队伍返回烈阳堡,伊耕国王甚至连召都没召见他们几人,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木村拓哉没召见、万死保护烈阳堡荣誉及主教大人安全的骑士长没召见、甚至连身先士卒御驾亲征差点九死一生的江浦主教……伊耕也同样没召见。
很奇怪么?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面对李可腥后知后觉的愕然神情,林宵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边,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将最后一口一饮而下,悠悠然解释道。
“真正管事的都御驾亲征了……回城之后自然只有他召见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召见他的份。”
“啊?”李可腥没听懂,莫非伊耕国王就藏身在出行的军演队伍里?这么阴险的?
林宵凡表情稍稍有点扭曲,这是与人谈话彼此脑电波不对路的显著反应,他稍稍一顿:“啊,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到底与其他势力结盟这种事,可不是一个区区宰府就能轻易定夺的。
“啊?所以当时你提出三家结盟的意思……不是要利用那两群人给自己开道啊?”李可腥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
开道自然是一点,毕竟这番操作直接勾连着两条支线任务;但除此之外,结盟一事对林宵凡而言,还有其他作用。
林宵凡记的很清楚,当时他提出要和型月峰以及天榊谷结盟之时,包括上水流耀勇和江浦飚斗,都只是在认真考虑结盟的后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更没有谁为了国王的尊严呵斥自己没这个权利及资格。
为什么?
要知道林宵凡当时可是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代表烈阳堡,想和诸位结盟。”
答案其实也简单——有最终定夺权及资格的家伙,就在现场。
而这个人,无疑就是江浦飚斗。
换句话说,无论伊耕国王是个什么类型的存在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江浦飚斗,才是这烈阳堡真正的话事人。
而想将皇冠从他头上将帮客户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