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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里世界和时末

橙为再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色的世界里。

「你是一个勇者,一个来自「表世界」的勇者对吧?」

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然后就有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四周的漆黑渐渐褪去,点点星光浮现,没错,一片广阔的宇宙以橙为为中心徐徐展开。

一个身影就在这群星之间渐渐浮现。

......

他的身高和橙为相差不大,也在一米八五上下。至于年龄,看上去就二十出头。身上是术袍打扮——款式和柳宁宁的很像,但肯定是男款,而且华丽不少。

面貌到很是帅气,尤其是一双眼眸,是通透的浅蓝,又时不时有一些白光在其中隐隐约约地浮现——仿佛像天空一样,深邃且清澈,让看过的人很难忘。

「我知道,来自「表世界」的勇者......你的名字......是「橙」。」

他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橙为,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他说:

「「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我还是要说,欢迎来到「里世界」。毕竟这是「里世界」的传统。」

橙为大吃一惊,一边迅速掏出自己的武器,一边又不自觉地问道

「「里世界」?这里是「里世界」?什么是里世界?」

那人摇摇头,脸上竟改成了苦笑,他摆摆手回答:

「不要惊慌,我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囚犯」罢了。能力都被限制,根本伤害不到你半分。」

他向四周的「星空」望了望,接着说:

「「里世界」,就是一个与「表世界」相反的地方。现在的「里世界」应该还没有与「表世界」相连,你能进来倒是奇遇。而你我所处的地方,不过是偌大的「里世界」中,一个处理「囚犯」的「行刑场」而已......」

「所以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你可以放心地把那些「武器」收起来——呵呵,若是当初的我,这些东西甚至都无法让你接近到我百米以内,没错,百米。」

那一瞬间,有一股傲气从他的眼中射出,但橙为从中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凄凉。

橙为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双匕,然后说道

「那么,你能先告诉我,我如何才可以出去吗?」

「出去?」

「虽然有些突然,但如果你想出去......就请先听听我的故事吧。」

没有听橙为的任何意见,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就说了起来......

......

我,叫时末。

本是「里世界」中「时间之主」的二十四仆从之一。帮助「时间之主」一起管理「时间沙漏」,原本的生命轨迹将平淡、无趣但十分安全和充足。

「时间沙漏」是表里世界中控制「时间」属性的装置,是十二个本源装置之一。

我的工作就是清理沙漏里的「污渍」与对其进行维护。

本来,这份工作将保证我自己的「时间」永远不会「减少」,倒是不少人心中的福差。

直到有一天——我跌进了「时间沙漏」之中。

理论上,在任何物质与「时间之沙」接触的一瞬间,都会被迅速「脱时」(类似脱水),并「时间之沙」吞噬。

但我活下来了,不仅如此,我还因为「时间之沙」获得了看到「万物本质」的力量。

(注:「万物本质」即为游戏运行代码。最高端的BOSS可以通过阅读这些代码,从而获得一些「权限」,「权限」便体现为这些BOSS的独有能力。但由于「世界设定」的限制,也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维度的局限性,他们只会把这当成是世间万物的本质,而不会认为这其实是编造他们世界的「代码」。这种技术是2050年的今天,这些高级仿真AI所可以实现的。)

这是至高的能力,只有诸神才能拥有。也正是这份能力,给予了「十二神」控制「属性」的权利。我,从中获得了控制「时间」的力量——和「时间之主」一样。

我因此变得狂妄,且自大、我甚至试图向「时间之主」谋反,夺取「时间之主」的神位。

但这份超脱一切的「力量」,显然不是我这种级别为「侍奉」的生物可以完全掌控的。

我小看了「十二神」的力量。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尽管同样拥有「时间」的力量,但我对其的领悟还远远不如对方。

战后,「时间之主」把尚有一息留存的我交给了「清理者」。

我被加以「背叛者」的称号,送进了这里——「终末刑场」。

现在,也已经加上了处刑的日程。

......

「但你不一样,「橙」,你是从没有约束的「表世界」前来的。只要你还没有完全被「里世界」同化,你就对所有的一起拥有「决定权」。」

「按照「里世界」的规则,一切都要交易——所以我想和你,「橙」,做一个交易。」

「我时末,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向你换取我「生的自由」。」

时末的声音在颤抖。

橙为听得出来,那是发自真心的,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感与「绝望」的无助感交织形成的「痛苦」。

......

橙为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自己应该是不小心触发了游戏公司为新版本——「里世界」——留下的预告。

眼下这种局面应该是这样的:

1.对面的「时末」应该是「里世界」中某一个大势力「原本较重要的人物」,但现在却是「背有负面影响的罪犯」。

2.现在是一个选择的时机,会根据「玩家不同的答复」推动「不同的剧情走向」,又根据「剧情的不同走向」给玩家「不同的奖励」。

这种特别拟真的「人物实时交流」和「社会运算」在2050年的大型游戏中,已经是十分常见的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真的这么简单吗?)

......

沉默。

璀璨的星空下,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

「你能给我什么?帮助你又会不会得罪那位「时间之主」?」

橙为打破了这份沉寂。

时末摇摇头说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在任何生物被送入「终末刑场」后,其在「里世界」就已经死亡了。没人会关心「终末刑场」里一具「尸体」现在死没死。」

「至于给你什么?勇者,我知道,你们的任务就是讨伐魔物。」

「所以,我将给你......我将把自己变成,「表世界」里至强的武器之一,让你带着这把属于你的「武器」离开「终末刑场」,离开「里世界」。」。

橙为再次吃了一惊。

「武器?」他心想「最强?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不管在后期会不会依旧强悍,在前期肯定是无人能敌。」

橙为虽有些心动,但谨慎如他,还是再一次询问:

「变成武器,你的自由也会被限制在我身边,这又是何苦呢?」

时末显然是被「终末刑场」给逼得不轻,现在是知无不言:

「说实话,这也有我的一份私心。观察「万物本质」的力量早已消失,也带走了我原本自己积累的一些力量。我不会再回到「里世界」了,但我要在「表世界」立足,还是需要一份足够的力量。而用「我所化的武器」击杀「表世界」的任何生物,我都可以夺取其中的「时间力量」来供给自身。」

「勇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当我跟随到你死去之时,我将会获得自由之身——你可以理解的,对吗?反正凡人的百年时间对我也不过是眨眼烟云。」

橙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最后再问了一次:

「你能保证,我救你出去不会给我、给其他「表世界」的勇者们带来麻烦吗?」

时末点头如小鸡啄米,全然不顾之前的优雅作风——这确实让其在橙为心中的可信度增加几分。

「不会不会,不会有任何麻烦。我已经是被整个「里世界」抛弃的人。尽管我已经不再是「时间之主」的仆从,但我依旧可以用他的名字来发誓。」

时末脸色一正,嘴里直接念起誓文:

「吾时末,「时之域」第三仆从「维修者」,以「时间之主」之名发誓,吾之恩人绝不会因为带吾进入「表世界」而受到任何责罚。」

他冲着橙为一摊手,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橙为细细品了一番刚刚时末的话,觉得没什么毛病,便重重地点下了头。

「那你我就算签下了契约——以「万物本质」为证。现在,我就要将自己的全部压缩,变成勇者你能使用的武器——而其中溢出的力量,也足够「你自己」来将你送回「表世界」了。」

时末张开双臂,大声喊道

「时之力——「The world」!」(砸瓦鲁多!)

一时间,两人周围,那无数小小的星球瞬间爆开,发出强烈的白色光芒。

原本漆黑的宇宙渐渐被白光吞噬。

「时间之主!我时末打不过你,逃还不可吗!」

时末大笑着,他的身影也渐渐在这刺眼的白光中消失。

橙为也被这满目的白光闪到了眼,只好把双目闭起来。

......

橙为眼前一昏。

......

橙为再次睁开双眼。

一个巨大的树冠出现在他的双眼上方,脸颊处传来瘙痒的感觉——那是小草被微风吹拂,在他的脸边轻轻颤动。

他回到了「表世界」,位置就还在之前的大树底下。

没有「电子雪花」,也没有「结算盒」。

一切都没有。

不,这可不是梦。

橙为的背包里多出来一把武器,不,是一套武器。

「时之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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