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赫没想到蒋弥生的散打这么厉害,可以赶得上职业选手的水平了,不过要想打过地下场的亡命之徒,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能将近有百分百的把握。
练了20几分钟,连赫可以感觉到,虽然蒋弥生的力量比不上他,但却足以和他打成平手。
“挺强啊。”连赫微微笑,即使满脸都是汗,却偏偏有了一股清冷的翩翩公子的感觉。
“你也还行。”蒋弥生也不谦虚,她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连赫无感,但白捡一个陪练,她也觉得挺好。
傍晚时分,地平线上有彩云浮动,卷城陷入了粉色。高楼大厦的玻璃像面镜子,照出了无数人的流光溢彩。
连赫和其他几人的大本营在Logi酒吧的顶层,连同酒吧都是是那对双胞胎路南和路北的开的,他们休假回国后就待在那里,为的是,借酒吧隐藏身份。
连赫回到大本营,路南路北在打游戏,陈震凑过来,“队长,你去哪啦?一下午都不在。”陈震接过连赫回来路上买的水果蔬菜,陈震就是那个断眉。
“我去陪蒋弥生练散打了。”连赫云淡风轻地说着
“什么!队长,她的对手我都安排好了,你用不着陪她去练啊。”
连赫的一句话把大伙都引了过去,“您是不是去捞消息了?昂?”那个操着口音的华贺像是识破了什么一样。
那个在军营里不可一世的连赫怎么可能屈身去陪一个小太妹练散打
“嗯,蒋难快回国了,我们要准备开始行动了。”
“收到。”
之后的几天,连赫几乎天天都去陪蒋弥生练散打,两人的关系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双方都心怀鬼胎,一个不断地揣测着对方的来意,戒心和防备渐渐放下,而另一个只是耐心地接近她,耐心至极的等待着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在蒋弥生看来,连赫是想让她赢得那场比赛,但这也仅仅是在她看来。
蒋弥生的过往使她练就了一种本领,完美地隐藏自己,隐匿自己的善良,所有的脆弱都被她藏了起来,在别人看来,她是个高冷且不易亲近的人。
小的时候,跟着哥哥混日子,那时候年纪小,蒋难找不到吃的给她,就去偷,被店老板抓住,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还笑着安慰饿哭了的蒋弥生说“没事,哥哥给你找吃的”。
从小混迹街头,让蒋弥生早早地就知道了社会阴沟里的肮脏。
那天下午,蒋弥生坐在一旁的垫子上休息,连赫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坐在她的旁边,看着蒋弥生从格斗手套里蔓延出来的一条伤疤,“你的这伤怎么来的?”
“小时候不小心划得。”
“哦。”
这是太阳正落山,余辉照着弥生的侧脸,她喝着水,抬起了精致的下巴,耳垂微微泛着红,睫毛忽闪忽闪的,眼里像似汪洋般温柔且深沉,盛满过往,眼角又似乎是要有星星坠落一般。
她把头转向了连赫,看到了连赫的注视,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
“走吧,该回家了。”
连赫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了一句:“回你家还是我家?”
说完之后,连赫立马像是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鬼话,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蒋弥生便冷冷地来了一句:“各回各家。”
顺带着,还给了连赫一个白眼。
连赫低头无奈地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包跟在蒋弥生的身后走出了DUO。
很快,比赛的日子到了,陈震和路南路北在地下格斗场的休息室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满脸不耐烦,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和一只毛绒兔子,对着陈震说:“说!这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着干嘛?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陈震是欲哭无泪,这位小祖宗自从一个礼拜之前被“请”来,就是陈震噩梦的开始了。
用陈震的话说,她宋填填蛮横无理,目无尊长,乱七八糟,不是个人......
宋填填刚被“请”来的时候,还很害怕,把她关到酒店房间的那天,一天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哭,后来陈震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道明了他们是好人这一知识点,后来的两天,陈震意识到了女人的可怕。
而现在,宋填填正拿着陈震的宝贝兔兔,剪刀正架在兔兔的脖子上。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路南路北和华贺进来了。
路北看着休息室里的僵局,开口问:“老大呢?”
路南也问:“老大去哪里?”
陈震吐着一张苦脸:“老大去接蒋弥生了。”
宋填填听到蒋弥生的名字,心里已是五味杂陈。
虽然她会和陈震玩闹,可是对其他的队员却是陌生疏离的,甚至是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在宋填填眼里的陈震就是一个沙雕,还是一个有少女心的沙雕,自小惯出来的傲娇的秉性,让她觉得陈震对她没有威胁,甚至还有点好欺负。
还在想着怎么面对蒋弥生的时候,连赫带着蒋弥生出现在了门口。
蒋弥生站在那里,眼神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宋填填,皱了皱眉。
宋填填看到蒋弥生瞥了一眼自己,觉得不顺眼,太不顺眼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着她,蒋弥生来救自己,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陈震看到宋填填瞪了一眼蒋弥生,随后却又把头低下去的空隙,眼疾手快地抢回了他的兔兔。
一堆人坐在休息室里一言不发,整个房间,七个人,却连休息室外通道上的聊天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格斗赛快开始了,连赫提议去观众席看比赛,可是考虑到比赛的残酷还是留下了陈震陪着宋填填待在休息室里。
连赫和蒋弥生一行几人坐在贵宾观众席里,连赫靠着沙发背,脸上没有表情,目中无神地盯着茶几上的酒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蒋弥生斜靠在沙发上,手撑着脑袋,看着台上两个选手打得你死我活,索然无味,那些人在上台前都签了生死状。
胜者拿钱,败者送命。
也许是奖金金额巨大,才让那么多的亡命之徒和穷凶极恶的人趋之若鹜。
她懒散地拿脚尖踢了踢连赫,连赫回过神问她:“怎么了?”
“没。”
想问问他在想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恭喜张老板的王牌选手李冠获胜!”台上的一个选手倒下了,主持人宣布了这场比赛的结果,胜者拿到了钱,败者被抬走了。
紧接着,又是一场比赛的开始。
连赫凑近蒋弥生:“再下一场就是你了,我带你去准备准备。”
“好。”
连赫他们的观众席在二楼,要去候场区要下楼,就在路过一楼的时候,许许多多的人围着几张大桌子,看起来像是在下赌注。
赌桌上的人个个都像是亡命赌徒,眼里的血丝都快将他们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