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府的男子迫不及待的赶回了院子,匆忙的脚步顿然停住,然后不由自主的凝起了温柔的笑意,慢慢靠近浅睡中的佳人……
语画和椿芽看见世子爷,对视一笑,纷纷退下了。
女子不知来人的靠近,正兀自香甜的沉睡中,睡梦中,桃花满天,有着让她心悸爱慕的俊美男子。所以,嘴角弯起,一看便是做了好梦。
男子宠溺的望着她的小脸,心里涌上一阵阵暖流,忽而,一阵风吹,叶落,他连忙接住差点落在她脸上的叶子。
男子转身离开了片刻,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薄毯,他轻柔的把薄毯盖在她身上,然后便安静的伴在摇椅旁,笑看她睡颜。
终于,女子幽幽转醒,睁开了迷茫的眸子,然后摄入了他的俊影,“何时回来的?”因为刚睡醒,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听起来有着醉人的魅惑。
所以他亲了亲她的明眸,回道,“刚回来一会儿。”
“怎么这么早?”她不解。
“剩下的事阿澈帮我做了,他让我好好陪陪我的小妻子。”
阿澈?勾起浅微的笑意,他弯身抱起她,她随即圈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往房内走去。
第二日,聂从寒出府前,伊尔浣唤住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给为夫准备的?”他喜不自禁的问道。
哪只佳人摇了摇头,“拿去给阿澈吧,我跟厨娘学会的参汤,养神的。”
某人嫉妒吃味了,“为什么给他煮?”
佳人无奈,沉吟了一下道,“为了感谢阿澈的果茶和体贴,额,你回来时顺便再帮我讨要两包果茶吧,喝完了。”
她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讨要果茶,才费心做了这参汤?聂从寒不由怀疑的想道。
好吧,看在阿澈好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把他家小妻子亲手做的参汤给阿澈送去。话说回来,他的小丫头都没有亲手给他做过几次东西呢。
“小浣儿,你,想不想要一个哥哥?”他临行前,突然迟疑的问道。
伊尔浣不解的望着他,哥哥?“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我们多多少少都有哥哥,就问问你是不是也想要个亲生哥哥保护你,宠着你。”他胡诌道,试探着她。
伊尔浣想了一下,认真的回道,“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嘛,有你就够了。”
聂从寒听到她的回答,心里有些甜,也有些心疼,她以前的无所谓,是来自于不在乎吧?想起曾经坚强的不近人情的小丫头,他到现在,也心疼的紧,恨不得重新来过,他就可以一直守护她了。
望着莫名其妙的聂从寒离开,伊尔浣也没多想,好胃口的吃起早膳来,最近她的胃口真的是很好,莫非是因为嫁给了聂从寒?
“看来你过的很好,”喑哑的男声突然传至耳中。
她看了过去,有些诧异,“魂厉?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也是,依本门主看,你现在是世子妃,自然看不上小小的孤魂门了。”阴阳怪气的话让伊尔浣皱起眉头来,看着久久没露面的魂厉。
她的沉默让他有些烦躁,随即发现是他太过激动和埋怨了,别开眼,怪异的道,“对不起,我……”他只是有点嫉妒,有点不甘心。
她不在意的一笑,“孤魂门怎么样了?我的确是疏忽了,近来……”她甚至不能说自己忙碌,任谁看她悠闲的生活也不像是忙碌至极。
魂厉缓和了语气,“还是那样,除了有人在暗中调查孤魂门。”
调查?她眼眸一闪,“不会是朝中的人吧?”
“留王府,”魂厉盯着她,神色陡然变得严谨起来,沉声道,“伊尔浣,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准自己单独去冒险,有什么,孤魂门一起和你撑着。”
“所以,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要和留王府对上了?”他不无知,至少知道她一直让冥雾冥栾盯着留王府,那么显而易见的,她和留王府有冲突。
伊尔浣望着他,良久无言,然后无可奈何的一叹,“随你吧,”她也不是不知好歹。“可是魂厉,慕容留不简单,我不想孤魂门被我牵连……”
“本门主何惧之有?”他狂妄一笑,魂厉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唯独她的事情,不能坐视不管。
“好吧,魂厉,记得不管怎样都要保全孤魂门,至少要保住他们的性命。即便觉得万无一失了,也不可大意,这是我的要求。”她严肃的道,魂厉深深的看着她,承诺的点了点头。
稍后,魂厉如同来时,无声无息的消失于聂亲王府,伊尔浣望着空空的窗边,似乎还残留着魂厉浓重的气息。她轻叹,虽然很感动,却有些不安,她实在不想把孤魂门牵扯到朝廷的腥风血雨之中,可事实上,她无力拒绝。
因为她也的确需要一股暗势力,虽然慕容留已经调查孤魂门了,但是即便发现什么,慕容留也来不及反击了,因为慕容擎已经开始收网了。
她望了一眼平静的天空,谁又能得知暴风雨的临近?
收到食盒的阿澈一愣,不解的望着面无表情的聂从寒,这是怎么了?怨气冲天的。
“怎么回事?摆着一张怨妇脸?浣郡主欺负你了?”孙伦替阿澈问道。
聂从寒冷冷撇了孙伦一眼,对阿澈阴沉着嗓音道,“这是我家小丫头给你煮的参汤。”
阿澈眸光一亮,顿时也不管聂从寒的臭脸了,连忙伸手打开食盒,清香扑鼻,阿澈难得脸上露出了浓重的喜悦之色。
孙伦算是明白了,我们寒世子爷是吃醋了,所以阴阳怪气的板着脸。
“我们家小丫头下令了,你那什么果茶,再来两包,”聂从寒脸臭臭,声音冷冷的道。
阿澈头也不回,品尝着参汤,极其大方的道,“没问题,”反正本就是为她准备的,更何况,她喜欢他的果茶已经让他得到莫大的满足感了。
孙婧过来的时候,听见了这席话,有些黯然的停住了脚步,阿澈怎么还不死心?浣女她已经嫁人了啊。
熟不知又被误会的阿澈,独自占有了一盅参汤,这可是他妹妹煮的呢,呵呵。
“好了,开始部署吧,陛下已经下令了,京都皇城内的所有严防和兵力现在就开始部署铺设,老贼忍不了多久了。”孙伦提到正事,顿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阿澈也走了过来,提出自己的建议,“我认为护城河那边可以多隐藏一些兵力。”
孙婧收拾好自己纷乱的情绪,走进去,平静的把她得到的消息交给了他们。
“冥栾,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保住你自己,”慕容越齐也感受到了那股子将近的旋风,于是立在一处别院的他站在树下,对着身后面无表情的女子道。
谁知女子不领情,古板的回道,“冥栾只以小姐为重。”
慕容越齐有些郁闷,转头道,“浣郡主自有寒世子护着呢。”
她异常执着,眼神坚定,“冥栾会亲自保护小姐。”即便寒世子也不可小觑,可是她绝不会因此疏忽小姐的安危的。
慕容越齐无奈的叹息道,“浣郡主真是厉害,让你这样忠心跟随,”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佩服了,那个小丫头缕缕让他惊奇不已。
“小姐对冥栾和哥哥,如同有再生之恩,冥栾自当涌泉相报。”没有小姐,就没有现在的她和哥哥,更别提为枉死的爹娘报仇,所以伊尔浣在冥栾心里极是重要。
慕容越齐望着她执着的模样,也不由闪过欣赏,是啊,他看上的,不就是这样耿直,面冷心热的女子吗?
好吧,既然她执意要保护伊尔浣,那么,就由他来保护她吧。
只不过有一点还是要强调,“这次事后,你答应我留在宫中……”
“我不会食言,太子放心,冥栾自当留下三年。”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所以不必怀疑她。
他又无奈了,他不是怀疑她的信用,只是真的很担心如此忠心的她跟着她那古怪的主子跑了。好吧,伊尔浣嫁给聂从寒了,想必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可慕容越泽不知道的是,伊尔浣就算嫁给了聂从寒,也跑了很远,他的担忧也成了真,因为冥栾自然以她家主子为重的跟着跑了,当然这是后话。
牢里的柳娆恐怕是此时最为心急的人了,好不容易又见到上次送饭的侍卫,她连忙询问道,“怎么样了小哥?我那戒指送给留王爷没有?”
侍卫有些歉意,“送是送到留王府了,但是以小的身份是见不到留王爷的,所以也不知道现在……”
柳娆闻言有些失望,随即又安慰自己,总算是送去了,这也就有了一丝希望。
但她没想到,她的希望第二天就破灭了,因为慕容擎老皇帝直接下令将逆党柳娆于午时三刻处死。
这无疑是个惊天霹雳,把柳娆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命,就要如此终结了吗?
不,不可以,她努力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在没有得到伊尔持的心之前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呐。
柳娆彻底走火入魔了,连一向的柔美表象也不伪装了,整张脸阴沉的吓人。
那又来通知的侍卫,顿时被柳娆的无常给吓到了,这真的还是那个娇娇柔柔的唤他小哥的女子?简直就是个罗刹啊,侍卫赶紧心惊肉跳的离开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