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族,无相封魔阵西北阵眼的守护者之一。
当代家主慕容南的幺子——慕容浩,从小被母亲溺爱长大,说得好听性情直率随性,说得不好听便是肆意妄为。
其父对他又爱又恨,眼见慕容浩越来越顽劣,今后慕容家族如何能交到他的手里?
慕容南思来想去,自己与天剑宗护法长老李长风乃莫逆之交,交给老友来磨磨,也许能让此子骄纵的性子改掉一些。
当然他也有私心,谁都知道天剑宗乃天下正道之首,而李长风的剑术更是出神入化……
他早就想让老友收浩儿为徒了,不过他也知道李长风为了小徒弟的事儿一直未动收徒的念头。如今可倒好,老友主动收了个女娃。
如此,他便好开口了。收一个徒儿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一起教,也不浪费,还有个伴儿呢。
思及此处,慕容南的心里乐开了花。他提笔修书一封,凌空招来一只传音鹤,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老友。这次也算为浩儿舍下老脸了。但愿浩儿争气,能改掉点坏毛病,多学点真本事吧。
这么多年的交情,李长风不好拒绝,只得应承下来。为免后续不必要的麻烦,收下凌儿与浩儿后,李长风对外便宣布永不收徒。
这次拜师,按着慕容南的意思是让慕容浩孤身前来的。奈何拗不过夫人的再三恳求,只得勉强同意慕容浩带一名随从,照顾其起居。这随从便是赵一罗。他从小跟随慕容浩,说得好听是伴读,实则与家奴无异,事事以慕容浩为尊。
对慕容浩来说,拜师心不甘情不愿。更何况月凌先入门,居师姐之位,自己虽年长她一岁,却只得当个小师弟了。堂堂慕容少主,却处处屈居这女娃之下。这让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慕容浩如何能接受?
为了这事,慕容浩很不高兴。这小丫头,凭啥做师姐?
入天剑宗也有大半个月了,除去吞吐天地灵气的法诀,师父啥也没教。
自己可是慕容家族的少主啊,又不是那乡野丫头。这吸收灵气的法诀,能不会吗?师父倒偏心,让自己陪她一道学习。自己可是少主,是少主啊,师父却将自己当个陪学的书童。
亏得临行前,父亲慕容南还再三拜托师父多多照顾自己呢。
哎,太憋屈了。
这破地方,啥都没得耍,干啥都不痛快,自己都快要憋疯了。
这一日,看着少爷闷闷不乐的样子。狗腿子赵一罗想了个馊主意,打算讨其欢心。开玩笑,自家少爷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了。再不想办法转移其注意力,自己恐怕就会变成少爷的发泄对象了。
一阵耳语,赵一罗将此计告知了慕容浩。
慕容浩咧嘴一笑“一罗,你这小子真能为少爷分忧,本少爷很满意,哈哈”。
当晚,慕容浩与赵一罗就去后山捉了蝎子、蛇、蜈蚣等毒物。两人打算晚上偷偷地溜进月凌的院子,把这些东西放进她的房间。
女孩子胆小,月凌肯定会被吓一大跳。
想到这里,慕容浩嘿嘿地笑道“让你这小女娃事事压我一头,看这回不把你吓个半死。”
半夜,两人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月凌的院子。瞧着里面已无动静,相信月凌早就熟睡了。慕容浩偷偷地把竹篓里的毒物倒入屋内。
“一罗,我们这样对一个小女娃会不会有点过分?”
慕容浩突然感到良心不安。仔细想想其实月凌根本没针对他,纯粹是自己自尊心作祟。
“浩少爷,您不是对这小女娃不满已久?怕什么,她可是李长老亲选的徒儿呢,肯定有其过人的本事。”
不说还好,一说倒戳中了慕容浩的心思。这便宜“师姐”,占了师父的宠爱,太可恶了。
不行了,这口气得撒出来才痛快!
慕容浩抖抖嗖嗖地将那些毒物放了出来。做完这一切,两人趁着夜色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未被人察觉。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毒物们四散开来,月凌依旧睡得平稳。
一道莹白色的光芒从月凌的戒指中倾泻出来,如同月光一般柔和,笼罩着她的房间。
所有被光芒笼罩的毒物,此刻正滋滋地冒着黑气,像是被高温炙烤似的,不到片刻便消散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如果此时李长风在这就会发现,这其实是灵器自动护主的现象。
高等阶的灵器,有自主意识。在察觉到主人有危险之时,会自动释放灵力威压对抗,保护主人不受伤害。
翌日,也是天剑宗每月一次的休沐日。
月凌睡得久了一些,起床后感觉自己浑身精神奕奕,说不出的舒爽。
一大早,借着与月凌互相切磋的由头,慕容浩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小跟班赵一罗来了。美其名曰是交流修习心得,实则是来看看月凌被毒物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
“一罗,你看她好像没什么反应,难道昨晚的毒物没吓到她吗?这不可能啊,我们抓了那么多,女孩子不都怕这些东西的么。”慕容浩偷偷地与赵一罗耳语。
赵一罗也很纳闷,不应该啊。
“月凌,昨晚睡得好吗?”慕容浩忍不住了,假装关心地问道。
“很好啊,一觉睡到天亮,别提有多舒服了。”
“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就是你们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一向看我不顺眼,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主动来看我?”阳光透过稀疏的梨树,那双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棕色的瞳眸仿佛有摄人魂魄的魔力一般。
“我……,你……”慕容浩嘴巴长了又闭。
虽然月凌身段还没完全长开,但是一颦一笑独具少女的气质。一时间慕容浩竟然楞了神,心里暗暗后悔,为啥会采用赵一罗的馊主意。不过还好,幸亏昨晚的毒物没有吓到她。
不知怎么的,“坏小子”慕容浩的心里一股异样的情愫渐渐滋生。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这一眼,哪怕费尽他这一生,也要为之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