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结婚后的第二年,第三年,我的好朋友哓旺和高峰相继完成了人生中的重大使命——他们俩分别与自己相爱的女朋友结婚了。结婚时当然也少不了我忙前忙后的帮忙了,而且我还给他们分别扮演了婚礼主持人的角色。经过这几年社会大学堂的学习,那个时候的我像当年的周公瑾一样英姿飒爽,意气风发;身上的小西装展展的穿着,脚上的皮鞋也擦的亮亮的,在婚礼现场大家被我的妙语连珠般的主持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再加上现场同学们的“起哄”,他们俩的婚礼都气氛热烈,从头到尾充满着欢乐的气息,比从外面请的那些“生搬硬套”的古板司仪们要强多了。他们的亲戚和朋友们都记住了晓旺和高峰有一位能说会道的韩启明同学。
随后的几年中我的生活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中度过了,我和我老婆孕育的新生命也钻到了她妈妈的肚子里。因为老婆的例假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那天早晨她拿了个“早孕试纸”给自己测了一下,她高兴的象个孩子似的拿着试纸条告诉我:“老公,我怀孕了!”我高兴的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她敢忙说:“老公,你干嘛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笑着对她说:“是了,以后可得注意了,可别碰着了我们的孩子啊!”
进入了新世纪,整个社会的发展更快了,我们所在的省城太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的城区在不断地向外扩张着,经济开发区建立了起来,高新开发区建立了起来,民营经济园也建立了起来,整个社会在如火如荼的发展着。进入了信息时代的人们都有了手机,有的人还用起了智能手机来,人与人的沟通也更加方便了,但是即使信息特别发达的今天有的事情还是需要机缘的。
有一天上午,我正在诊所里坐诊,看了几个病人后小郝也给他们做了相应的治疗,这时候又有人进来了,进来的大概是一家三口吧。两位大人的年龄看上去和我年龄相仿,男人的个子和我也差不多高,皮肤白白的,他戴着一副深色的眼镜;女人的体型稍微有一点儿丰腴,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在脖子后面扎着一根马尾辫子,看了她的第一眼我便觉得曾经在哪儿见过她的一样,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毕竟每天接触的人多了;在他俩的身后跟着一位大约有三四岁大的女孩子,孩子梳着短短的剪发头,圆圆的脸蛋上两边各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在孩子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卡通造型的气球。见我的诊桌边暂时没有坐着病人,那个男人走过来说话了:“您是不是小韩大夫了?我们是从西山坐车过来的,走了大老远的路,是专门过来找您的。”我笑着说:“我是小韩大夫,但你大老远的过来,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小韩大夫”了。”那个女人说话了:“我们是邻居介绍过来的,他说你给孩子们看“气管炎”看的可好了,你是不是看“气管炎”的?”我说:“你要是这么说,可能就对上号了。”那个男人又说:“十几天前,我家姑娘“感冒发烧”了,那天晚上烧到了三十九度五,当地诊所的大夫告我说你赶紧领上孩子去儿童医院吧,儿童医院的大夫给检查完了说是孩子得了“肺炎”了,我们就在儿童医院住了下来。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其他的症状都好了,就剩下咳嗽一直没有好,出院了大夫给孩子带了许多的药,大夫说是吃上药慢慢的就好了,这不开的药都吃完了她还是咳嗽个不停。昨天听我们邻居说了,他的孩子也是出院后咳嗽不停,朋友介绍后来你诊所吃了药慢慢就好了。”“咳咳咳”孩子又咳嗽了起来。那位男同志又说:“我们邻居说了,那位小韩大夫名叫韩启明,年龄跟我们两口子差不多大吧,你是不是我们邻居说的那位韩启明大夫呢?”我说:“是了,我就是韩启明大夫。”听了我的话那位女同志突然笑了,她笑着用我们的老家话说:“启明啊!你不认识我了?”这次我终于认出她来了,她是我初中的同学“女汉子”梁同学呀!我惊讶地对她说:“梁老师,怎么会是你?真是“他乡遇故知”啊!”梁同学高兴地对她旁边的男人说:“嗨,晓杰,这韩启明大夫是我初中的同学,他也是咱们大湖乡的人啊。”梁同学的老公这时候摘下了墨镜递给了他老婆,他走过来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说:“明明,你看我是谁了?”见他叫出了我的小名字,我的脑海里快速的翻腾着,他会是谁呢?终于我也认出了他:“你是晓杰啊!”眼前的男人说:“是呀,明明我是晓杰。”我俩紧握着手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梁同学对晓杰说:“我和启明是初中同学,我想起来了你俩应该是一个村的吧?”晓杰笑着说:“是呀,我俩个光屁股的时候每天相跟着玩耍了,后来我和我妈搬家来了太原后,回去的少了从那以后我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啊!这一晃都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除了我们两个外还有一个叫阿牛的,我们三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在自己的家里外几乎是天天相跟着,那一次在明明家玩的不早了,我和阿牛就住在了明明家,我们三个人睡在一个大被子里,我到今天还一直记着呢。”晓杰还是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意分开。见到晓杰我的鼻子酸酸的我赶忙说:“终于见到你们俩个了,来咱们坐下说,如果孩子的病着急的话,我就先给孩子看一看。”“女汉子”梁同学如今也不在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了,她也“淑女”了许多。她说:“孩子早不发烧了,精神也好,你就不用着急了。”我把我老婆丽华叫过来跟他们认识,他们见了面也很高兴。
在我又看过几位病人后,我和他俩坐下来聊了起来。晓杰说:“明明啊,真是一言难尽啊!我在咱们村里住着的时候,咱们都还没有上小学了,这不快上学了我爸就让我到太原来了,他说太原的学习条件要好一点。在太原上完初中后我就去当兵了,当了三年的兵退伍后我被分配到了西山煤电集团了,在单位上我就碰上了她(指梁同学),慢慢的我俩就找上对象了,说来也巧他和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呢,一来二去的这不她就嫁给了我。”梁同学说:“唉,启明,你知道我上初中时学习也不太好,我知道我不是块上学的料,咱们初中毕业了我就来到了西山煤电集团,晃晃悠悠的上了几年的班,在单位上正好碰上我们晓杰了。看来缘分就是这么巧啊!在大湖时我们俩谁也没有见过谁,来了省城太原了居然碰在了一起,真是鬼使神差啊!”我笑着对他俩说:“是啊!这比说书的还说的巧了,说书的讲究“无巧不成书”,咱们三个人的巧合也能写一部小说了。”这时候晓杰问起阿牛的情况来,我对晓杰说:“前几年阿牛也结婚了,他的婚礼是我给当的婚礼司仪,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有好几岁了,他们也是生了一个姑娘。阿牛每天在地里面干活,每年打的粮食也可多了。他也挺想你的,每当我俩说起你来时,他也说可想见一见你了。我记得你们刚从老家搬走时,我和阿牛经常坐在你家大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你,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我们俩总是幻想着有一天你能从村口走了进来,伸手把好吃的糖果再递了过来,就这样痴痴的我们俩个等了你好多年……”听着我说的话当着许多病人的面晓杰象个孩子似的哭了,我也落泪了……
过了一会儿晓杰对我说:“明明,我对不住你和阿牛了,这不是咱们两个人联系上了,等有了时间抽空你陪我回去看看阿牛吧!”梁同学笑着说:“我还以为我和启明的关系近了,没想到晓杰跟你的关系比我们的关系还要近了,你们俩说的阿牛是不是咱们初中的同学阿牛了?”我说:“怎能不是了,就是咱们俩初中的同学阿牛了。”梁同学不无感慨的说:“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老公等有了时间咱们和启明一定要回去看看你的发小阿牛了!”晓杰说:“不能等的时间太久了,就最近吧!”我说:“好吧!”
中午了,我请晓杰夫妇一起出去吃了顿饭,梁同学说:“这次不是我家孩子生了病,我们大家也不会见面的,如果当初晓杰要是在老家上学的话,说不定他和咱们几位还是同学了。”我说:“什么说不定了,如果他在咱们老家上学的话,和咱们肯定是一个班的了。这就是缘分啊!如果晓杰和咱们是同学的话,你俩也不一定能找上对象啊,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晓杰说:“明明说的对的了,初中毕业后,我老婆就来太原了,这几年不是和你们初中的同学都没有联系了吗,如果我是她同学的话,不是和你们的情况也一样吗?真是阴差阳错啊!”丽华一边吃着饭一边听我们三个人讲着以前的故事,她笑着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如果我和启明没有在市卫生学校碰上的话,这辈子我俩也不会走到了一起啊!”我问梁同学:“你和晓杰找对象时是谁追的谁了?”她笑着说:“你猜么以我的个性肯定是我追他了,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有个故事呢!”我说:“那你就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梁同学说:“虽然说我们俩是一个单位的,但也不是一个部门的。有一天我骑的自行车车锁说啥也打不开了,我使劲拧了半天也拧不开,大家都下班走了,我这可找谁去啊!这时候他正好走了过来,他找了把改锥三下五去二的帮我打开了,我俩就这样认识了。后来听他说他是我老乡,我俩的关系慢慢就升温了。”我笑着说:“后来就结婚了,再后来就生了孩子了……”我们几个大人听着都笑了,她家姑娘还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吃着美味的虾球,几个大人们讲的故事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回到诊所我给她家姑娘开好了药,也把药给她吃上了。没有病人求诊时我们便热聊了起来,从晓杰的小时候聊到“女汉子”的中学时,从我的中学时聊到了与郝丽华的卫校生活。临近傍晚了我和晓杰都互相留了电话后他们要回去了,我想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吧。过了几天梁同学给我打来电话了,她说:“我的小韩启明大大夫啊,吃了你的药后,我家姑娘的“咳嗽”病慢慢就好了,你的技术可真高啊!”我说:“只要孩子的病好了就行,你转告晓杰吧,阿牛听到晓杰的消息在电话那头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