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郝家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就回了我们家,还有两天时间就要过年了,我得帮我妈简单的收拾一下家了。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每个中国人都把过年看得格外隆重,我妈已经把家里打扫干净了,玻璃窗户上还贴上了好看的窗花。我赶紧把院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大门上都贴上了红彤彤的对联,我还把我爸早已买好的红灯笼高高的挂在了门楼上。邻居家的孩子们拿着花炮开始到处放了,大人们叮嘱着千万要小心别引燃了柴禾,在“劈劈啪啪”的炮竹声响中,他们早已忘了大人的叮嘱,三三两两的相跟着嬉闹着,就象当年的我与阿牛一样,在嬉闹声中大家的年味更浓了……我妈在忙着做过年的吃食,她一边做一边对我说着:“今年可得多做点了,你姐,你姐夫,你外甥、你哥,你嫂子,你侄子他们都要回来了,做的少了不够吃咋办?要是你能再给妈领回个儿媳妇儿这个年就过的更有意思了!”每个中国人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在这万家团圆的时刻,他们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回到自己的身边来,我爱你们我勤劳的父母,尽管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他们说出过,让所有的美好都珍藏在我们的心间吧!至于“领媳妇回家过年”的事我还是再“保密”一两天告诉他们吧。
晚上阿牛和阿芳相跟着上我们家来了,阿芳的肚子微微的隆了起来了。我问阿牛:“今年的收成怎么样?”阿牛说:“今年夏天雨水多,玉茭子的穗子也大,芳芳来了也给我们家增添了不少的运气了,今年肯定是增产了。你去我家院子外面看看吧,全村人的“玉米长城”也是要数我家的厚实了。”我觉得阿牛今天突然学会说话了,他的话里透着一股的喜悦和自豪,如果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我相信他的心里会更加高兴的。祝福你们吧,我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我妈问阿芳:“芳芳,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阿芳说:“大妈,应该有五个月了吧。”我说:“真好,都有孩子了。”阿牛说:“这不还在肚子里了嘛。”阿芳说:“明明哥,你能不能帮我“号号脉”了,看看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了?”我说:“芳芳,让你大爷(我爸)给你号吧,他是中医出身,我学的是西医,西医是不号脉的,建议你去县里的医院给孩子做个B超,只要孩子发育良好就行,另外自己心情一定要好,牛儿你自己注意一定别惹她生气就好。自己的孩子就不用管他是男孩或是女孩了,现在的社会讲究男女平等了,计划生育不是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么。”阿芳这回象有了“尚方宝剑”一样对阿牛说:“你听见了没有,你前天还跟我吵架惹我生气了!”这时阿牛自嘲的“嘿嘿嘿”地笑起来。
第二天我爸忙完了卫生院的工作也回到了我家,阿牛和阿芳又来找我爸给阿芳“号脉”来了。我爸告诉她过了年赶紧去县里的妇产科做个检查,然后让人家给建立个档案,感觉孩子快生了就提前去医院里生孩子。一来安全性高,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二来人家医院给你开上出生证明后,你才能去给孩子报上户口了,所以说有没有“出生证”是很重要的事。至于男孩或女孩的问题我爸也说了:“咋了,如果是女孩的话你俩还要把孩子流产了呀,不可能吧?自己生的孩子男孩或者女孩都一样,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回去告诉你爸和你妈就说是大爷我说的。”这下她俩也不再提找我爸“号脉”看男孩女孩的事情了。我感觉我爸和我妈还是明事理的,至少比村里面一般普通的村民们要开明了许多。
他们走后我妈问我:“你看人家牛儿和芳芳都有孩子了,你和小郝的事现在处的怎么样了?”我说:“我这不是等我爸回来了一块告诉你们了,回来前我先去了她家一回,今年后半年我的诊所忙,也就没有时间叫上我爸去向她家提亲了。她爸和她妈都说过了年让你们去了一起商量结婚的事了。”我妈说:“昨天回来你咋不先告妈一声让妈先高兴一下了,你这个“坏小子”!看来这家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也是一家很明事理的人家啊!”我爸问我:“你去了没给人家家里买东西吧!”我说:“买了,我这都挣上钱了还能空着手去了。”我爸说:“你买了就好,可不能空着手去啊!现在和你上学的时候不一样了,如果不买东西的话让她们家大人要挑咱们的理了。既然这么快你们都定了,过了年抽上个时间我和你去吧!”我说:“具体什么时候去我和她家商量了再告你吧。”我心里在想:“前前后后我俩处了四、五年了,能不这么快就定了么!”
大年三十那一天下午,我哥,我嫂子,我姐,我姐夫,我外甥,我侄子都回来了,家里一下子多了九口人,一大家子人呆在家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听我妈说过了年要给我结婚了,他们大家都很高兴。我外甥笑着说:“我二舅要给我找舅妈了,舅妈来了还会给我压岁钱的。”我小侄子说:“二叔,等舅妈来了就会给我生小弟弟的,等小弟弟长大了我要拉着他的手一起去玩。”孩子们跳着,喊着,闹腾着……
我姐问我:“你找的是那个地方的姑娘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听你说过?”我说:“和我一个学校的也是市卫校的,和我是一届的学生但她是护士班的。”我二姐说:“那敢情好啊!结了婚你这开诊所也不用请护士了。明明,你是不是上学时不用心学习专门去找对象去了?”我姐夫说:“管他用心不用心能找个对象回来也是件好事情。”我哥说:“明明,你在学校还是“军统”出身吧,你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到位了。”我妈说:“在明明毕业那年妈就知道了,他俩经常写信,我看着信封上的字体知道是位女孩子写的。”我家外甥姑娘说:“姥姥,你不会是拆开信封偷看人家写的信了吧!我们老师说了不能私拆别人的信件,那叫侵犯别人的“隐私权”情节严重了会受法律制裁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孩子说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我妈逗她说:“我看我家二小子的也不行啊?”外甥姑娘十分认真又十分肯定的说:“姥姥,我明确告诉你,不行。”她姥姥笑着说:“对,姥姥知道了,是不能看,是不行。”我嫂子说:“你们问了半天也不问问姑娘长是啥样子了?”我说:“个子比我低了小半个脑袋,人长得瘦瘦的,还戴着一副眼镜,文采好我们都爱好写诗。”我二姐夫说:“这下问的点子上了,别人是“花为媒”,他们俩是“诗为媒”,我估计就是这“诗”给牵的媒了,明明我说的对吧!”我说:“让你猜对了。”
这时候我爸正在给我们炒菜了,他高兴的说:“今年这个年过的高兴,人家女方家告明明了让我过了年和明明提亲去了,过了年咱们家就要添丁进口了,给明明把婚事办了我和你妈也就把大事都办完了。”听他的说话一付心情释怀的样子,好象他要卸下千斤重担一样。中国人就是这样的,父母把儿女的成家立业看的比啥也重,敬我们的父母吧,我热爱的家乡和我的亲人们!
我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在村里的这几天我走到哪里大家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明明,有时间了把你媳妇带回来让我们瞧一瞧,也顺便把喜糖带过来。”我笑着说:“和你一样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只腿的,也没有长出个三头六臂来,也就是个人不稀奇的。”大家说:“人和人那能一样了,你在太原开诊所了我们却在村里种地了,还是念下书有文化的好啊!”新年就在一种和谐而欢乐的氛围中度过了,正好赶上下了厚厚的一场大雪,我和阿牛坐在他的新婚房子里高兴的谈论着:“小时候雪下的越大咱们在外面玩的越欢,打着雪仗,在雪地里放着鞭炮,手和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和咱俩一起玩的臭小脸上的鼻涕都被冻成“涕冰”了,咱们也不回家里暖和暖和去。有一次咱们几个人堆了个大大的雪人,你踩在凳子上面把王爷爷家的铁锨也插在雪人的胸前,你说要让雪人替咱们扫雪了,也许是插的大深了,害的王爷爷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见铁锨,后来雪化了才露出铁锨来,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开心的笑了。俗话说的好:“瑞雪兆丰年”么!但愿来年能风调雨顺有个好年景吧!我深深的热爱着你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