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慕歆澜来了,“奴婢参见公主。”
苏浅安正在练字,听见慕歆澜的话,才缓缓抬眸,“起来吧,以后无须自称奴婢。”
“是。”
“你坐吧,陪本公主一起吃饭。”
或是慕歆澜不敢,迟迟未坐下。
“怎么?让你陪本公主吃饭还委屈了你?”
“自然不是,只是歆澜怕。”
“呵,这是夏琅殿,不必如此。对于慕家,我只是想听听你的计划。”
慕歆澜听见这话也坐了下来,“歆澜的确有计划。强攻抑或是软抗都不是好办法。”
“那你以为呢?”
“歆澜以为,还是得查。慕家虽只是商家,可跟官家也有一定的关联,如果能查到官家,再由您解决这些官,那我继母那里不需要公主太多帮助便可成功。”
“你都这样说了,怕是也知道了都有那些官家吧?”
“兵部尚书,镇南将军独子程弋还有一些小官员。”
“兵部尚书?这不是贵妃家的吗?看来我那二皇兄也看上了你慕家的家产了。”苏浅安倒是不以为意,苏泊安若不奢想那九五之尊只是贪财还好,可偏偏他就是想要那位置。
“那公主想怎么办呢?”
“我作为皇室公主,不能过于掺手于此事。所以还是得你回慕家,而我只能在其他方面帮你。你可明白?”
“歆澜明白。我会找机会回去。不过……”
“我知道你的担忧。有我,你不需要担心苏泊安。我最近会打压他。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的条件,我的脾性我想你也知道。”
这话吓得慕歆澜立马跪下了,“我知道,若是公主为我解决了慕家的事,歆澜及其慕家皆为公主效劳。”
苏浅安看了慕歆澜一眼,不禁轻笑。“本公主知道你的忠心,不过若是你敢背叛我,我自是饶不了你。”
苏浅安看了眼面前的人,不由一笑,慕歆澜跟前世不太一样啊,若是前世的慕歆澜,现在早就气急败坏了,果真经历过大事,往往使人成熟。
…………
东宫
苏泽安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着苏浅安这两天的一言一行,倒是疑惑,总觉得苏浅安变化的太大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元琛。”
只见一男子跳了出来,“主子,有何吩咐?”
“安排人保护浅浅,并查一下她最近同谁来往了。”
“是,不过属下有一个疑问。”
苏泽安挑眉,“说。”
“以前您和皇后怕的是姝元公主软弱被人欺负,如今公主不再软弱,您倒是怕了起来?”
苏泽安一笑,“这是本宫对妹妹的保护,浅浅永远不知道皇室里的险恶,我怕她听了谁的迷惑,走入误途。”
元琛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是属下多虑了。”
苏泽安,“无碍,下去吧。”
等到元琛走后,苏泽安才喃喃道:“浅浅,望你无碍。”
某一暗处
“主子,你可知道苏浅安?”
那人抬了抬眸,“怎么了?”
“有人出高价,让我们收拾她。而且我也听说了,今天她可是大出风头。”
那人不经心的笑了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低调得很啊。这桩买卖我倒是不太想接啊。”
“那按您的意思是,找个理由搪塞了?”
那人不语。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慢着。”
“还是接吧,不过我要的是人不受伤,一根毛都不可以少。”
这可给那人起了个难题,接了单子还不能伤人,这怕是最难做的任务了吧?
“属下明白,不过你这么做何意啊?”
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场。
“属下知罪,属下告退。”然后某人一溜烟就跑了。
…………
五天时光转瞬即逝,转眼西河使臣、南溪使臣早已来了东池国。
“两国使臣长途跋涉,不远而来,有失远迎。”太子苏泽安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这些客套话。
“哈哈哈,苏泽安你客气了。你看孤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说话的正是西河太子林宥晟。
“是啊,你客气了。我们三国关系可是好的很,哪会因此小事生气呢?”此人是南溪二皇子路遥礼。
“两位不怪就好。宫中早已备下饭菜,为两国使者接风洗尘。”
……
宫中清灵殿
各国使臣早已最好,就等开席。
人多了事就闹起来了,西河某一使臣嚷嚷道,“东池皇上,臣早就听闻东池文化艺术浓厚,才女众多,今日不知是否有幸仰略一二。”
“自然,还请使臣点人。”
“那就劳烦丞相嫡幼女段微微。”此语一毕,全场啼笑皆非,谁不知道段家幼女是个草包,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一心只仰慕太子殿下,哪里学过这些呢。
被点到名的某人正看着太子苏泽安,虽然段微微比苏泽安小了那么几岁,但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可是人家太子正眼都不带看她的。
“小女年幼,怕是激了各位使臣的眼。”丞相客套的说着话。
“难不成段相是看不起我们使者?要毁了三国和平?”
“老臣不敢。”丞相见左右难退,只好让段微微出去了。
此时苏浅安倒是发出声音,“西河使者口口声声说道若是段妹妹不表演才艺便是误了几国友好关系,难道三国和平仅仅是需要我国表演一个才艺便能抚平的吗?那请问使者:本公主是否也可以见识一下使者的才艺呢?”
西河使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不答。
“既然如此,西河使者就不必咄咄逼人,毕竟这是交流会,不是演绎会。若是贵国皇帝知道使者如此,不知作何感想。来我国只是为了看一段才艺表演,岂不是笑话?”
苏泽安适时提醒,“姝元,不得无礼。”
倒是西河太子林宥晟开口“是我国的不是,还请姝元公主不见怪。”
“此事本也无伤大雅,可若是我国表演不出一段才艺,也是会让两国关系不好。既如此,本公主来点名,可好?”
林宥晟能说不好吗?都给梯子下了,“自然。孤悉听尊便。”
“听闻兵部尚书嫡女黎颜雨善歌舞,便由其表演吧。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我儿做主便是。”苏远铭笑嘻嘻的开口。
被点到名的某人本不想去,看偏偏看见自己的父亲的眼神就怂了。然后黎颜雨转念一想,能在这宴请会上大出风头也不错,估计还能得到赏赐。
“还不下去准备。”苏远铭出声。
不一会儿黎颜雨便上台了。
只见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周围的伴舞全然虚无。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苏浅安不得不说黎颜雨跳舞确实把好手。
一曲惊止。只见黎颜雨轻附身子,就下台了。
“黎尚书,贵小姐这一舞确实不错,可见平时没少下功夫啊。”苏远铭点点头,出声赞扬。
“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献丑了,不足挂齿。”
旁边的西河使臣又度开口,“黎尚书谦虚了,贵小姐的一舞确实使人澎湃,您就不要谦虚了。”顿了一下看向苏浅安,“不知姝元公主如何认为。”
苏浅安撇撇嘴,怎么又是这个使臣。“自然是极好的。”她想说不好能说吗?不能啊。
“那不知臣下可欣赏公主的舞姿?”
苏浅安轻撇嘴角,冷冷一笑,“有何不可?不过你能看吗?”话落即看向林宥晟,似是在问:你养的狗出来蹦哒了,不管管?
“哈哈哈,姝元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舞姿我等自是不可欣赏。还请公主莫介怀。”林宥晟也不是好惹的主,这苏浅安不给他梯子,他也没法反过去得了。
苏泽安听出了林宥晟的弦外之音,随即开口“太子说笑了。姝元虽不是天上的仙女,可也是我东池的嫡长公主,却也似了。”
“东池太子挺大口气,不过姝元公主确是天上仙女下凡,我等遥不可及。”说着,林宥晟便走了出来行了个礼,“皇上,孤想求娶姝元公主,安两国只之好。”
苏远铭顿了一下,这可怎么说。他知道两国来就是为了联姻,可也没想到这么快。
那贵妃也是气的牙痒痒,明明不是要苏浅安嫁给林宥晟的,这林宥晟自己怎么求娶了呢?
“哈哈,玩笑而已。太子不必挂在心上。朕想姝元也不会介意的。”
此时路遥礼也出来了,“皇上,南溪国也愿联姻,以安两国之好。不过,求娶得不是本宫,而是本宫的三弟路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