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地往住处走,一路上我都在想,现在就过来一辆车把我给撞死算了,可是没人愿意撞我,来担当赔命的责任。出租车大老远的按动喇叭或者看到我横在路中间就停了下来,张口骂着什么,看口型依稀是:
贼你妈!
打开房门,我一个人坐下,想哭,想叫,想大喊,可最终我什么都没做。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震动了起来,在那一瞬间我激动不已,我想她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原谅了我吧。果然不是她。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一一。看我接通了电话,她笑了:
"本来没打算跟你说什么的,前几天打电话给你,看你停机了,今天我就试下,没想到你就接了。"
我想说些什么,可从我嘴里出来的话是:
"我请你去喝酒吧!"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隔壁房间的那女人也带上门,要出去的样子,冲着我莞尔一笑。我很奇怪她穿的竟然和一一说的一样是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我按我们定的走到附近的天天商业街街口。没想到她走到那里也站在了那里,一副等人的架势,看看我,又静了下来。我试探着走过去,在离她有一米距离的时候,直视她的眼睛。
你就是一一?
她笑了笑,"真的好巧。"
我们一边往边家村走着,大致说了下,放弃了原来要去酒吧的计划,改去迪吧。"跳到死"隐藏于地下,从上面进去,蜿蜒曲折。在入口处把手机拿出来绕过测量仪,进入。扑面迎来颓废的气息。每个人摇头晃脑的,在里面释放着过剩的荷尔蒙。
在肆意晃动的灯光下我们买好了酒,两个人紧挨着在吧台位置坐了下来。酒水推销员在将自身风骚展露无遗地挑逗着顾客的****。极度吵杂的音乐让我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一一对着我大喊一声什么,那声音混杂在周围各种声音当中,消失不见。
"你说什么?"我大声叫,"会不会玩什么来着?"
她把嘴唇放到我的耳朵边上:
"你会不会玩骰子?"
我摇头,表示不会。然后稍顿了下,我也凑到她耳朵旁边:
"你可以教我的。"
她听到了,但只笑了笑,没管我,与吧台另一边一个陌生男人玩了起来。
我一个人闷闷地喝起了酒,旁边台上有女人穿着三点的衣服在跳钢管舞,激情澎湃的样子。可这些都与我没任何关系。服务生一次又一次把我杯子添满,我继续喝酒。在我第二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一一重新坐回了位置。但她丝毫没要待下来的意思,喝了杯酒就又站了起来:
"去跳舞吧!"
我又摇头表示不会,她一脸失望,脱下外面的T恤,丢给了我,只剩下一件内衣地大步走去了舞池。这让我很意外。
我看着轮流与吧台一男服务生调情和喝酒的三个女生,大口大口地继续喝酒,我想就这么喝下去吧,把一切都给忘掉吧。
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一一回来,穿上衣服,叫来服务生要求把剩下的酒给存起来,然后拿到单据,示意我可以走了。
沿着楼梯一路走上去,走出门口的时候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昏暗的路灯铺向整个大地,西安的夜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的美丽。
我们一起叫了辆出租车,一起坐上回到了边家村。在大门口大叫着让房东开门,然后迷迷糊糊地到了我的房间,打开门,一起倒了进去。
第二天醒来,脑子痛得厉害,门虚掩着,一一已经回去了。外面像平常一样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我甚至忘记应该看一下时间。
只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要找的小说最圆满的结局,我开始不敢确定,我是要放弃,还是默默等待,等待属于我的又一个故事的开始。只是,我想起在斜靠在慧家旁边那棵歪脖子树上等待着她的出现的时候的我,目光清澈,一定还满怀着憧憬,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