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秋雨,如多情的女子低吟浅唱,似在诉说秋水长天,又似在传唱春华秋实。”
早上睁开朦胧的睡眼,窗边仍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秋雨忙活了一夜啊。洗漱完,赶紧往外跑。最近,宿舍的出寝时间查的太严了,迟到一分钟都不让出门,任你说多少好话都不管用,只能等着班主任过来领走。
拿好作业,才发现雨伞一直都放在了教室里。
古有人生四大喜事,今有人生四大悲剧,别的不知道,下雨天有雨伞却不在身边,一定要算其一。
开学不久我们就进行了摸底考试,美名其曰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就是趁早把学生划分三六九等。自从上次摸底考试结束后,我们班也响应学校要求,重新按名次排座位,晶晶坐在我前排,平常上课交流学习,下课打打闹闹;平常一起吃饭或洗澡;回宿舍,我俩并铺,熄灯后悄悄说几句玩笑,半夜饿了一起偷偷吃泡面。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随便朝宿管阿姨要了一个超级大的垃圾袋,当然是还没有用过的,遮在了我们头顶。我和晶晶全副武装,一,二,三,孤独地奔向食堂。此刻,感觉学校好大啊,我俩如此渺小。
五分钟,早饭时间结束。本想着雨会小一点,谁成想事与愿违。吃饭时就听见了雨拍打门帘的声音,逐渐咆哮。
似在用这种方式挽留着夏,可下定决心要走的人,怎会因为几声别走而止步。
我和晶晶四目相对,“我愿和你雨中共度!”戏瘾又上来了。
前边有打伞的同学,他们到了外边的空地上,也弄得一身湿。我俩干脆把那个塑料袋塞进了食堂的垃圾桶里,手挽着手,怀里抱着我们的作业,英勇地向前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安姐!”回头一看,是刘妙文。
“别跑了,裤腿上都是泥点子。”说完,他也放慢了脚步,和我并肩走着,用他的袖子挡着我的头,你别说,这件衣服防水效果一级棒。这就是非常流行的冲锋衣。
远处,王明皓也从教学楼里跑出来,举着雨伞,把晶晶接过去,又扔给我俩一把伞。
到了教学楼里,拱手抱拳“大恩不言谢!”我渐渐地在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找回了那个活泼开朗的自己。
回到教室,发现顾里还没到,估计又在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
对了,自从上次摸底考试之后,我们重新排了座位,我和顾里离得很远。我们之间隔了两排,他靠后我靠前,我需要扭头才能用余光瞥到他。
刚才淋了雨,小风一吹,还有点凉。“阿嚏!”一节课喷嚏不断。
下课铃一响,顾里就过来了,手里的校服随意地丢给我。然后拿起我桌角的水杯去前边接水。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地漫不经心,可是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地贴心。
“哎呀,我也有点冷了。”一旁的余辰玩笑地说道。
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种玩笑多多少少的都会让当事人有些尴尬。我努力地挤出一个表情,准备把刚到手的校服再送出去。听到声音的顾里,用他那不大的眼睛剜了她一眼,她只好作罢。
说起来,余辰算是一个小月老。他俩军训的时候就开始讲话了。那个时候,余辰叫他一声哥。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被她叫上了嫂子。
说实话,刚开始真的很尴尬,甚至有些抵触。因为那个时候,我敢拍着胸脯坦然地说,我和顾里,真的只是很纯洁的同窗之情。
直到上次回家,一大早,我还在赖着床,妈妈进我屋里找出我的脏衣服,准备丢进洗衣机里。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事先掏衣兜,说起来还是因为之前她把自己兜里300块钱洗得“亮洁如新”,终于长记性了。
“安安,这是什么?”
“什么啊?”我还是把头埋在了被窝里。
“一张纸条。”
“没用的东西你就扔了吧。”我继续闭着我的眼睛。
“这是你的吗?上边为什么叫你嫂子啊?”妈妈的语气里有一丝戏谑。
“嫂子?这,这,因为,这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塞我兜里了……”妈妈这句话比学校的闹铃都好使,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有一个词不是叫秒入睡吗,我这就是秒惊醒。
“哎呀,你就扔了它吧,没用的,你出去吧,我要再睡会。”如果说刚开始是不想睁开眼,那现在这就是不敢睁开眼。
等妈妈出去后,我才发现我出了一身大汗,吓死了。
我为什么要心虚?所以我和顾里之间真的有故事了……
“叫着叫着就习惯了,习惯了就是真的啦!”她当时胡诌的一句,我顿时哑口无言。
现在看来,习惯了就成真的了,我是快要习惯了吗?
之后一连几天,我都可以在进教室后喝上温度刚好的温水。
课间,我去抱作业,正好在楼道里遇见了顾里。
他走过来,把我手里的一摞作业本和教案接过去了,然后快步向前走去。我手里只剩了一沓试卷,很轻。
我跟了几步,凑到一边,“其实,感冒也挺好的。”
“好?我看你是累得不够。”说完,把他手里的作业又扔到了我怀里。因为他个子很高,作业本往下落的同时,坠得我身体一倾。
果然,对这种人就不该心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