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暑假生活刚刚开始,我期待的小日子就结束了。对我来说,暑假,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学习而已,当然,这件事最大的“功臣”还得是张女士!
张女士,也就是我亲爱的妈妈,她深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毒害,坚定地要为我打好一切基础。所以回家第二天,我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辅导班的大门为我敞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以前真的是觉得,说这话的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是麻痹神经的心灵鸡汤。
可是顾里知道后,居然要劝说他妈妈,让她同意他来我去的那家辅导机构学习。要是这样的话,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只是我们两家离得太远了,远到什么程度呢?
做一个形象的比喻,以市中心为圆心,以市中心到最远郊区的距离为半径,画一个超级大的圆,我们两家就分别在一条直径的两端,即使他提前跟刘妙文说好了,上课期间住在他家,三天一休息就回家,他妈妈还是担心,当然,这也实属正常。
他为了显示出巨大的诚意,也为了让他妈妈相信,他是真的“改邪归正”,一心向学了,开课前一天傍晚,他就带着他的作业和课本过来了,美名其曰要参加第二天的试听课,他妈妈见他这么积极,也不忍拦他。
今天这还早着呢,小黑就一直汪汪地冲门口叫着,我开始觉得它很烦,就吼了它几句,它还是不停地叫着。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赶紧衣冠不整地踏踏跑出去了。
果不其然,刘妙文和顾里呆呆地杵在我家门口,就像两尊看门石狮子一样,他们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瞅着嘴里还叼着牙刷的我。
“你们先进来等会?”
“还是算了吧,你先收拾吧。”顾里率先开了口。
“进来吧!”
“要不咱进去吧,她妈妈很好相处的——你可以试着先拿下——丈——母——娘!”刘妙文也附和着,满是怂恿的意味。
“两个大男生,不像话!”顾里依旧很坚定。
“怕啥啊,进来吧,一副鬼子进村的眉眼盯着我家就像话啊!”
最终碍于我妈妈、也碍于男女有别,始终没有进来。在门口蹲着也不太好,两个人就去了胡同口等着。
回到屋里,我开始风风火火地收拾起来,妈妈并没有打算问起刚才的事情,可我还是“落落大方”地解释了原委,我自以为很坦荡,可是我的胸口还是没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路上,我和林夕骑着自行车走在前头,刘妙文用电动车载着顾里跟在后面,刘妙文边走边唱,一路上欢乐了不少。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愉快地走在去辅导班的路上。
二十分钟的路程,我竟贪心地想走一辈子。
林凡凡早就到了。她和我们是小学同学,同时还是林夕的小姑姑。
“这,是顾里,我班体委……”
过年的时候,爸爸总会骄傲地向那些我并不熟的亲戚介绍我,此时此刻的我,像极了他。
一个停顿后,林夕忙补上:“你不知道,他啊,实在是离不开刘妙文,想要寸步不离,就连暑假都想跟着……”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在我和顾里之间飘忽,话里话外,实在是另有所指。
“哦,那个,这是一班的林凡凡,你认识吗……”我见情况不妙,赶紧岔开了话题。
“我认识她!”
“嗯?”几乎是同时,我们四个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你们的开心果嘛!”
还好,还好,我生怕他说出林凡凡“一追成名”的光辉历史。
记得刚开学不久,同班的一个男孩子惹恼了林凡凡,她愣是一路追到了男厕所,直到上课了,男生还不敢回教室,因为——他俩还是前后桌,最后还是老师出马,去厕所门口叫出来的。自此,林凡凡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
“哎呀,小伙子,眼光不错啊!”林凡凡是一个特别外向的自来熟,她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周边的所有人打成一片。当然,打成一片的前提是要与她有眼缘。
有眼缘,这可真是一个难以描摹的抽象条件。
因为我们几个都没吃早饭,时间也还早,就一起去了旁边的早餐店。我们三个女生一人要了一碗馄饨,问他俩,谁也不吃,不吃拉倒,谁饿谁知道。
他们几个嬉闹着让顾里坐在了我的旁边,加上刘妙文一直在不懈地往这边挤着,我们之间更紧凑了一些。
“你不是喊饿喊了一路吗,吃一口呗!”他们一直闹着让顾里吃一个我碗里的馄饨。
“嘘,我不饿,我什么时候说饿了,没有,嘘!”顾里一副人在安静坐,锅从天上来的样子,又滑稽又可爱。
“难道还嫌弃啊!”刘妙文总能找到扼住他的那个点。
“说什么呢!”顾里最经不起的就是激将法,只不过他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一碗馄饨都见底了,他也没尝到一个。
林凡凡倒是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像个疯子一样跟顾里讲着疯话,都担心他会不会被过分的热情给吓到。
吃完饭,我们就去上课了,路程很近,五分钟足够了。
期待这与众不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