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夏暮,池内的荷花在花匠的照料下依然粉妆如新,绿色的荷叶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一动,翻起千层的波浪,卷起万层绿意如云,一曲天上应有的琴声隐隐传过荷塘,掠过接天莲叶和漠漠平湖直绕于青天之上,而曲子正是来源于荷塘中央一方水亭。
织霞一袭月白色宫装,桃红色纱裙,挽着望仙髻,瑰姿丽艳,流苏微动,就像一朵娇艳的荷花轻摆在万绿丛之间,她的纤手拨着琴弦,衣袖飒飒飘动,一曲《凤求凰》婉转动人,令人心旷神驰。
“姐姐,你又何苦呢!她也是陛下妃子啊!”她樱唇轻启向立在栏杆旁的金蝉轻轻说了一句,双眉微簇,本来灿若朝霞的脸上却多了一抹苍白之色,桓逸有了新宠,织霞却没有一丝不快,也许这样更好,至少他不会频频来缠着自己不放。
金蝉仍是坐立不安,心浮气躁一幅宽大的绿纱裙摆在广大的水亭之中飘来飘去,一想到卫莲心刚刚那一幕妖娆之态,忍不住骂道:“卫莲心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梁国的一个贱民,敢跟我们争,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想到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一切被打乱,金蝉忿恨不已,恨不得立即将卫莲心撕成两半。
“姐姐……!”织霞本来想到停下琴声劝她,可隐隐看到桓逸走了过来,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仍旧拨弄着那一曲《凤求凰》。
桓逸换了一件绣了金龙的紫袍在而来,英俊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眉宇之间那略带书卷之气,目光深邃,他步履轻快的走上水亭,一副美人图便呈现在眼前。“两位爱妃,你们这是干什么?还在生朕的气吗?”桓逸为了两位美人撇下卫莲心来弥补金蝉的眼泪,却看到一卷另类的画面,一个仍坐在案前弹琴,见了他也不行礼。一个呢!更是嚣张,立在荷塘前面对荷花,连头也不回。
桓逸坐在织霞身边,从琴弦上移开她的纤手握在手心里摸索着,附耳对她说:“你姐姐又吃醋了?她的心胸也太狭隘了吧!朕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要是天天吃醋可怎么好!”
织霞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手指了指姐姐的背影,悄声道:“陛下,你别怪她!姐姐一时想不开,请陛下不要见怪!”
“朕怎么会怪她呢!”桓逸大为得意,貌若天仙的女子为自己吃醋,正合心意。他对织霞作了一个安静的动作,悄悄绕到金蝉身后,拦腰抱住,笑道:“美人,别生气了!再生气就不漂亮了!朕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朕最爱的都是你们姐妹啊!爱妃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
“臣妾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谁知道陛下是不是对我们也是逢场作戏!”金蝉挣开天子的怀抱,风一样的跑出了水亭外,可怜那些景澜殿跟来的宫女不知是该随她而去,还是留在天子身边。
“姐姐!”织霞喊了她一声,任是没有留住。她移步到桓逸面前,替金蝉赔罪:“陛下,姐姐今天心情不好,过两天就好了!您别和她计较!臣妾求您了!”说完,盈盈下拜。
“快起来!不关你的事儿!”桓逸这才正经打量起了织霞,也发现她的脸色的确不好,没有了以往的白里透红,而是苍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舒服?让太医过来诊一下脉?”
“不用!我没有不舒服啊!”织霞懵懵懂懂的摸了摸脸庞,思绪了几分后,缓缓道:“好像今天忘了擦胭脂!”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朕的美人无论擦不擦胭脂都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桓逸又仔细盯着那张美不胜收的脸看了片刻,伸臂将织霞横抱起来向暮云宫的方向而去,空剩下琴弦迎着风吹荷叶传来的清香。
太阳刚刚落在青山后,暮云宫内已是灯火明丽,粗大的蜡烛将本就华美的宫室照得熠熠生辉,一行红衣宫衣垂首肃立在殿外。
桓逸迫不及待的欣赏着精致如美玉般的身体,光滑如丝绸,柔细如婴孩,柔长的直发,带着红霞的双颊,含着羞涩的目光……。
“陛下,别看了!”织霞被他如此的一番欣赏弄得脸红心跳。
天子伸手将丝被扔在一旁,揽着她的身子,笑意绵长的在织霞耳边轻道:“朕今天想和爱妃来一出儿空翻蝶!”
“什么?什么叫空翻蝶?”织霞不明白的望着他,虽不理解桓逸说的是什么!但一定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爱妃真的没有听过‘空翻蝶’这三个字吗?那可真是孤陋寡闻……!”桓逸在织霞通红的双颊亲了一下,手指捏弄着她的敏感部位,俯在她耳边嘱告着。
织霞惊骇地摇摇头,听到这种闻所未闻的怪异之谈让她全身都在发烫,如果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就算能和悦哥哥重逢又有什么乐趣,如果悦哥哥知道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讨梁国天子的欢心……。
“这是命令?爱妃不愿听从?”桓逸将织霞的身子拉到面前,紧盯着她的目光,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什么人,“你是朕的女人,永远都是,你也看到后宫的那些女人了,没有朕的宠爱,和一具死尸没有任何区别!”
“我……!”织霞任在犹犹豫豫,他要求的那种事打死自己也学不出来。
“你也想学金蝉,对朕大不敬?”桓逸伸指托起女子的下颌,语气微微加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