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月华如水,暮云宫依然明烛高照。
寝宫内,织霞已换了一件淡黄色的宫装,青丝松松用一支菊花金簪绾起,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金蝉浅笑着移步到天子身边:“妹妹已经知道错了!陛下就别生气了好吗?”
桓逸其实早反挨了那一掌的事儿丢到了脑后,楚楚可怜的美人让他更加不忍心责怪,偷偷向金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金蝉自是明白天子的意思,牵起妹妹的手拍了拍,带着宫女们向景澜殿去了。
“看在你认错诚恳的份上,朕就饶了你!”桓逸牵起织霞的衣袖将她带到怀中,揽着她的纤腰,贴着她莹润的面庞道:“下次再犯,朕一定不会轻饶!”他笑了笑,手指伸向织霞的衣襟之处。
织霞忙推开他的手,尴尬道:“我有句话要对金蝉姐姐讲!”
“什么话!”桓逸凝视着双颊微红,神态娇羞的女子,调笑道:“难道你们姐妹想一同侍奉朕!朕一定来者不拒!”
“不是!不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金蝉姐姐讲!”织霞的脸越来越红。
“小千子,把余美人唤回!朕有一句话要向她交待!”桓逸算了算时间,料定金蝉还没走出多远。
去而复返的金蝉立在暮云宫外等织霞,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是霞儿又出了状况,刚刚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织霞细如蚊子的声音。
“金蝉姐姐,你把那个药再给我一粒!就是赏花那****给我的药!”织霞向她伸出一只手,眼神却在躲躲闪闪。
金蝉注视了她一番后,缓缓从腰间所佩的绣囊中拿出一只小瓷瓶,然后向手心内倒了一丸药,叮嘱道:“这药叫醉花春,是一种媚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我不会痛苦,看不到痛苦,感觉不到痛苦……!”织霞拈起那枚圆溜溜的药丸,藏在衣袖中,步履蹒跚地向暮云宫走去!
晚风中,余金蝉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纤柔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她转过身抬头迎着风,衣裙飞舞,那弯月已落入了乌云之中。
当第一道阳光初照窗棂时,织霞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但从床上零乱不堪的衣物和丝被来看,一定不比赏花那日减少了激情,身旁的天子依然还在沉睡,嘴角边带着满满笑意,胸膛和手臂裸露在外,不知这时的悦哥哥是不是也像这样?他一定和她和王妃在一起吧!
“在想什么?”桓逸也从美梦中醒了过来,翻到织霞身边,抚摸着晶莹柔滑的肌肤,却见她的思绪不知飞到了那里。
“我在想你不用上朝吗?”织霞的目光一直朝上凝视,信口回答了一句,她确信早已过了上朝的时辰。
“有美人陪着,上什么朝!一天不上朝,天也塌不来!”桓逸拢过女子的脸庞,让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只怕太后又不会放过我!”织霞想起了刚来梁宫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的是那样轻松,可自己的手却肿了十几天才好。
“母后的病情越来越重,那里还顾得上你!”桓逸这时也想到了母后,连忙令宫女为他更衣,“朕这就去探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