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在翠华宫外的湖水中,泛起波光鳞鳞的金色光晕,一大片未开花的荷叶如绿衣仙子般摇荡在水面中,几只水鸟悠闲的飞来飞去寻觅着吃食,群群红色鲤鱼隐隐没没的现于清澈的湖底。岸上万柳飘动,花气袭人。
翠华宫的层层琉璃瓦漫延在夕阳的余辉中更加夺目华丽,雕梁画栋,画廊蜿蜒。住在这里的人也显的身份不凡。
“琳儿!琳儿!”桓逸刚步入翠华宫就一直在叫这个名字,掀起层层绣幔却还是找不到想要见的人,他拈起妆台上未盖好的胭脂盒,里面还幽幽的散着余香,冷峻的脸上闪过一线笑意:“琳儿,还不出来!朕要走了!”
“不许你走!”也不知从那个绣幕中闪出一位女子,她年约二十岁左右,生得一张如桃花般明丽的脸庞,大红色的广袖揽在桓逸的腰际中,一双美目侧视着他:“难为陛下还能想到臣妾,刚才臣妾还在想陛下是不是被余国来的女子给迷住了呢!”
“怎么会呢!她们不过是朕的玩物,怎么能和爱妃相比呢!”桓逸揽着她坐在锦绣织就软榻中:“莹儿呢?朕想抱抱她!”
“早睡了!今天玩了一天,累了!”蓝玉琳靠在桓逸怀里,声音如娇莺,“臣妾到陛下身边也有五年了,只育有一女,白白做了这个贵妃,也没能给陛下诞下龙子!”
“也不急在一时啊!”桓逸拂着她的秀发安慰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上苍,做了十八年的梁国君王,只有七名公主绕在膝下。唯一的长子自前年病逝后,后宫的妃嫔就再也没有生育过龙子。
“陛下和姐姐的孩子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蓝玉琳幽幽一声长叹,想到做皇后的亲姐姐自太子病逝后一直缠绵于病榻,又想到后宫嫔妃的虎视眈眈,伸手为桓逸宽衣:“说不定今晚臣妾能为陛下怀上龙子!”
桓逸抱着最宠爱的妃子倒在轻纱飘散的榻中,顿时春光满帐,燕语轻歌。一度春风后,怀内的女子还在娇柔的喘着急促的气息,可桓逸却提不起一点精神,他望了望锦被中娇媚的女子,怎么在她身上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唉!他长叹一声,披衣坐起:“朕想起还有一堆的奏折在御书房,先走了!”
侍候在寝宫外的永禄忙领内侍、宫女进来为桓逸更衣,一时翠华宫内静静一片,只剩蓝玉琳疑团满腹的目光。
御书房宁静的矗立在宁静的夜阑中,银灯高挂,枝叶飘摇在窗棱外。桓逸靠在御案前,面对着积如小山的奏折,第一次产生了厌腻的感觉。
“陛下,要不让蓉妃娘娘来?”永禄见陛下郁郁寡欢,猛然想到了以诗画见长,秀外慧中的蓉嫔贺宜兰。
“不必了!”桓逸一拂衣袖,冷峻的目光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把昨晚那个姑娘给朕带过来!”他冷冰冰的语气飘荡在空阔的御书房内。
“陛下说的是织霞姑娘?”永禄不由得诧异,就算再得宠的贵妃娘娘也没有一连召幸两晚的,怎么陛下对一个差不多算是灭亡了的余国来的女子有这么大的兴趣。“回禀陛下,那个织霞姑娘好像是病了!”他想到昨天深夜里送织霞回秋云殿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像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一个玩物还会生病!快去!”桓逸想到昨晚临幸的那个娇柔羞怯的少女,为什么她会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她除了美,还有什么让人如此的放不下,不,别忘了她是余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