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向家兄弟率领的羽林卫和蓝玉昆带领的骑兵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建安城下。
昔日的宣明帝,被桓逸封为穆王的余烨早已领着建安城的百姓、官员长跪在城门外迎候多时。梁国天子到余国巡视,这个消息传来,足足让余烨操劳了许多时日,先不说桓逸所来何意,单是迎接他做的准备也让余国百姓、官员忙不过来。
所到之外皆是净水泼街,黄土铺路,还有为迎接梁国天子从装饰的那座庆云宫,庆云宫本是余国皇宫之外的一处花园式宫殿,由于长年没有修葺,早已千疮百孔,这一番大动干戈,让本就贫乏的国家更加雪上加霜。
桓逸头戴紫金冠,衣着黑色玄冕服,缓缓从御辇内抬阶而下,遥望俯首听命的余国众人,自是踌躇满志。“平身吧!”他略略挥动宽大的衣袖,示意余烨起身,眼光扫过穆王身后的跟随之人。
“谢陛下!”穆王余烨并不敢抬头,躬着身子道:“陛下屈尊驾临余地,臣诚惶诚恐,准备不周之处,望陛下海涵!臣已将庆云宫修整一新,恭迎陛下御览!”
“你们都起来吧!”桓逸俯视着建安城的官员、百姓,甚至是昔日的余国皇帝,无不对自己毕恭毕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穆王客气了!希望朕的到来没有给你们增加负担?”桓逸扫着余烨的神色,想到连饭都吃不饱的余国百姓、官员这几个月来必定闹的不得安宁。
“我们都是陛下的臣民,何来负担一说!陛下,请!”余烨带着随从步行于桓逸的御辇前,将他们领入了位于建安城东的庆云宫。
坐在御辇内的织霞早已是坐立不安,朝思暮想的建安城就在眼前,伯父的声音就在耳边,但仍是不能看一眼,说一句。车辇两侧都是梁国的精兵,车辇之外是桓逸所在之处,如果这时贸然而去,他会不会怪罪,织霞并不是怕自己受到责怪,她是怕桓逸会将怒气发泄到余国甚至是伯父身上。
“你怎么了?”桓逸坐回龙榻,一眼看到织霞神情恍惚,“你们的建安城平平无奇,自然和长兴不能相比,城不高,池不深,怪不得挡不住梁国的铁骑!”他回想着刚刚见到过的昔日余国都城讥讽道。
“陛下,你忘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并不在城池深不深,城墙高不高!”织霞听他讽刺故国,忙出言相对。
“噢!”桓逸将织霞一把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道:“你们余国是占天时?还是占地利?或者占人和?究竟得道还是失道?还不是一样亡在朕的手上了吗?”
“你……!”织霞多说无益,将头转向另一边。
梁国天子的御辇、羽林卫及蓝玉昆率领的精锐之师在穆王的引领下缓缓进入了庆云宫。秋意正浓,可所处江南的余国仍在莺歌燕语,百花齐放的季节,一丛丛的凌霄花开满宫苑,绿波荡漾,水光涟滟。经过装饰的庆云宫难得露出了本该就有的容颜。
含云殿,织霞对这里熟悉的很。每到酷暑时节,伯父总会带着自己和悦哥哥、怿哥哥、金蝉姐姐、伯母等来此地纳凉避暑,在如绿云般的荷塘内撑起小船,采莲花,戏鸭子……在沁芳亭中轻摇团扇,调美味的冰雪莲藕丝……。
悦哥哥!你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听到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