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坐落在梁宫的中轴线上,在三大殿的后方,属于内殿,是梁国历代天子休息、批阅奏章和处理日常事务的宫殿,构架别致,巧夺天工。
顾不上酷暑的贺宜兰来到千秋殿时,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背上殷殷的汗水打湿了一大片衣衫,一缕发丝也飘了下来,她救人心切,也没注意到形象。
“陛下!陛下!”贺宜兰推开沉重的宫门,才感觉到大殿内的凉意,与外面简直隔了一个天地。
喊了数声,殿内还是静谧一片,御案前是积如小山的奏章、文书,却没有桓逸的身影。她绕过彩绘着锦绣江山的屏风,向寝宫寻去,泥金帐幔处也是空无一人。
“娘娘,您怎么来了?”守值的内侍听到了殿内的动静,马上赶了过来。
“陛下呢?”贺宜兰迫不及待地问。
“陛下一早就到如春宛去参加今科中弟举子的关宴了!”守值的内侍恭敬的说。
“什么?”贺宜兰一颗心登时凉了一下,关宴是为新科三元和及弟的进士准备的宴会,朝臣大多也都会去,这要到什么时候啊!
“娘娘,您怎么了?”内侍见贺宜兰的神色不对。
“没事,你下去吧!本宫在这里等陛下回来!”贺宜兰失神的坐在软榻中,满头大汗不知不觉中已落了下去。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眼看日已西沉,心急如焚的贺宜兰在千秋殿坐立不安,她一遍又一遍的向宫门外眺望,就是不见桓逸的身影,怎么办?一天了,她会不会……清丽的脸庞布满愁容……。
“娘娘,听永福宫的人说,余宝林已经晕过去了!”打探消息的宫女忙向贺宜兰禀报。
“啊!”贺宜兰听到这个消息,无助的委于软榻中,泪光盈盈。
正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明黄色的身影映入了贺宜兰的眼帘,看到桓逸的到来,贺宜兰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衣袖。
“宜兰,你怎么了?”桓逸对贺宜兰举动有些不解,一向温婉淡定的容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惊惶失措。
“陛下,是贵妃娘娘……!”贺宜兰刚想把今天的事情一一的说清楚,但想到织霞可能已经支撑不住了,“臣妾……一时也说不清,陛下,您跟臣妾去看看吧!”
黄昏时分,夏日的高温散去了不少,天边金色的夕阳余辉洒在永福宫的鳞鳞琉璃瓦上,这座繁锦富丽的宫殿更加的金碧辉煌。
“织霞!”刚随贺宜兰来到永福宫前,桓逸一眼就看到浅粉色衣裙的女子倒在白玉栏杆旁,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飘飘荡荡,他忙上前把织霞抱在臂腕里,却见她不省人事,全身灼热,脸庞,手臂和后颈晒伤的红斑连成片,有的则成了水疱……“怎么回事?”他冲着哭泣的贺宜兰嚷了一声。
贺宜兰抽泣着委于织霞的身边,拖起她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放在脉息上,一五一十将今天发生的事禀告给桓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