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织霞捉弄的徐婧气得花枝乱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移步到台阶上,对着刚刚‘睡醒’的织霞怒道:“你竟敢让本宫跪拜,别忘了本宫才是的皇后!你的头衔再大也是一个妃子!”
织霞却在眉儿的服侍下,不急不徐的穿好衣物,端坐着瞥了一眼皇后,笑道:“我又没让皇后娘娘参拜,是你不问清楚就随便下跪!噢!母后在后殿颂经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皇后娘娘不妨稍等片刻!”她嫣然一笑间,也不量理徐婧转身就走。
“余织霞,你见了本宫居然不拜!本宫还是六宫之主!”徐婧再次被气得柳眉倒竖,好歹她也有皇后的头衔,身为妃嫔的余织霞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拜你啊!”织霞留住脚步,慢慢移到徐婧面前,带着一抹笑意道:“母后和悦哥哥都念及我有了身孕,免了我的礼数,你一个小小的皇后就不必要求这么多了吧!”
她的话尤如轻风拂过湖水般的波澜不惊。
“你……!”徐皇后手指着织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怎么了?”织霞的表情突然由欢喜变成了阴森森,眉间微簇道:“皇后娘娘,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那场火是你放的!我没有说错吧?”
“你血口喷人……!”徐婧瞪大双眼,根本不敢承认。
“敢做就要敢承认!”织霞衣袖一摆,似乎也没把纵火的事儿放在心里,只是用冷冰冰的双眸盯着徐婧,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以后没有你的好日子过!我要把你伤害我的一切都统统找回来!听清楚了吗?”
“你想干什么?”徐婧开始害怕起来,花容也失色了不少,眼前这个女子内有太后撑腰,又有余悦的宠爱,外有亲哥哥掌握兵权,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了。
“干什么!你说呢!先给你个警告!”织霞浮着浅浅的怪笑,一步步向徐婧紧逼,逼到了台阶边,狠狠将她推了下去。
徐皇后冷不防被她推倒,委在地上,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可怕的要命,尤其是那又冷若冰霜的眼光,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柔如水的女子竟变成了如此厉鬼般地模样。
“你……你这个破鞋,被人玩弄儿了十年还有脸回来!陛下是昏了头才会要你!”徐皇后从地下爬起来,不服输的大骂。
“你连个破鞋也不如,又是什么东西?反正悦哥哥现在爱的是我,不是你!反正悦哥哥只爱我这个破鞋,而不是你这个穿都穿不上的没用凤履!”
织霞坐在台阶边,饶有风趣的看着狼狈的徐皇后。
“余织霞!”徐皇后大叫一声,伸手准备打她,却想到了她有孕在身,手也停到了半空中。
织霞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对她的巴掌躲也没躲,仍端坐在台阶边,笑盈盈的看着出丑的徐皇后。
“你敢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软禁的日子是不是还没有过够?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吧!啊!”她的笑声尤如寒夜中的鬼魅,她决定不再做处处受人欺负的女子,她决定要把属于她的一切都夺回来,世上无所牵挂,可以用命相搏。
正在徐皇后无措之际,忽听一声‘太后驾到’,徐婧和眉儿连忙跪下相迎,织霞却仍端坐不动。
许太后听小太监禀报皇后晋见,又怕她和织霞相见不悦,连忙从佛殿赶来,刚刚想要令皇后平身,却看到织霞坐在台阶边抱着肚子,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霞儿,哪里不舒服?”许太后忙去探视侄女,见她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疑团满腹的望了徐皇后一眼,问眉儿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霞儿她怎么了?”
“回太后的话,皇后娘娘刚刚把娘娘推倒在地……!”眉儿早和织霞串通好了,她怨恨徐皇后杖毙了姐姐丽儿,一直怀恨在心,巴不得余悦马上废了她。
“什么?还不去叫御医!”许太后好言安慰着侄女,又一叠声命人去请太医。
“母后,儿媳没有啊!儿媳怎么敢推宸妃呢!儿媳知道她怀了孕……!”徐皇后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委屈,眼见宫人们越聚越多,都来看笑话,又落入了余织霞的圈套,百口莫辩。
许太后下在火气头上,根本不想听皇后‘狡辩’怒道:“哀家不想跟你多说!出去!”又叫过侍立在一旁的青玉,吩咐道:“去把皇帝叫来!让他好好管管他的皇后!”
青玉答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母后,别……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织霞‘强忍着疼痛’,劝阻太后道:“悦哥哥刚刚把她放出来,这样一来……!”她又‘疼得’说不出话来。
“觉得怎么样?太医怎么还没有过来!”太后眼见侄女疼痛不止,大为担心她和腹中的胎儿,把一肚子火气都撒到了太医身上。
“就是……肚子疼!”织霞仍旧抱着腹部,仿佛已经忍受不了痛苦。
这时,蒋承恩匆匆忙忙赶了进来,对太后和织霞行了一礼后,马上诊脉,沉思了片刻,又查看了织霞的表情后,回禀道:“娘娘暂时没什么大碍,以后切不可随处走动!臣这就去开些安胎药!太后,您还是命人将娘娘扶到寝宫休息吧!”
太后连忙令宫人先将织霞就近扶到自己的寝宫,织霞推辞不过,只好先到太后的暖阁歇息,等蒋太医配药。
余悦听到青玉的回禀后,放下的手中的事务直奔慈宁宫,一眼看到徐皇后仍跪在宫门前痛哭,骂了一句‘贱人’后,立即进了暖阁探视织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