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凤仪殿依然灯火明丽,守值的宫女们立在回廊处几乎像石雕般纹丝不动。虽是春暮,但晚风吹过时仍觉得有一丝的冷意,天阶夜色凉如水,静谧的后宫之内也只有凤仪殿的寝宫风月旖旎。
一座侍女像的青铜宫灯坐落在寝宫的纱幕外,橘红色的灯火将整座寝宫渲染的醉意撩人,纱幕内是一座绣了花鸟图的云母屏风,宽大的屏风正挡着沉香木榻中的春意阑珊。
织霞一袭月白色的衣裙像个小猫似的躲在床榻的角落,蜷缩着身体,像是怕谁欺负她一样。金蝉早已褪去了所有的衣衫,如一条水蛇般绕着****上身的天子,脸贴着他的胸膛处,白玉般光洁的手臂环着他的腰际,怎么也不肯松开。
爱妃!桓逸轻轻叫了一声,怀里抱着金蝉,眼睛却在盯着角落内的织霞。
金蝉也发现了这一点,登时推开他的怀抱,将毯子裹住身体道:“陛下明明和臣妾在一起,眼睛却盯着妹妹看!看来陛下的确舍不得妹妹,怎么不到妹妹的身边去!”
她的吃醋之情让桓逸心间酸溜溜的:“织霞的病还没有好!”
金蝉秀眉一簇:“也不是什么大病……陛下只管……!”
“姐姐!”织霞怕金蝉真挑起天子的欲望,忙制止。
桓逸也被织霞的娇嗔表情激起了胸中之欲,慢慢蹭到了她的身边,本就明眸皓齿容颜在柔和的烛火下更加让人心醉:“爱妃,朕可不可以?”
“我……我……陛下说过今天不会!”织霞把头一低再低的压。
“朕会很温柔!”桓逸轻轻拉开织霞衣上的丝带,衣襟荡开之处是莹白的肌肤,她像是在微微颤动着。
织霞忙用零落的衣衫遮起身体,一直向后移动,直到无处可躲。
“陛下记得怜香惜玉啊!臣妾见去用宵夜了!”金蝉的嘴角扬着一种别样的笑意,整理好衣裙自顾处的去了。
宽大的床榻内只剩下两个人,桓逸更加的肆无忌惮,他将织霞拉在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身上的所有衣裙褪尽,喃喃道:“朕一定会很温柔……!”便迫不及待而入,忽见纱幕一动,又将动作停了下来,埋怨道:“爱妃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在这个时候进来!”
金蝉用过了宵夜,拖着一袭紫色的亵衣而来,听到天子的责怪,忙解释道:“真真是陛下不认好人心!臣妾原本想给妹妹施过针后再让陛下临幸,陛下却责怪臣妾!”
织霞早已躲到了丝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但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用什么针。
“爱妃,你现在要给织霞冶病!”桓逸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将一件寝衣披起。
金蝉慢腾腾的移到榻边坐下,一双美目盯着天子:“臣妾那个孩子没保住,总觉得愧对陛下!这几个月来臣妾总是没有消息,只能让妹妹也出一份力,妹妹气血不调,宫内虚寒,只要略加调养,一定能为陛下诞育龙子,所以,臣妾想在陛下临幸妹妹前施针,说不定龙子很快就降临了!”
“真的!”桓逸一听这个原由更加欣悦,膝下无子是他唯一的遗憾,想到后宫佳人三千竟无一人能生育龙子,他也只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生育龙子的机会。他把织霞从丝被内拉出来,安慰道:“听话!让姐姐给你施针,等有了龙子,朕一定立你为皇后!”
“陛下说话算话!”金蝉顿时笑意盈盈,将所配的绣囊打开,从里面拈出几枚细如毛发的银针,吩咐道:“陛下让妹妹躺平,臣妾要开始施针了!”
好!好!桓逸连答应,也不管织霞乐不乐意,硬是将她平放在金蝉面前,抓着她的双臂,柔声道:“爱妃别怕!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织霞被他寸丝未缕的放在床榻中,虽是在姐姐面前,可还是连连尴尬,心中怎么也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小腹中一阵酸楚的感觉传来,身子瑟瑟颤了一下。
“别乱动!一动就疼!”金蝉嗔怪了一声妹妹,继续熟练的在她腹部的几个穴位游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金蝉终于收起了银针,向天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桓逸气喘吁吁的压着织霞:“朕说话一言九鼎,只要爱妃能生下龙子,朕一定立你为大梁的皇后!”
“陛下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金蝉不乐意的趴在天子光滑的脊背上,埋怨道:“该臣妾了!陛下不能总是缠着妹妹不放!”
桓逸直起身子,只觉得的腰间有些酸困,但看到金蝉那白玉般无暇的身体和一脸的娇嗔之色时,立即将她扑倒,直到三更的更漏雨响过之后,三人才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织霞在桓逸和金蝉的一番折腾下,本来就睡得不沉,五更的更鼓一响起她立刻就听到了,轻轻摇着身边的天子:“陛下,该上朝了!”
桓逸昨夜和两位美女一番车轮大战后,哪里还有什么精力上朝,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不去!”又将织霞揽在了怀里抱着入睡。
“今天是三日一大朝,误了不好!”织霞又连连催促他,“陛下,醒醒!”摇了几下终于把天子给摇醒了。
桓逸这才想到了今日是大朝,在京的六部九卿,各司各府都要参加,立刻披起寝衣向纱幕外走,一眼看到永禄和小太监们捧着袍服早已等候多时了,众人伺候他穿好天子服色后,一路向乾元殿走去。
织霞见他没有误了时辰,终于放下心来继续入睡,回头时一眼看到姐姐像是在责怪的眼神。
“您怎么能劝他去上朝呢!他若从此不早朝对我们更有利!”金蝉有些气急败坏,又不好高声叫出来,只好附在织霞的身边说。
“可是……他是个好皇帝!”织霞默默说了一声,这些年来她看到了梁国的强大与富足,不可以否认这一切都是桓逸治理天下的功劳。
“好皇帝!”金蝉向织霞明明白白的讲解道:“如果他一直是好皇帝,我们的国家怎么办?你不想回到故国了吗?你也不想再见到二哥了吗?”
“我……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织霞觉得自己很脏很脏,就是再怎么洗,也配不上凌霄花丛中的悦哥哥。
“你不听姐姐的话?”金蝉盯着妹妹,怎么说也说不通,只好使出最管用的一句话。
“不是……!”织霞觉得自己像一颗棋子,不知谁才是掌握命运的棋手。
“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说!”金蝉很了解织霞的性格,她会听自己话,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