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后,鹤堂将此事告知了照洋,高层曾说过在日本驻北平使馆中有一部分党国的人,现如今要用这些同胞的姓名来救樱格格实属是小人之位,不能将这些人的命攥在几名兄弟手上。
樱格格要救,必须救,他竹内太川打伤了二爷这仇也得报。
照洋沉思,兄弟几人的大事还没有具体的统划,日本人却进来掺了一脚,东三省已经沦陷,日本人一路下南,眼瞅着关东关西一个接着一个失手,如何守得住北平才是当务之要。
今日一天二爷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满脑子都是从前在宫里,年幼时他和樱格格到处跑着玩,瑾妃娘娘宫里有一秋千,她甚是喜爱樱格格,樱格格每每进宫都会到瑾妃娘娘那里请安,带着二爷一起去荡秋千,那时两人心里还是开心的,还童真的幻想着两个人的以后,他承诺樱格格日后府上要给樱格格做个大秋千,让她在自己家里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再后来二爷跟着众贝勒上了战场,常年驻扎边疆,和樱格格见面也变成了数月一次,千里之隔的思念让两人每每见面都不舍分开,那时,两人分别的话总是二爷开口“樱儿,明日我就要出征了,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樱格格也总是流着眼泪点头一句话不说,她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是挽留他,她不能,二爷身上担着的是他前程。
紫禁城大火那日,二爷进了宫,刚刚从边疆归来,路过江南买了只花簪上面是樱花,将它送给了樱格格,亲后给她戴上,谁知京城一夜之间烧的片甲不留,那天也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夜里传来敲门声,屋外人说道:“二少爷,该用膳了。”
“进来。”推开门旋赫走进去,将饭菜放在圆桌上,走到书桌旁,行礼:“二少爷,用膳吧。”
二爷起身走到圆桌旁坐下,旋赫依旧单膝下跪在他身边,夹起菜送进二爷嘴里。
二爷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温柔地说道:“别行老礼儿了,起来吧,放下去吧,我不饿,不吃了。”
二爷转身走向书桌边,旋赫放下筷子,说:“二少爷,休息一会吧。”
“不必了,有些信件要回复。”
“那您的手可以写字吗?”
“不行,用左手将就吧。”
旋赫走上前,说道:“那让奴婢替您写吧。”
二爷抬起头看她,疑惑的问:“你识得字?”
“是,我娘在宫里当差,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送我去读了几年书。”
“哦?你娘在宫里当差?哪个宫的?”
“回二爷的话,我娘是连嬷嬷。”
“你是连嬷嬷的女儿?她现在可好?”
“三年前的病走了。”旋赫说着拿起手帕擦拭脸颊。
“你叫什么?”
“奴婢叫旋赫。”
“嗯,我说过了日后不必称奴婢了,这不是在宫里,不必了。”
“是,奴……我记住了。”旋赫低着头眼神飘忽。
二爷瞧她,说道:“那你就来替我写吧。”
旋赫应允一声便走进了书桌,拿起毛笔沾沾墨,做好了书写的准备。
二爷看她站着,便让她坐下。
二爷的手扶在椅背上,身体微向前倾,开始叙述需要写的内容,旋赫感受二爷的气息,把身子往二爷身边靠,近距离挨着他,他的头就在她的上方,她知道如今二爷的心里一定是空虚寂寞的,她也记得娘死的那一刻紧紧攥着她的手,说:“你一定要找到那八兄弟,不管是谁一定要嫁进去,下半辈子要有依靠,不能像娘一样一辈子做下人。”
娘的这几句话她深深记在心里,托了关系找到都统府管家,拼了命进了都统府,心中盘算许久,大爷对大太太一心一意,自己是绝没有机会的,只能向着二爷下手了。
二爷一字一句的说着,她仔细的抄着,他温柔地语气让她着迷。
沉醉的入迷,手上的笔停下,二爷看着她问:“你怎么不写了?”
旋赫抬起头,眼神诱惑着二爷,她站起身,手勾上二爷的脖子,顺着头发伸入头皮,她见二爷没有反抗,俯身贴近他,亲上他的唇。
她长的出色,熟读诗书,任凭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
旋赫摘取缠在二爷脖子上的麻布,松开他的唇,魅惑的眼神盯着二爷,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二爷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抱起他走到门口,反手锁住了门,又抱起她走到床边……。
那一刻她真正的属于他了,她成了二爷的领地,她紧紧攥着床帘,那一刻二爷像是个完好的人,全然看不出是个受过伤的人,二爷穿过她吹灭了床头的灯,对樱格格的思念全部宣泄在旋赫地身上,对着她诉说对樱格格的思念,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樱格格!
这一夜,她带着得逞的得意与沦为另一个女人替身的悲伤度过,这个男人拥有了她,嘴里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她都记着。
第二日清晨,她还抱着二爷,二爷先醒来,看着怀里的女人,满脑子羞愧难当,对不起樱儿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怀里的女人。
旋赫渐渐苏醒,挣脱二爷的怀抱,坐起身往后退,二爷起来靠在墙边,右肩的伤口迸裂溢出鲜血,旋赫赶忙拿起那块麻布将伤口包裹起来,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二爷面前,拉起被子裹在身上,痛苦起来。
二爷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穿在身上,头也不回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一会儿我就去找大嫂要你。”
说罢就走出去了,旋赫开心的笑了,穿上贴身衣物,又坐回床上。
大太太带着二爷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狼藉大太太浑身气到发抖,指着床上那不知羞耻的女人说道:“你这贱婢!不知羞耻!替你母上蒙羞。”
旋赫拖着被子滚下来,跪在和玲脚下不停地求饶。
和玲挣脱她,说:“二爷来要了你,你做出如此丑事还有脸呆在这儿,要不是二爷,要了你命都不为过,穿好衣物去正院儿领二十大板!”和玲转身走去,二爷站在门口看着她,关上门说道:“我心里早已有人了,你可以搬进来,从你搬进来那一刻我就睡在书房,方可保全你的名声。”
旋赫一脸委屈,坐在地上哭,二爷连被子带人抱起她放到床上,转身说:“快一点,要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