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姝此时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他裹在了手里,她连忙往回抽自己的手,石苇杭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了。
“你干什么啊?”简姝红着脸抬起头,正对上他星光闪烁的眸子,这样的眸子和那晚风雪中他抱她回他家时如出一辙,带着淡淡的不可拒绝的温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和一股羞人的浓浓的火热。推拒的动作渐渐变小,由着他慢慢将她拢入怀中。“小姝。”他轻轻地唤她,清朗的声音比这冬夜里的月色还要温柔:“别闹了好不好?”
“那天的事,我做的很混帐,为此我也自责了很多天,这两天无论时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足够的惩罚。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完全不是出于我本意,我那时烧得根本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我也有犹豫,只是觉得你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所以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了梦。可是,谁能想到你会喝醉了跑到我的房间,你根本连我房子的钥匙都没有的。”
“是谷风交给我让我还给你的。”简姝低声道。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发顶:“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吧,这样的事情,吃亏的总是女孩。我知道你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其实,我昨天也是第一次......”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磅炸弹落下,震惊了她。他都已经28岁了,又那么受女孩欢迎......简姝猛地抬起惊讶得圆溜溜的眼睛看他,被他微红着脸重新按进怀里,石苇杭的声音轻轻的在头顶响起:“虽然比你大了整整五岁,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你之前也没谈过恋爱......医学生的课业总比一般的专业要忙许多。大学时忙着学习,根本没有时间恋爱,到了研究生每天和老师一起忙着做课题,后来又是找工作,这件事情也被忽略了下来。后来工作了,有时间了,可是单身也成为一种习惯了。奶奶逼着我找对象,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对象了,被她撮合着见了几个,总觉得怎么也不合适。不是她们不好,心里就觉得总不是自己的。后来就是能躲就躲,能拒就拒,就在我以为我真的心理有问题时,我遇见了你。那是一种根本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理由的就想和你在一起。对着你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抱,都觉得不够紧,怎么吻......也吻不过瘾......甚至,在很早以前,就想......要你,在梦里......想象过无数次,若不然,昨天也不会糊里糊涂就把你......”
“你快别说了!”简姝猛地打断他直白而真诚的话,脸红得不成样子。“我说过了,昨天不怪你。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不管谁的问题,小姝,我们都不要闹了,我想对你负责,我想娶你……”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他的话。简姝赶忙地去拿手机,才忽然发现两只手都被他扣着锁在他的腰上。她脸红了一下,一下下地往回抽自己的手,不自然地望向别处:“你快放开我啊,我要接电话。”
石苇杭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松开了手。
简姝得救般地背过身去,把红得不成样子的脸面向漆黑的天空。
电话是布谷风打来的,“小剪子,你回家了吗?”
“是啊,有什么事吗?”简姝边往路边走边拿手不停地扇着风。此时的天气足够冷,脸上的热度却让她几乎昏厥。
布谷风吞吞吐吐闪烁其词,说了一大堆话却是一句也进入不了正题。简姝自然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抬头瞥了一眼那边焦急不安地看着这里不停踢着步子搓着手的石苇杭,心里有什么一直浮躁着飘荡着的东西慢慢地在那一刻沉淀了,安定了。纠结了好久的心好像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答案在渐渐的靠近再靠近,近的只是一个抬头的距离。
也许尘埃落定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谷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还有事,就不和你说那么多了。”
布谷风虽然平时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心里却是个通透的人,听她这样说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了。过去就过去了,自然就是原谅了的。心里的石块终于放下,布谷风也恢复了一贯的欢脱风格。“小剪子,你和石苇杭是不是吵架了?今天他跑到我公司问我你家地址来着,我就告诉他了。你一定要原谅我,没办法啊,那个混蛋他居然拿我以前的事告诉百卉威胁我!不过,你放心,我只告诉他了你家的小区号,几栋几房间都是我编的,那么多房子,谅他也找不到你!”
布谷风的分贝一向大,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里显得尤其的洪亮,透过了手机一字不落地传入了石苇杭的耳中。
石苇杭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黑碳来形容了,简姝尴尬地咳了两声,又往外走了几步,张口正要说什么,电话已经被石苇杭夺了过去,“你多虑了!我刚下车正好就遇见了小隅,十分顺利地到了她家!另外,我很好奇得是,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到了这里发现了,把你过去那些事再告诉百卉吗?”
布谷风笑得格外得意,“石苇杭,你知道什么叫做坦白从宽吗?我已经在告诉你之后,立即找百卉坦白去了!她已经大度地原谅我了,哈哈,石苇杭你威胁不到我了!”
石苇杭嘴角溢出一个淡讽的笑,他看了一眼简姝,“我现在也不用威胁你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还给简姝,一抬眸迎脸看见街口慢慢走过来的人,神色不自觉收紧,把不知何时靠过来的简姝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