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风狐疑地看着她,想着她最近在公司的确是有些低低沉沉不苟言笑的,他笑道:“陪你喝酒当然是义不容辞了!不过你真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对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呢!”
“要你喝你就喝,哪里那么多废话啊?”江百卉说着仰头把杯子中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就呛得捂着嘴巴咳了起来,脸憋得通红。
布谷风连忙夺了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一边帮她拍着背顺气,一边不无责备又宠溺地说:“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一会儿你还要去上班呢。你还没有吃饭吧?点两个菜吧?我去叫服务员。”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被江百卉突然伸出的手拉住了胳膊。
布谷风一愣,惊喜地望着她慢慢划向他手的手,只见她睁着半醉的水眸望着他,软声软语道:“我吃过饭了。就是心情不好,想喝酒。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我吗?我不能喝,你可以替我喝。我不能醉,你可以替我醉。你下午不是不上班吗?就陪我一次吧,好不好,谷风?”
他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招架力,如今她软言软语的求,更是把他心肠都融化了,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再说,他也从来都不会拒绝她。
……
江百卉气喘吁吁地把醉意熏熏的布谷风送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这个布谷风的酒量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喝了多少杯都是面不红心不跳的。害得她足足灌了他一个多小时才算把他灌醉。
其间,还要不停地和嘴巴像拖拉机一样突突突喋喋不休的他说话,接着又一路把他扶到了这里,可以说是又累又困。
但是还要马上还要赶回公司上班,她嫌恶地捂着鼻子把浑身酒气的他一把从肩膀上扯下来扔到沙发上。自己跑去了厨房关上门冲了一杯水,火速把包里的东西倒进了杯子里。
布谷风醉意熏熏地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嘟囔:“百卉......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啊,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打了个酒膈儿,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他翻身趴到沙发沿上,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没呕出来,又自己捂着胃躺回沙发闭着眼难受地哼哼。
江百卉端着水出来,扶着他坐了起来,一阵酒酸味扑鼻而来,她皱了皱鼻子,不耐地拍拍他的脸,“布谷风,快醒醒,喝水了!”
布谷风睁开眼,看见好多个江百卉的脸在他面前晃悠,他伸手抓了抓没抓住,呵呵地笑着说道:“百卉,你怎么了,烦心什么.......为什么......”他说着又打了一个膈儿:“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只不停地灌我喝......酒呢?”
一阵酒臭气扑来,江百卉嫌恶地皱了皱眉,她一把拍掉他在她头发上乱动的手,心里想道:我烦心的就是你!她拿起水递到他嘴边,笑着哄他道:“谷风,你醉了,喝点儿水。听我话我就告诉你。”
“哦,呵呵......”布谷风听话地把嘴唇凑上杯子,咕咚咕咚喝起来。
江百卉冷眼看着他把一杯水喝完,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对他也难得有了几分的温柔:“谷风,你喝了水就在这里歇着吧,你肯为我醉,我看到你对我的心意了。我还要去上班,就先走了。”
她说完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扶着他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下表,顿时大吃一惊,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到上班时间了,匆匆收拾了东西,连忙拿起包包站起身往门外跑去。
害怕着万一石苇杭突然回来撞上自己,她干脆直接从楼梯上跑了下去。直到跑出公寓,转过了一个街角,她才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停了下来,边伸手拦着路上的出租车,边给简姝打电话。“嫂子,现在上班了吗?”
简姝躺在石苇杭值班室的小床上左翻右覆一个中午都没有睡着觉,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两人中午激烈得近似吵架的谈话,听到她忽然平静友好的声音着实一愣,顿了下才道:“还没有呢,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谷风他今天生病了,我把他送回家了。看着他的情况很不好,我还要上班,你能回去看看他吗?”
简姝心里一惊,握着电话的手不觉地收紧,“生病了?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
江百卉冷笑了一下,他吃了药,应该算是发烧吧?“他感冒了,烧得挺厉害的。”
简姝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到T市最近由于降温而泛滥起来的臭名昭著的流行感冒,担心更加来的猛烈,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随便扒拉下了两下头发,瞪上鞋子就跑出了门:“好,我现在就回去,你别锁门,我没他们那儿的钥匙。”
这点我比你考虑得清楚。江百卉一把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坐上了车子,笑道:“当然。”
简姝回到公寓一眼就瞧见躺在沙发上揪着肚子缩成一团的布谷风。他不停地翻着身,额头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珠,一贯打理得有型头发被汗水染湿黏腻地搭在额头上,完全没了往日的光彩,脸更是红得吓人,像燃烧正旺的炭火般通体火红。
简姝哪里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她连忙扔下手中的包,去厨房洗了湿毛巾跪到沙发边上就给他擦汗。
靠近他身边才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她一阵气恼,手上给他擦脸的动作也不温柔起来,擦完了汗又拿毛巾恨恨地去擦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布谷风,你这个死人,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哪怕一点点儿啊?”
布谷风被她弄得不舒服地哼哼两声,不满地拍掉了她粗暴地擦着他头发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简姝气得伸出手想打他,可看着他痛苦呻‘吟的模样,又下不去手。他明显已经是完全神志不清了,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醉酒,还是生病发烧。心里担心的要命,恨不能立即将他送到医院,可是他那么大的个子她又搬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