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石苇杭就拉着颜桂枝和简姝上了楼,准备给她做针灸治疗。石苇杭去取银针酒精棉球等,留下了她们两个在房间。
颜桂枝让简姝脱了鞋子坐在了床上,自己则搬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
安静认真地把了一分钟的脉,颜桂枝松开了她的手,脸上溢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脉象比那次找我时好得太多了!丫头,是不是感觉比上次时好多了?疼痛减轻了不少,感觉身上也有劲儿了吧?”
简姝重重地点头,语气有些激动:“对啊,而且疼的时间也短了,这次只在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时疼得厉害一点儿,而且还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下午时就好多了,现在是那种隐隐的疼,只是腰还是酸得直不起来。”
颜桂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不要心急,都会给你治好。你的身子弱,不能用太猛的药,我需要慢慢给你调。等这次过去了之后,再吃上两副药,这个冬天过不完,保管你活蹦乱跳像兔子,再也记不得痛经是什么滋味。”
望着她和蔼慈善的脸,简姝只觉得心里头一股暖流经过,她抬起头,语气有些动容:“谢谢你奶奶。”
颜桂枝佯装恼怒地睨了她一眼,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说什么谢谢啊?都是一家人,每次都是这样见外。给你开两个方子就谢成这样,我看你是成心想让奶奶揍你一顿!”
石苇杭正好端着小托盘进来,听到这样的话,知道又是老太太在淘气简姝了。他快步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奶奶,你又趁我不在欺负小姝,这次可被我逮住了!她现在身子这么弱你干嘛又说她?她到底哪件事没如您的意了,您还要打她?有我在,可不允许你乱来。”
颜桂枝回头望着石苇杭,脸上当即堆起了揶揄的笑,那语气中故意带着些酸味:“哎呦呦,这么快就知道护人了?有了媳妇立马的就忘了奶奶了是不是?”
她重回头望着简姝,拉着她的手,不满地嘟着嘴,“小梳子,我老人家到底哪里不如你了?你说我养了他近三十年了,而他和你才认识不过两三个月。小石头却狠心抛弃我跟你走了,我不服,我不服!”
石苇杭笑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坐在她旁边,看看简姝又看看她,嫌弃地撇了撇嘴巴,啧啧两声,笑道:“你哪里不如她?我看你哪里都不如她。你看看你,脸上的褶子有多少就克她多少倍。人家脸上就一个褶子,还是锦上添花的双眼皮。你呢,褶子是一大堆,没有一个长对了地方的。”他又端起她的手端详了两下,摇着头直叹气:“啧啧,瞧这手粗得都能去当磨刀石了。”
“你这个臭小子!”颜桂枝顿时怒发冲冠,啪啪在他背上捶了好多下,“我这才不是褶子,我这是岁月的沉淀,是我丰富的生活经验和人生阅历的积累,你这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她说完抚了一下头发,看了简姝一眼,羞涩地一笑,“而且,我这是年龄大了的自然表现,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呢,不知迷倒了多少小伙子!”
这老太太!石苇杭破口大笑,他贱兮兮地凑到颜桂枝面前:“奶奶,是狗尾巴花吧?”
“啊呀呀!这个臭嘴巴!”颜桂枝被嘲笑得恼羞成怒,眼明手快地抓住了石苇杭的耳朵,恶狠狠道:“我是狗尾巴花!你是我孙子,你就是狗尾巴草,还没有我好看呢!”
呃.......简姝望着这活宝似的老太太,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止不住的笑,石苇杭也望着颜桂枝笑,虽然耳朵被一向大力的老太太扯得生疼。
颜桂枝脸上渐渐受不住,她愤愤地放下了手,一脚把石苇杭踢开,“臭小子,滚开,不和你玩了。越长大越不学好的小东西,尽惹我老人生气。”
她望向已经尽力绷住笑,正襟危坐的简姝:“小梳子,你现在看到他是多坏的一个人了?以后还是和奶奶站在统一战线!”
“嗯嗯,我一定和您站统一战线!”简姝看了一眼石苇杭,又转头望着老小孩似的颜桂枝,忍住笑点了点头。
颜桂枝满意地笑笑,端过了桌子上的托盘,看到了笑得格外欠揍的石苇杭,实在没忍住又给了他一拳,“去一边去,别让我看见你!倒霉孩子,真是,孩子大了就是不好,越来越不乖了。哼,有时间精力还是给我孙媳妇治好病,好赶快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乖重孙子给我玩。你说好不好啊,小梳子?”
“呃......”简姝这下不敢点头了,不,她甚至不敢抬头了。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办的。颜桂枝把棉球包装袋撕开,泡进酒精里,望着只顾着捂着嘴巴笑的简姝道:“快,小梳子,别愣着了,赶快脱了衣服,我先给你扎上针再聊天。”
“哦哦哦。”简姝忙不跌地连声应道,刚触上衣服,瞥见了站在旁边的石苇杭,她脸红了一下,揪了揪被子,看向颜桂枝问道:“那个,奶奶,要扎哪些地方啊?”
颜桂枝边整理着银针,头也不抬地说道:“上下身前后都有,最好都脱了它们,这样扎着方便你自己也舒服。反正你一会儿就直接睡觉了。”
“啊?”简姝瞟了一眼石苇杭,抓着被子的手更紧了,吞吞吐吐道:“不用方便,就......不用脱衣服,撩起来可以吗?”
颜桂枝终于抬起头来,狐疑的目光在戒备羞涩地瞄着石苇杭,抠着被子迟迟不脱衣服的简姝身上落定。
她眼睛眨了眨,这俩人睡一块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是小梳子这小丫头生性羞涩还是两人一直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手指敲着托盘,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不行,都证明他孙子的某些工作还没有做到位。
石苇杭自然注意到了简姝的目光,他垂了垂眸子,轻咳一声,走到简姝面前,“不用脱完,把你的厚打**脱了就行了。足三里和中极在小腿上,不好挽上去。剩下的还有一个肚子上的中脘,三个小腹上的两边归来和中极,两个腰骶部的左右次髎。你留个保暖衣把它撩上去就行了。我先去下面喝点儿水,一会儿再上来看你。”
“嗯,好好。”简姝望着他连连点头,几乎要感激涕零。
石苇杭按了按她的手,望向已经撇起嘴巴的颜桂枝:“那奶奶我先下去了。”
“嗯。”早桂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丟给他一个“就你懂得多”的眼神。
石苇杭垂了垂眸子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奶奶,这里就可以了吧?”简姝一点点往上推保暖衣,直到下缘接近内‘衣的下部边缘。她往下看了一眼,嗯,这样算是把肚子露出来了吧?
“这怎么行!不小心碰到针了怎么办?”颜桂枝说着,拉着她刚松开的衣襟,直接往上拉到胸口以上。纯白色的胸’衣就这样暴露出来,简姝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石苇杭说他一会儿上来看她,千万,千万不要这时候过来啊!
颜桂枝看了她一眼,拧了拧眉毛:“小梳子,咱俩都是女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我早说要你把衣服脱完了,你看着都堆在你背上,躺着多硌得慌啊!来,听话,都脱了。”
“不不不!”简姝连忙伸手扯住衣服,意识到自己激烈的反应,讪讪笑道:“没关系,这样就好,不硌得慌,不硌得慌。”
颜桂枝看着她担忧地盯着门的目光,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嘴边浮起一抹坏笑,她低头慈祥地笑着把简姝额前的乱发拨顺,“好好好,不脱了的不脱了。还有两个小腹上的,中极穴和归来穴,都是脐下4寸。来,小梳子,把保暖裤都往下褪褪。”
“哦。”简姝听话地往下拉了拉,“这样行吗?”
“嗯。”颜桂枝正在整理着棉球,淡淡地应了一声。简姝刚松了一口气,耳边炸雷声忽地响起,“这当然不行!”颜桂枝望着她露出一丁点儿的小腹,一把把她下身的衣服都褪到了腿根处。
简姝脸蓦地红了个透,连忙想伸出手去拉,被颜桂枝一把压住了胳膊,“别动,就这样就正好,好了,我要开始扎针了!”
简姝皱巴着一张笑脸,嘴巴咬着被罩,脸红成辣椒:“奶奶,能......能不能不扎这两个穴位啊?”
“当然不行!”颜桂枝想也没想直接否定。她把简姝的身子扳成侧躺,用消毒酒精棉球擦拭了一下,把针先直接干净利落地在左右归来穴和中极穴摁了三针,又刷刷在后边的左右次髎来了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