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二字入耳,石苇杭的身子蓦地一僵,抱着她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收紧,他加快步子走到他房间,一把将她毫不温柔地扔趴在了床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简姝的脸都被摔麻了,看见他阴冷的表情,心也跟着麻了。她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发制人地用脚拼命地踢着他,“臭流‘氓!你快滚开!王八蛋!啊——”
石苇杭的表情骤然收紧,他倏地倾过身子,伸出手抓住她乱踢的腿,一个用力把她推倒在了床上,身子随之压在了她的身上。
简姝的魂魄当即被摄去了大半,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她拼命地挥舞着双手捶打着他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的身躯,“你要干什么!你走开!你千万不要冲动,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谷风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意外地激怒了石苇杭,他眼里闪过一抹冷讽的笑,抓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控制住拉向她的头顶,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等他回来?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儿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冷笑一声,俊脸猛地俯了下来。简姝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石苇杭的唇在离她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嗤笑一声,冷哼道:“我真要想做点儿什么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吗?”
他说完翻身便从她身上跳了下来,不再看她因恐惧和紧张而泛着红晕艳若桃李的脸,转过身向墙边高高竖立着的柜子走去。
身上轻松,简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石苇杭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了碘酒棉球之类的一大堆东西,坐在她身边给她处理伤口:“东西太多,我只是想让你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又害怕你踩到玻璃碎片割伤了你的脚。”
简姝:“……”地缝在哪里?地缝在哪里?
她用余光打量着低着头认真给她清理着伤口的石苇杭,想到刚才他被自己气得暴跳如雷的模样,忍不住闷闷地笑。
其实他生起气来,还是挺可爱的,虽然那方式着实把她吓了不轻。但是任谁无端被别人当做一个强‘奸犯,心里都不会舒服吧?尤其还是像他这一种高傲得要命的男人。
“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简姝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哦,石医生,我刚才太激动了,还把你想成了那种人。”
石苇杭没好气:“跟你一个小姑娘置气我还不至于。”
可你明明就置气了,而且还气得很严重。简姝在心里暗暗嘀咕,她抬起头来看向他,才发现他的脖子喉结处多了四道长长的抓痕,她心中的歉意更甚,“石医生,你的脖子——”
“我说了,叫我苇杭!”石苇杭有些气急败坏。想到她言笑晏晏地唤那个欢乐青年叫谷风,他的心里就莫名地堵得慌。还有什么小剪子,黏腻腻,恶心巴拉的。“我和你认识少说也有一个月了,即使是块石头也该暖热了吧?你就不能忘记那个什么石医生,试着叫我的名字?”
“苇……杭,苇杭,对不起哦,我以后一定改掉。”简姝歉然地笑了笑,又关切地望向他的脖子,“对了,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没事!”石苇杭别过头,脸有些不自然:“就当被野猫抓了。”
简姝:“……”即使是猫咪,她也是温顺的家养猫好吧?
“你在这里休息吧,他的房间我来收拾。”石苇杭消退了脸的不自然,转过身对她说道。
“那怎么成。”简姝想到布谷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头疼,让布谷风住这里就够麻烦他的了。她问道:“你下午不上班吗?”
“我下午休息。”石苇杭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走出了房间。
简姝急得连忙跳下床,快步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那也不能让你收拾啊。”
石苇杭的步子顿住,低头望向她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眼中划过一丝暗喜。
很明显他想多了。简姝干咳了一声,连忙放下手:“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脏乱差,你肯定会受不了的,还是我来就好了。”
“你在和我见外?”石苇杭垂眸。
“没有”简姝干笑:“只是——”
“那就没有只是。”石苇杭打断她径直走进布谷风的房间。
见简姝跟了过来站在门边,望着他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下,最后停留在她光着的脚丫上,石苇杭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先穿着,别光着脚乱跑。”
“哦,好。”简姝还在纠结在之前的问题上,只点头回答,脚步就是不动。
石苇杭放下手里的东西,“简姝,你不要别扭了。我收拾他的屋子完全是为了你,因为我喜欢你,害怕你牵扯到伤口,害怕你累着。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所以你不用感到不舒服。”
那样她才更不舒服好吧!
她穿上他的拖鞋,也跟着走到门口,“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果断干脆。
“我只是一只胳膊磕破了皮而已,还可以做其他很多事情的。”
“不,你只需做一件事。”他三两下把地上的碎玻璃渣扫干净,又拿了拖把进来,从门角认真地拖起。
“什么事?”
“站在旁边指导我的工作。”
“为什么?”
石苇杭嘴角微微地上扬,他忽然放下拖把走到她面前,低头,“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其他男人劳动。”他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内,拿起拖把干劲十足地拖起地来。
“……”他热热的呼吸仿佛还在耳边氤氲,简姝的耳朵忽然滴血了。
该死的,又被他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