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博,这就是你所谓的诚心相邀?我看到的只有你的猜忌,怀疑,还有对我慕家之人的侮辱。”
司南博向前走了两步,抬头看着站在树枝上一身淡然从容的女子,目光深沉。
清风拂过,面纱微微扬起,露出了慕卿真正的容颜,司南博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他见过的容貌最美的女子。纵然南黎国后宫佳丽三千,他也见过各种绝色美人儿,可仍然会为眼前的容颜失神片刻。
白衣胜雪,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特别是那一双美眸宛若黑夜的魅惑,眼角微微向上挑却偏又染上了淡淡的冷清。
睫毛在眼帘上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了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司南博也有自知之明,看到慕卿那清冷的眼神不免心虚,“慕姑娘莫气,是司南做事欠考虑!”
慕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中的骨扇随手一扔,那骨扇不偏不倚朝着司南博而去,马晓眼睛一瞪,吓得握紧手中的长剑,生怕皇帝有什么意外。
司南博伸手接住手感极佳的骨扇,看见骨扇上面的字画,神色之中隐隐带着一丝敬畏。
小小一柄骨扇,他竟然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用力就毁了这扇子,准确说是扇子上的字画。
几百年前,司南先主提笔的真迹,想不到会在一柄小小的骨扇之上。
这幅画其实是上下两卷,下卷在皇宫的族记之上,族记中提起过:南黎神武二三年,司南先主与慕家掌权者饮酒,司南先主微醉之际,提笔作画于慕家掌权者其骨扇之上,下卷便画于族记之上,望后辈日后相见,便可为凭。
“我是不是慕家之人,无信物为凭证,但我手里的这把骨扇应该可以说明一切吧!”
其实,这一切都取决于皇帝的态度,他若是信,那她慕卿就是堂堂的慕家后人,他若是不信,即便她是真的慕家后人也会变成假的。
“这、这真的是……”司南博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伸手摩挲着扇面。
族记中关于司南先主的字迹,他反复临摹过无数次,连司南先主的一些小习惯都一清二楚,绝对不可能认错!
“慕姑娘以后便是南黎国的大祭司,即日起,赐住水墨云烟。”司南博恋恋不舍地摩挲着骨扇,然后又还给了慕卿。
此话一出,周围的禁卫军纷纷跪在地上,就连马晓都低头臣服,“参加大祭司!”
“无需多礼!”慕卿说着从树枝上飞了下来,缓步走到马晓面前。
“想不到陛下身边还有这种榆木疙瘩,真的是意料之外啊!”
马晓现在是敢怒不敢言,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画风瞬间变得好清奇。
“奉命入世,慕卿本当立即来拜见皇上,奈何慕家规矩在此,不容半点马虎,还望陛下莫怪。”
慕卿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骨扇,装作没看见皇帝那不舍的目光。
“无事。慕家既然让姑娘入世,可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话锋一转,司南博突然问道。
“自然是有的。南黎自开国以来,曾在南黎先主那一时期开创太平盛世。然至今日,南黎却这般衰弱,甚至遭受小国的频频挑衅,慕家家主认为有愧先主所托,故命我前来辅佐陛下,重新开创南黎盛世。”
“……咳,让慕家主失望了。”司南博有些尴尬,却又无法出言训斥。
眼前这位身份尊贵无比,再加之,慕卿所言属实,亦无法辩解。
“陛下无须自责,从古至今,权力的更替,都是盛极必衰,衰而至盛。慕卿既然奉命入世,必定辅佐陛下,为陛下分忧。”
“好,好,能得慕姑娘相助,朕必定会作为一番。”司南博眼睛大亮,“姑娘先住在水墨云烟,不日朕便会昭告天下,封你为南黎国大祭司。”
“慕卿谢过陛下!”
司南博嘴角带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日他父皇离世之际,在他耳边呢喃:“慕家之人,隐居于山林,我此生怕是无缘得见。你若有幸,再遇慕家后人,定要恭而请之,诚心相待。得慕家者,可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