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气势太甚，让人没有办法忽略，在见到的一瞬间就不自觉的打起警惕。
不过这里已经离开了九霄山的领域，这些人并不熟悉，虽然心中有些不安定，可是也没怎么当回事。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就从来没有失过手。
方凛身材挺拔，一身黑衣将他那修长的身形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经过多年的修习，他一身的力量鲜有人能够相比，但是从外形上来看，就并不像那些浑身肌肉的大块头一样看着唬人了。
于是在这群人眼里，只觉得是一个靠长相的小白脸罢了。
马夫立刻给方凛让了位子，自觉的滚到了后面去。
方凛的低气压让对面的那些人心中喘不过气来，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竟然让他们产生这种感觉，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老子喊了这么久你才下来，怎么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还是听不懂我说话？”那首领凶神恶煞地说道。
他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
想他在这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是在鬼门关上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这小子一脸不知好歹，还故作高深，一句话都不说，他今天就得教训教训！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其实嘴里再怎么说着不看重相貌，可是看到一张令自己自惭形秽的脸，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心存嫉妒的。
只不过他们羞于承认罢了。
方凛用余光大致观察了一下，发现前后大概有二十来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时间...不会耽误太久。
他甚至连剑都没有拔出来，一动不动，仿佛是等着他们自己来找死。
首领却觉得他是害怕了，索性对着马车喊道：“小娘子，你瞧瞧这个小白脸儿都开始打哆嗦了，不如你就跟了我吧，这种男人可没用。”
“跟着他岂不白瞎你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儿？老子改主意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允许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
马夫光是听着这些话就已经心惊胆战了，他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蒙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
方凛语气阴森：“刚刚谁看了她，就把眼珠子留下来。”
他面色阴沉，眸色深不见底。
若是知道方凛的人，这个时候看着他这个样子，早就已经不管不顾去逃命去了。
那些人又岂会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们哄堂大笑，丝毫不掩饰嘲讽之。
那首领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轻蔑地说道：“还把眼珠子留下来？小子，你耍什么狠？没个几斤几两的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我看你还是想想死了之后有没有人给你收尸吧？”
他没有耐心在这里继续陪他们玩下去，一挥手，下令道：“给老子上，把车上的那个小娘子拽出来！”
随即他的手下便一哄而上，有冲着方凛去的，也有冲着马车上的锦小芙去的。
那马夫见终于打了起来，心中一惊，当下便滚到了马车底下，抱着头躲了起来。
不过没人注意到他，也对他没有兴趣。
他正躲着瑟瑟发抖，头一天便看到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和自己对视，带着铁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他的鼻子，令人作呕。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人便陆陆续续的倒下了大半，剩下的都望着那个黑衣男子，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方凛感受到脸上的温热，眼中露出嫌恶，抬手擦去了血迹。
可是他冷静得仿佛这只是天上落下的雨滴。
这个动作落在对面那些人的眼里，就不知道有多可怕了。
方凛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的死状，他果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不对劲。
这不过是一群流寇，正儿八经的打斗就没经历过几场，不过都是凭着自己人数多，一哄而上罢了，真的碰见了高手，那自然就跟废铜烂铁似的。
不过倒是有一点，他们的心性也没那么强，眼瞅着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半点气性也没有，只想着逃和求饶了。
活下来的几个人，眼看事情不对劲，扔下刀就想跑，可是仍然没有一个逃过了方凛的手。
那首领竟然直接吓得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求饶。
“爷，是小的有眼不识珠，是小的冒犯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您...您想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他想了想：“看爷您这样子，想来大家都是同行，只要您放了我，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得了一定都会送到您那里去！请您看着我诚心认错的份上，放过我这次吧！”
他感受到那逼近的寒气，吓得竟然哭了起来，额头都嗑出了血。
方凛背对着马车，说了句：“小芙，你别看。”
锦小芙听到他的话后，下一刻外面便没了声响，就连喊叫也没有。
她大概能想到未来发生了什么，自始至终也没有去看。
可是躲在马车下的马夫却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瞪大了眼睛，惊恐无比，为了防止自己叫出来，他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场景一定会像噩梦一样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挥散不去。
原本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外面的人说的不过是添油加醋的话，可是今天这事却让他再次回想起方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方凛看着地上那个似死非活的物体，转身对马夫说：“继续赶路，快点离开这里。”
他不想吓着锦小芙。
马夫看着他的时候腿还在打颤，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是，是！”
方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上了血迹，可是眼下却没有办法换了，好像是黑色看不太明显。
他上了马车，对锦小芙说：“离我远一点，不然会把你的白衣服给蹭脏。”
锦小芙看着他脸上的血污，拿出帕子递给了他。
方凛看着那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他问道：“现在是不是又开始怕起我来了？外面那些人说的话可没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