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的,七品实力的楚鼠解决掉了山贼。
拍了拍身旁的白马,楚鼠心中一阵后怕:得亏这马有灵性,再路上遇到了正在四处打探线索的他,一通嘶鸣之后载着楚鼠就往这边飞奔。如若再慢一步,恐怕这里所有有关的人都得承受楚家皇室的疯狂报复,毕竟楚于钟身份摆在那里。
感叹着,楚鼠转身看向此时昏睡的楚于钟还有正抱着她的女子钟白首。楚鼠拱手笑眯眯地讲着“姑娘能否把三公子先让奴才看一下呢?”态度极其友好,原因无他。
在这些天楚鼠没日没夜的追踪调查下,楚鼠发现咱们这楚于钟殿下一直跟一位身穿蓝衣的美貌女子一起,很是亲近,想想应该是眼前这位了,所以不得不恭敬啊,也许说不准这可能就是楚国日后的郡王妃,自己府中的女主人呢。
“哦哦,好的”顾不上擦眼泪,钟白首将怀中昏迷的楚于钟交给楚鼠,楚鼠赶忙接过,用手按了按楚于钟的脉搏,有些心疼的看着这身上大大小小的创伤“这该死的山贼,来日必定派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杀了泄愤”楚鼠脸上怒意十足,边说着边在行囊里取出一颗丹药喂入楚于钟的口中,一张一合丹药便入了楚于钟的肚子里。
楚鼠这才放心的将楚于钟平放在地上安心地处理着楚于钟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
“姑娘,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是哪儿的人?”楚鼠尝试地找着话题,想多多了解一下眼前这位,好这次和殿下回去之后能详细地说给殿下府中的另一位主人,也就是殿下的乳妈老嬷嬷听。
临走前特意交代的,不能忘记。
“嗯,我是齐国人,家住永昌郡”钟白首乖巧地回答着,毕竟眼前这位虽自称奴才可以看便是自己弟弟楚于钟的长辈,因此也就是她钟白首的长辈,况且救了她俩,这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
“哦?齐国人”楚鼠有些惊讶,齐楚关系其实很是微妙,齐王齐浩然无论是国内政策和国外外交都是基本与楚国相反,只不过这两年齐国一直在西探荒漠因此齐楚边境才没有发出实质性的摩擦。但是楚国大部分的兵马都是驻守在齐楚边境之上。
不过这也不打紧,殿下何许人物,人中之龙,一个小小的齐国女子娶了便娶了,楚鼠心里是这样想的。
“哦。姑娘请多多包涵,本该老奴是不该多嘴的,可这受伤的毕竟是我家公子,所以老奴想问问姑娘您的具体信息,当然了姑娘自己可以拒绝或是大致介绍一下自己便可”
“没有关系”钟白首此时尽量保持着微笑,但苍白的嘴唇暴露出她的劳累,即使刚刚她并没有实质性的参与战斗,但这一来一回生死间的游荡还是很耗费她的心神。
“那咱们边走边聊”将楚于钟的伤口简单处理过后,楚鼠抱起楚于钟放在白马上跟钟白首说着“公子的伤势还需要老奴去找药芳子,因此咱们上马再说把”
“嗯”点点头,钟白首牵起了另一匹马楚鼠原先骑得马,至于另一匹白马,已经被下破了神的钟白首姑娘给遗忘了。“我和于钟老弟认识在南阳城”
“于钟老弟?”楚鼠有些惊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对的,和他拜过把子了”钟白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没事,继续说把,老奴听着”楚鼠有些汗颜,这公子怎地几日不见脾气就变了个样?
“那时候我快要成亲了,也不是逃婚就是想出来走走,便从家中出逃”
“等一下等一下”楚鼠慌乱地打断了正要开始讲话的钟白首,按照以往钟白首的脾气那肯定是开骂了,可今天也许刺激太多她很是乖巧的闭上了嘴,等待眼前这位下一步问话。
“姑娘你刚刚说你快要成亲了?”楚鼠皱着眉头,有些不对劲,本来就苍老的凸显出更多的皱纹。”我家公子知道吗?“
“知道啊”钟白首理所当然的点头,这自己天天跟楚于钟夸她的未婚夫晋仁哥哥,楚于钟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呀。
楚鼠听到钟白首的回复后便没有回话,再次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的殿下,咱家殿下啊,怎地如此可怜,从小看楚于钟长大的楚鼠,当然一眼便分得清楚于钟喜欢谁不喜欢谁,单是刚刚见到殿下危急关头将钟白首拉向自己身后楚鼠便明白,殿下,这次是头一回动了真情的。这襄阳出了名的纨绔,出了名的风流如今却是喜欢上了即将成亲的女子。这,如何能成啊。
摸了摸下巴,有些替自家殿下不甘心,楚鼠皱着眉头问道“在冒昧问一下,姑娘未婚夫是谁,这,这比之咱家公子如何。”
听到这里,钟白首反而没有生气而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娶我之人,永昌晋仁。至于如何比较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认下的弟弟两者都是我最亲之人,怎能做出比较”
“永昌郡守之子”楚鼠心里咯噔了一下,像他这样的人当然知道邻国齐国的官员名称,有名的年轻俊杰,而这永昌之子晋仁,在他心中当得起这齐国青年之中的前三甲。
可自己殿下也不差啊,楚鼠有些不服,公子好不容易钟情一个姑娘怎能随随便便地就放她轻易离去呢,楚鼠忍不住开口“姑娘,其实我家公子他并不是寻常公子”
“我知道,楚国三皇子嘛”钟白首插嘴道,眼神看向楚于钟似在对他讲道“真当我傻啊,一开始我以为是念愚忠,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楚国三皇子的音,更何况跟我说了一些家中情况又久居襄阳,加上一身气质我怎会不知。”好似觉得自己很是聪明,钟白首有些自得,
“既然姑娘知晓,请姑娘见谅,老奴要先带殿下回京了,如今朝中局势微妙,殿下不可再外就呆。”没了办法,既然眼前姑娘心有所属,以殿下性格定是不会强求,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楚鼠明白,儿女情长,若无法眷属,那长痛不如短痛。早些带殿下回去为妙,况且殿下一身是伤,于情于理都该回京。
“啊?好吧”钟白首也是明事理之人,虽然来的有些突兀,自己有些不舍楚于钟,但还是点点头。
“多谢姑娘,这匹劣马就先跟随姑娘了,老奴也提醒一下姑娘,这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姑娘如若独自一人还是早些归家为妙。”楚鼠拜拜手就要离开。
“嗯,明白了”经历了这次险情之后,钟白首也没了在出去游历的心情,起了归家之意。可有些放不下自己这刚认得弟弟“等一下,我写封信给你,待于钟醒了,你帮我交给他。”钟白首说着。
“应该的”楚鼠点点头等待钟白首写信。钟白首拿出平日里楚于钟写信用得纸和笔在马背上写着,有时露出笑脸,有时眼神中又透露出些许不舍伤感。
许久,信写完了,钟白首交给了等候多时得楚鼠。
“麻烦了“钟白首点头颔首。
楚鼠向钟白首拱手行礼,随后骑着白马载着楚于钟奔向远方。
看着渐渐消失得背影,钟白首不知怎得心里揪了一下像是空了什么,不知不觉中泪湿了脸庞。
...
楚国得那座小城客栈,楚于钟已经醒来,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早些时候楚鼠跟他讲了他昏迷之后得所有事情,包括钟白首得离开。楚于钟只是伸了伸手“信呢”他知道钟白首如若离去定然会留下信件。
楚鼠有些不情愿地将信封交给楚于钟,楚于钟拆开信来盯着,虽是篇幅不长可却看了好久。
就这样呆坐在床上发愣。
直到日落黄昏,楚于钟这才轻声喃喃,低不可闻。
“你呀,又变成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