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远远的听见怡纯在晴川屋里,进屋后神色有些不自然,晴川和素言相处过年自然一眼便看出素言心中有事,不好在孩子面前言明,于是借故说身体有些疲倦打发走了怡纯。“素言!孩子已经走了。”“晴川,爷派出去的人打听到了,皇上身边的玄雨和金枝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晴川这才恍然大悟,“怪到两人竟相像至此,那她此番入宫是……”晴川欲言又止。“没错,她是来找我寻仇的。”素言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当中。“只是没想到隆科多竟然摸皇上的脉摸的这么准,竟把女儿乔做道姑送进宫来。而不是直接叫她入选秀女进宫伴驾。”晴川心言:这一点倒是他棋高一着之处。“不是的,隆科多这个女儿倒真的原本就是道家出身,也算是歪打正着。”
“丹药的事情她没有发觉吧?”晴川一直担心玄雨会发现自己暗中换了胤禛的丹药,不安的询问素言。“想来是没有发现。皇上也一直不疑有他的服用,的但是他如果有心加害皇上,使用了慢性的毒药,久而久之也应该看出皇上有什么异样,而因为我们偷换了丹药,皇上身体一直健硕不见有恙,迟早她还是会发现儿转用她法来加害皇上的。”素言的话点醒了晴川,她光顾着把胤禛的药换掉,却没想到这一重。“你去做什么晴川?”素言看见晴川脚步匆匆的走进内室,把上次偷偷留下的药丸用刀子剖开。“素言,你拿去找个可信的太医帮你看看,这里面的成分长期服用会叫人出现什么症状。”晴川心想:只有知道了症状才能想到对策,制造出相应中毒的假象。
“太医说这丹药里面有少量的梦魂散,因为量用的极少,叫人根本察觉不到,但是服用半年以上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萎靡、嗜睡、乏力,直至……”素言不敢再往下言。“直至怎么样?”晴川情急的追问。“直至油尽灯枯。”晴川一听,眼神呆滞,突然无力的后退了几步,素言赶紧上前扶住。“这么少的药量,若不是有的放矢的去验,根本连太医都发现不了,你是怎么知道这药丸有问题的呢?”晴川道:“说来话长,改日我在给你解释。”晴川庆幸自己虽然历史知识有限,但是重要的时候歪打正着的用对了,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异状,胤禛果真在不远的将来死于乱服丹药,而非野史传言被吕四娘所害。根据史书上的记载,胤禛的大限之期正在步步逼近,究竟能不能在这重重危机之下改变胤禛既定的命运,晴川始终还是没有什么信心。历史终究还是历史,究竟胤禛是不是真的要在那个日子命丧黄泉不到这样一天晴川永远都不知道结果。
良妃当日的嘱咐晴川从来不曾遗忘,可是她实在不能坐视自己挚爱之人就这样死于非命。打从这次回来晴川就发觉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人总是那么的无奈,好像一切冥冥之中都安排好的,她不知道对于她和胤禛的命运上天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她提起笔在即将放飞的孔明灯上写道:唯愿君心似我心,生生世世不离分。晴川双手合十,跪在雪地上,诚心祝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存在,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你保佑胤禛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那灯离手之后飘飘荡荡的向天穹飘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天空的一角。
“皇上,这园里的梅花开得可真好。远远的看去像一片片的红云,在这满月之下赏玩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了。”玄雨伴在胤禛身侧,在御花园内赏梅赏雪,玄雨见天上月光如水不由得心生感慨,手指月亮赞叹着。胤禛很自然的顺着玄雨手指向天空望去,却意外的发现宫墙上方竟有一盏孔明灯在冉冉上升。一阵风吹过,这灯往胤禛这边徐徐飘来,“来呀,把那盏灯给朕射下来!”侍卫们闻得胤禛的命令,立刻弯弓驾弩,把等射下来呈到胤禛面前。
“皇上,这是什么”玄雨看胤禛看的入神,上前想要看看究竟灯上写了什么叫胤禛如此痴心神往。“没什么!朕也乏了,就不陪你赏雪了。”胤禛不耐烦的打发了玄雨,自己乘上早已准备好的轿撵。
胤禛走后,玄雨叫来身边的小道姑:“去,赶紧去打听打听,是哪里当的等?”看胤禛的表情玄雨就知道这盏灯一定大有来头,会不会是她不甘寂寞故意点灯勾引皇上的?
胤禛讪讪的回到养心殿,长久以来他都是独自一人居住在此,不能召幸过什么妃嫔,因为佳人在侧而自己却内心悲凉,那样的痛苦比一个人的孤独更加凄凉。“你们都下去吧,朕像一个人单独待会儿!”小顺子等缓缓的退下了。
众人走后,内室空无一人,胤禛仔细辨认灯上的笔迹,心言:这是旖墨的笔迹,不,是晴川的笔迹。错不了的。可是晴川已经死了,这灯究竟什么人放的?会不会是有心之人模仿晴川的笔迹,想要达成什么不轨的企图?可是这字表面上看来就是晴川的字迹绝对没有错啊!
“来呀,差人快马加鞭,把李卫召回京!”胤禛想李卫离京任职一去数载,想是历练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召回来了。他和晴川素来交后,也熟悉晴川的笔迹,叫他来一同辨别想必就万无一失了,必能辨出个究竟。
“什么,你说那盏天灯是晴川放的?”玄雨听到小道姑的报告后,持着丝绢的手紧紧攥着。“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寂寞啊,都已经被冷落了这么久,还是不死心。”玄雨想起当年金枝因为晴川的存在而备受冷落,虽然晴川和金枝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她依然把晴川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唯恐不能除之而后快。
小顺子的到来是晴川始料未及的,因为小顺子是胤禛的人,胤禛冷落自己许久,小顺子从来不曾来过,不似那些势利小人见你失势了就趁机落井下石,今天趁夜到来,晴川心中不明他的来意。
“顺公公!此番前来是不是有事?”小顺子和晴川向来和小顺子交往甚少,但小顺子却一直对晴川当年的恩惠名铭记不忘。“晴川姑姑,此番前来的确有要紧的事情,您看您是不是……”小顺子示意晴川屏退身边众人。晴川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晴川姑姑,那日放天灯的是不是姑姑你?”小顺子试探性的询问,“天灯的事你怎么知道?”晴川不明白小顺子为何如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