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希望在七个昼夜之后,小友能寻到这几样东西。”
执明圣人递给殷淳一枚玉色令牌,花饰绮丽。
“这是?”
殷淳面露不解。
“颇土!”
执明圣人轻嗤,继续说道:
“这是光影令,用以记录传像,带有一定的空间性,不过很是低级,若非老朽状态不佳,是绝不会拿它出来丢人现眼。”
殷淳略一点头,旋即看向执明圣人。
“将体内的真气用经脉注入其中。”执明圣人似是看出殷淳的疑惑,说道。
只见殷淳将真气缓缓注进光影令内,一副光彩交织的图绘映射在殷淳的面前。
画面总共呈现出五种形状奇特的物品,有器物,也有灵药。其中有两种殷淳曾见到过,分别是寒晞蓟和蓐荼。
蓐荼是很常见的,常用来编席织衣,殷淳家门前就有几株,是天然生长的。
寒晞蓟是蓟草的一种,在七星原上也比较常见。寒晞蓟的“寒”字在于其溶于水后,在水面上会出现一层薄薄的冰面,手触即破。
而寒晞蓟与普通蓟草的区别在于,寒晞蓟在早晨会于叶片棘刺上绽放许多若米粒大小的蓝花,早晨几株寒晞蓟交错成一丛,小花就会开的密密麻麻,仿若一口幽蓝深谭。但,这也是寒晞蓟与普通蓟草的唯一区别,错过清晨时段,两种植株将难以分辨。
不过只要把握好时段,寻到寒晞蓟也并非难事。
困难的是接下来的三种,什么如刀一般的酒杯、生长于火中的藤蔓和一卷不知名的竹简。
殷淳自己连听都没听过,到哪儿去给你找!
正欲开口拒绝,执明圣人又似察觉出他的意图,笑道:“不急,到时候会有你的契缘。”
“你需做的,是心中勿忘我之嘱咐。”执明圣人语气显得稍有平缓,顿了顿继续道:“我也将赠与你一道神魂印记,一来可以给予你一些提示、助你度几道难关,二来是防止你小娃耍滑头...”
“等你境界够了,你就会发觉你现今想法的稚嫩。”执明圣人补充道,显然是发觉了殷淳的内心所想。
听到执明圣人所言,殷淳方才自己的心中的确有着小算盘,心中吃惊于老者的觉察力,但又担心再被老者察觉出想法,生将后续念头压制下去。
“倒是越发有趣。”执明圣人看向殷淳,暗自忖度。
“若无旁事,你可退去了。”执明圣人作不耐烦之状,说道。
“前辈且慢,晚辈仍有一事不解。”殷淳上前一拱手,说道。
“说来听听。”说罢,执明圣人转身朝玄龟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其中,显得并无许多耐心。
“既然星衍已经烙下,那为何晚辈无法控制这星衍耀斑?”殷淳道。
“唉,此地莫不是蛮荒?”执明圣人长叹一声,蓦地,玄龟张开双眼,神威满目,雷光交织,眼中的纷彩流光交织成一枚枚振烁着金光的宇宙文字,印入殷淳的眉心。
殷淳顿生浓烈的压迫感,好在这种直触魂魄的威势并非针对他,这使殷淳恰能不敢分神的接受玄龟的传印。
圣人布法,一念而神。
须臾,宇宙文字便已是牢牢镌刻在殷淳的脑海。
殷淳看过脑海中浮现的字谕,心中不禁大喜,连声道谢。
玄龟也不答话,只将炯目微合,殷淳便觉倒海翻江,天地轮转,待意识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是在洞外,不,确切的说是在外界,因为方才的溶洞业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殷淳直呼好家伙,连地貌都给变更了!
其实方才执明圣人早已通透殷淳的疑惑,它之所以那样做,就是想观察此子是否能在自己面前有足够的魄力。须知,这尘世胸有瑰奇想法而困顿于心中挂碍的平庸者,并不在少数。
现在,殷淳已达到了他的要求,可以当做它的继道者候选。
当然,它这样做也为提高自己的圣人形象。
“方才本体传讯,七日后我们自会再次遇见。”执明圣人的分身苏醒,传言道。
退出洞外,殷淳才感觉自己此前身体的那股沉重感早已消失,取之而来是一种难以言明的舒爽和轻快。
.......
殷祖溪已是清晨。
殷淳下山前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捉的青玉色小蛇从空间器里掏出来,那里头可没有空气,殷淳担心它会被闷死,闷死了就不值钱了。
拿出的小蛇通体暗绿,大口呼吸着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
“闷……杀……兄……归来……”
透过小蛇的嘶嘶声,殷淳竟是能听出小蛇声音间那层断断续续的意思。
“通语?”殷淳心里布满疑惑。
通语是战争部族里的一门课程,只教授给那些有能力独自闯山入林的成员。
通语的作用有很多,比方说通过灵兽的痕迹进行对周围环境的预测、通过灵兽的叫声和行为进行揣测动物的意图、用模拟兽语和灵兽进行简单对话。
但因为通语是总结得出的规律,所以学起来繁琐不便,许多闯荡山林多年的高手也未能将其完全学透,更不要说殷淳这个未曾涉林的少年。
“应该也不是通语,这种感觉不像,这是直接领悟。”殷淳自语道。
“是宇宙语。”
不知什么时候,执明圣人的分身念头苏醒过来,提示道。
“和你说太多没用,知道便好。”说罢,这道分身又陷入了沉寂,任凭殷淳如何询问也不回应。
殷淳自忖这应该是老者传授的宇宙文字对自己感知产生的正面影响。
“闷,杀,兄,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殷淳不解,自语道。
若说闷,蛇在空间宝物里确实闷;若说杀,或许是小蛇对自己有杀意。可这“兄归来”三字的含义就让殷淳难以琢磨了。
莫非……
“糟了!”
殷淳大惊,拔腿往山下跑去。
沿殷祖溪行至山腰,殷淳始终感觉有冷风往其衣袖里灌,这种冷夹带有一种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山腰处,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莫不是撞虎口上了?
船至中游水更急,湍急的河流迸发出隆隆的响声,溅射出的水花遮荫了四芒,骇浪似于天相浮。
殷淳手里的小蛇激奋地盘缠着殷淳手腕,嘴里发出意为“来此”的嘶叫声。
抵是殷淳被小蛇缠的有些烦躁,那小蛇又被殷淳抡进空间宝物里,以作惩戒。
不过此时殷淳也停住了脚步,因为前方白浪影绰间,似有一头庞然巨物朝他袭来,嘶吼同浪鼓激荡,更胜雷鸣。
真是怕啥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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