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书院之内弟子争斗,实属平常,毕竟修道之人讲究的是‘宁从直中取不从曲中求’。一次退让很可能让道心蒙尘,从此一蹶不振。
但是龙门大殿就敢动手,当场一眼不合割人耳朵,确实少见,这里是考核之地,自古枪打出头鸟,万一出跳的不好,很容易求道之路就此止步。
“龙门之内,禁止嚣张!你们当这里是你们的土鳖王朝吗?把兵器都给我放下!”龙门大殿内涌出几位管事道人。身后跟着大批道童,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这些皇朝皇子贵人,富豪、豪强看见书院之人,纷纷将手中佩剑佩刀收回,眼神不善冷冷的打量着刘炎。如果书院不护着此人,定要将他乱刃分尸。
“弟子乃兜元补神大殿朴银秀长老新收记名弟子。刘炎是也!”刘炎穿着护卫盔甲,身材挺拔,利于众人包围之中,依旧面不改色,双手高举书信,缓缓走到龙门大殿长老面前。
领头的灰衣长老接过书信,打开之后上下扫了几眼,确认是没有伪造,内容也确实是朴银秀长老书写的收徒一事。
“入门就入门,干嘛弄得血淋淋的,把耳朵捡起来,把耳朵捡起来!老了老了,现在见不得血腥了,看见就头晕。”灰衣老者一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尔等都进来考核吧,切记同门之间互相关爱,不要说动手就动手。”
身后一位白衣老者上前一步小声说到:“刘炎是否惩治一下,剥夺起弟子身份赶出书院,否则不闻不问是否处事不公?怕是难以服众啊”
“小声点,你不知道朴银秀这个老扎皮是个老无赖吗,你我跟他同期入门,你看他何时吃过亏,就算不提朴银秀,他那个女弟子张小玲也是惹不得啊,后台神秘莫测,万一咱们驳了他们大殿面皮,张小玲闹了上来,咱们两个长辈让小辈闹得灰头土脸,面皮何在。”灰衣老者一脸便秘的表情说到。
“别人不知道,你我二人还不知道吗,朴银秀就是扮猪吃老虎,实力看起来不高不低,其实跟咱俩动起手来,胜负由未可知啊。”
“那就这么算了吧,我看就是掉了一只耳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门内断手断脚的也有不少,不也活的好好的。”
“是极是极。”
刘炎等人眼看着高台之上两位龙门大殿的长老正在商量处理办法。皆是内心忐忑的等待着,刘炎也不确定自己这个朴银秀记名弟子是否真的能够让他过关,另外皇朝贵族子弟则希望刘炎立刻被逐出书院,他们好在书院外设下杀阵,将此贼子万仞分身。让其死的凄惨无比。
“尔等需记得同门友爱,有事切记不可妄动刀剑,好了,此事双方各有损伤,就此作罢,考核继续!”灰衣长老大声说到。
大禹皇朝皇子当场就急了,鲜血从脸颊滑落,举起耳朵高声喝问:“我这被割掉的耳朵怎么算,我看应当让此獠斩掉四肢,挖去一眼一耳,方才算公平。”
灰衣老者听着有人声音敢比自己还大,还敢质问自己,当场就觉得面皮挂不住了。在书院之中,除了有数的那几个小辈惹不起,何人敢对他龙门大殿殿主如此无礼。
“小辈,你在教我做事?”灰衣老者冷声说到,面如寒冰。
“弟子不敢,弟子听闻青城书院乃九千里共主,做事自然公正严明,长老如此不公,弟子不敢苟同,望长老替书院声誉着想,诛杀这个打人割耳的罪人。”大禹皇朝皇子朗朗而谈,自觉正气禀然,犹如大儒附体,戏文里面为民请命的清官一般。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禹皇朝我看迟早要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极品,明面上打不过,想用口舌之利讨回公道。你当青城书院这九千里共主,周围几十万里万国来贺,是靠嘴巴说出来的吗?哈哈哈哈。”灰衣老者整个人笑的直不起腰来。眼泪都笑了出来:“小辈,今天难得我这么开心,你对我无礼之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速速退去。不要自误。”
“我不退,我又没有做错,我耳朵都被割掉,为何你等还要袒护与他。青城书院不公!”四周的皇子贵族紧忙拉着大禹皇朝的皇子,可还是禁不住他死命一般的挣扎。
“青城书院不公,我要见掌教,我要见掌教。我们大禹皇朝年年进贡,岁岁有礼,为何如此对我。”
龙门大殿众人脸色阴沉可怕,大禹皇朝皇子这话,句句打在他们面皮之上。不可在让此人在抽了,在抽下去,这面皮就肿的没法看了。灰衣老者和白衣老者对视一眼,几百年的交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你要公平,我就给你公平,你们放开他。”灰衣老者呵斥到。
“准备一只筑基期的妖兽,将其实力封印为武者内气外放巅峰的境界,将此二人关入妖兽笼中,活下来的一定就是老天眷顾的,老天都眷顾的,那一定不会是错的。”
灰衣老者不咸不淡的说到。
“那万一他们都死了呢?”旁边白衣老者一唱一和。
“那就说明他们都有错,哎呀,是是非非其中曲折,后台实力靠山,那有这个简单,活下来自然什么都有。活不下来那还说个屁”灰衣老者气恼的爆了一句粗口。
听到此话,刘炎还能处乱不惊的站在原地,他在混乱草原这一路东行的路上,杀的妖兽异族,数不胜数,生死搏杀对他来说,小事尔。
但是大禹皇朝皇子哪里见过这个,这跟看斗兽场里面的奴隶死斗有什么区别。他平时养尊处优,除了练武算是吃了点苦,平时哪有经历过这些。想不到今天训斥一个奴隶,导致自己耳朵被割了一只,现在还要进入笼中跟妖兽死斗。
“我不去,我不去跟妖兽搏斗,我知道了,你这老头就是想要我死,我才不要死,我是大禹皇朝的皇子,未来帝国继承人。怎么能像奴隶一般进笼死斗,我不去,我不去。”大禹皇朝皇子被吓得肝胆剧烈,那还有刚才侃侃而谈的气势。
“讨要公道的是你,不要公道的也是你,你莫非是在耍笑洒家。”灰衣老者勃然大怒:“将此人丢入笼中。”
随即看了看刘炎:“你也进去。”在刘炎经过他身边之时,耳边传来灰衣老者声音:“此人出去之后必定对书院说三道四,为了不让书院面皮受损,我不希望他出来。你看着办。”
刘炎内心微微一笑,随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高三丈,长宽各五丈的巨型铁笼之内,刘炎冷笑这看着大禹皇朝皇子。大禹皇朝皇子一看事已至此,反倒是激起几分戾气。色厉内荏的看着刘炎。
接着就看见对面笼门打开,放入一只嗜血魔蛛,嗜血魔蜘位列二级妖兽,蜘爪蜘毒都能用作兵器制作,尤其是起蜘毒,直接作用于神经,中毒之后眨眼之间就能麻醉全身,但是意识还在,能听,能看,能感受,就是丝毫动弹不得。所以常有贵族子弟高价买入,用作不可描述之事。
大禹皇朝皇子看着长相丑陋面目狰狞的嗜血魔蛛,简直就快要吓尿了。抓住笼门,大声哀求:“长老,我不要公平了,快放我出去!”
灰衣长老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朝里面给皇子丢入一根铁棍。
“这是上好精铁制造的铁棍,别说我不给你优待,我这还给你个武器,你看对面的小子,那可是空手”
“大禹皇朝皇子手忙脚乱拿起铁棍,看着自己对面气定神闲的刘炎,内心不由恶向胆边生,就是此人割我耳朵,害我入此笼中,就算我今天丧命再此,也要让此人给我垫背。”大禹皇朝皇子面目狰狞,犹如饿鬼,抬起铁棍,用尽全身力气奔着刘炎脑袋打来。这一棍如果打实,注定脑浆迸裂而死。
刘炎感觉一阵恶风袭来,赶紧低头闪过,随即侧身靠近,黄狗撒尿腿瞬息而至,皇子只感觉膝盖一阵剧痛,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在刘炎面前。
看着自己的姿势,皇子不由满脸羞红,从小到大除了跪拜父皇母后,何时跪过别人,更不用说这是他一点也看不起的贼奴隶,贼护卫。
刘炎知道皇子身怀内力,怕他临死翻盘,一点机会都不给,直接一脚踢向他咽喉之地。这一脚下去,颈骨都能给他踢碎了。
皇子生死关头总算灵光一闪,用手掌护住脖子,接着就被一脚踢中,就算是挡了这么一下,但是刘炎一脚之下五百斤的巨力,还是让皇子伤到了气管。憋得满脸通红,泪涕直流。
刘炎俯身夺过皇子手上铁棒,抓住他的脚裸,一甩之下,将他向着嗜血魔蛛投掷而去。
皇子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就看见嗜血魔蛛那张丑脸越来越大,嗜血魔蛛凶猛异常,一口咬在他身上,转瞬之间皇子就感觉自己全身麻痹,能见能听,就是不能动。最后的画面就是嗜血魔蛛的血盆大口奔他头颅而来。
看着皇子被嗜血魔蛛一口咬掉脑袋,刘炎用力甩出铁棍,犹如标枪一般冲着嗜血魔蛛扎去。一击之下犹如闪电,将嗜血魔蛛死死钉在地上,随即一个虎跃跳上嗜血魔蛛背后,一招黑虎掏心掏入嗜血魔蛛脏腑之间,用手一阵搅动。
嗜血魔蛛一阵嘶吼挣扎,盏茶间就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