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的山涧小路上,一名白衣女子手捂住肩膀,一瘸一拐努力的往前奔跑者。相隔一二里之外的一片林子中,数十个壮汉正在细细搜索着。
“她,她好像受了重伤。山脚下那边貌似还有很多人,好多坏人在到处追捕她。”江无忧看着都捏了一把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给我看看。”江晨赶紧取过望远镜,远远看去,果然是之前在优衣铺遇见的那女子。
只是相比那日的冷如冰霜,今日看着却是有些狼狈。
‘是她,她就是那个刺客!’下一刹那,江晨的脑海中便把她与今日贴在城头的悬赏令重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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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林子里,十多个江湖汉子佩刀带剑,正四处寻找着什么人。
“妈的,这娘们轻功可真了不得。眼看着就抓住了,居然硬生生地让他溜了。”
“少废话,赶紧找。再找不到人,到嘴的肉可就要成别人的了,那他娘的可是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还是我们老大机智过人,先去附近的成衣铺子询问一番,一下子就打听清楚了刺客的长相。”
“呵,就凭县衙那几个没脑子的捕快,能抓得到人?只是我听说那御史大夫也不是什么好鸟,贪墨钱财,***女的事情也没少做。”
手下众喽啰纷纷议论着,搜索着。
“御史大夫离京南下江州府,巡查大研镇乃是机密,她一江湖女子如何如何得知。定时偶然得知了消息,一路尾随,寻得时机,再一击毙命。若行刺穿着常服,行动多有不变。若穿着夜行衣,平日必定惹人注目。所以我料定这刺客是找准了时机之后,在就近找了间铺子做的夜行衣。”
“只要顺藤摸瓜,给成衣铺子老板几钱银子,再威逼利用一番,还怕他不老实招来?”带头汉子回忆起前几日破案的经历,脸露得意之色,不由摸了摸胡子。
“老大,前面貌似有血迹,我们只要跟随着血迹一路追寻过去,三千两银子就丢不了。”
“好,大家注意了。这刺客虽说受了重伤,然而武艺不低,我们贸然靠近恐怕伤了兄弟。现在只需这般远远围困住她,等她毒发之时,便是我等发财之日。”
“老大,不用担心,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万丈悬崖,死路一条。除非她能长出翅膀,从天上飞过去。”
一行人顺着血迹,一路狂奔,不消片刻,就追上了渐渐失去体力的白衣女子。
“小娘子,你就别再挣扎了,前面就是万丈悬崖,还不如现在束手就擒。放心,妹妹长得这么俊,哥哥会温柔的。等哥哥们爽完你之后,再去衙门领赏,哈哈......”带头的汉子眼上一道疤,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说话声又极大,粗俗不堪,惹得身边一行汉子大笑不已。
带头的汉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神示意另外几名,让他们赶紧绕道堵住女子后路,以免她跳崖自尽。
白衣女子此时咬着牙,杵着剑,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随时随刻都会失去所有的力气,昏倒在地。
林中的雾霭,疲惫的身躯,眼前几人的身影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到这里了,抱歉了师傅。我,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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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中,江无忧手里紧拽着望远镜,小手不断拍击着藤框,口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先生,要不救救她,救救她吧。”
江平安听后,立马打断了江无忧:“先生,她可是被通缉的犯人,如果我们救了她,自己也会有麻烦的。”
江晨思索了一下,敲了江平安一个板栗,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小子给先生惹得麻烦还少吗?心存善念,天地宽容。那女子受伤颇重,先救人,后搞清楚状况,最后做决定。”
江平安摸了摸额头,咕喃了一句:“天下这么多人,救得过来么。”
江晨蹲下身子严肃道:“相逢相遇便是一种缘,见死不救的事情,先生做不来。”
随后便抓起一圈绳子,从藤篮里面往下丢去。
对着站在悬崖边上的女子喊道:“赶紧抓住绳索!”
“喂,你听见了没?”
那女子先是一楞,还以为是死前的一场错觉。只是喊声又在峡谷中回响了两下,这才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天边高高挂着一个怪异的.....飞球?
一根绳索从飞球上被扔了下来,挂在无尽的悬崖边上。
女子也顾不得多想,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箭步飞冲,纵身一跃跳下悬崖,用出仅剩最后的那一丝力气,把绳索往手上打了个死结。
之后便是眼前一黑,意识一片空白,昏死在半空的绳索上。
而此时,悬崖边追来的几个汉子也傻傻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飞球,一脸懵圈。
半晌后,直到一个汉子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耳光,确认不是在做梦后,才对身边众人喊道:“那,那是啥怪物?你们,你们还等啥,赶紧追啊,人都要飞远了。”
这个汉子话虽如此说着,脚步却是往后蹭了蹭,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对于这种能飞天遁地未知的事物,其他大汉更无一人敢前去追赶,只是呆呆地看着飞球远去,缓缓升高,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江晨生怕来人追上来,赶忙把火焰开到最大。
直到那几个汉子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如同蚂蚁一般。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把这女子拉上了藤篮上。
几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江晨摸了摸过女子的额头,发现这名女子已经额头滚烫,应当是发了高烧,又检查了下伤口,却见伤口已经发炎脓化。
“先生,姐姐不会有事吧?”江无忧忧心忡忡地询问着江晨。
“好烫,这恐怕是大罗金仙也就不回来吧。”江无忧也摸了一把女子的额头说道。
按照这些年他流浪的经验来看,人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一口气。这口气一旦咽了下去,之后那便是下辈子的事情。
江晨从背包中取出上午找见的医药箱,取出两粒青霉素让其她服下,而后,又取出镊子,酒精,酒精棉,整理擦拭女子的伤口,喷上伤药后在缝合包扎。
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一旁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久久未发一言。
“好了,这样应该两三日后,这高烧便可退去。”做好这一切后,江晨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目瞪口的两人问道:“你俩咋一动不动,吓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