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的交替是必要的,这不仅是提醒时间,更是一种概念,如果只有黑夜或只有白天,那么时间的概念必然会模糊,这其中也包括控制者,只要稍不留心,就会分不清时间;而眼下,莲就是这么个情况。
事实上,从试炼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因为烦躁情绪的影响,就连身为守护者的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具体是多久了,只能通过外界的昼夜变化和太阳高度来判断时间;看着眼前毫无动静的圣坛,她是又急又气,都着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给她等的花都谢了。
原本她推测六个小时就能结束的仪式,现在都已经几天了还没有动静,这完全超出了常理,普通人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会在一天后被强制送出圣坛,当然,如果能成功的话只要半天就够了;圣坛里的物质对于人体而言是有害的,对于九阶以下修为的人都会有侵蚀作用,而这极限的一天限制,便是进入圣坛的灵力防护的时间,超出这个时间,圣坛会自行排除里面的试炼者,相当于是一个安全机制。
不过,现在都几天了,别说送人出来了,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在缔结契约时会产生的能量冲击也没有出现,就好像平日里闲置的圣坛给人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圣坛依旧在运行,她都不敢相信哪两个孩子还活着,此时的圣坛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纱幕,谜团重重。
在莲的脚边,还有一口麻袋,这是先前她从耀阳那些同行者的手中拿到的,那一行人在休息了一晚上后,又在林中等待到了中午,一直没见到耀阳出来,便收拾东西离开了,临走前,领头的男子将这一麻袋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并留下了一张纸条,等他们走后,自己便将这些东西带到了这里。
按照纸条上写的,这些都是耀阳和她妹妹家里带出来的东西,简单用灵力扫描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后,莲便将它留在了这里,大部分是衣物还有一些书籍类的小玩意,从灵力的波动上来看,这些东西都还挺珍贵的,会留在马车上,想必是因为耀阳提到的那场兽潮的袭击导致的。
不过说实话,她倒是挺钦佩那些人的先见之明的,早早的就走了,不像自己傻乎乎的等了几天,就连睡觉都不敢完全放松生怕他们出来时需要救治;虽然到了她这个修为只要不是战斗,七天七夜不睡都没什么影响,可皱纹该长的还是会长的,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她就有种身心俱疲,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开始时觉得无所谓,几个小时而已,可越等到后面,她就越不敢离开半步,尤其是在一天之后,她连睡觉都不敢回去房间睡,就坐在椅子上冥想解决;谁都说不准,圣坛此次史无前例的现象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一刻都不能怠慢,因为就算是一秒钟,也可能会引发灾难。
“都是那个小鬼搞的,要是他出来了,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让他也常常几天睡不安稳的滋味,要是他还失败了的话,我一定要让他给我在这里给我做半年的仆人,要不然,我这么久可就白等了”。“臭小子,有种就再在里面呆上几天几夜,不要出来了!”虽然这么说,但这也都是气话,对着圣坛吼完之后,心情也是舒畅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莲的话刺激到了圣坛,半个时辰后,那圣坛终于是有了反应,不过,却是平平无奇;两道金色的门框从圣坛中飘出,与地面接触后,拔地而起,形成了两扇两米高的小门,在淡淡的光芒映衬下,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就这么从中走了出来,除了有些消瘦虚弱以外,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结束了?不是吧!······”看着眼前平淡的一幕,她忍不住骂道,但还是忍住没有继续发作;她等了那么久,各种担心,生怕这第一次出现的状况会有危险,结果就来了这么个收尾,换做是谁都会气愤,“早知道就回去安心的休息了,在这里白担心了那么久”。
深吸口气,莲换上一张笑脸迎向耀阳和月露,虽然憋屈,但眼下两人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原先缠绕着月露的那股邪恶的黑暗力量已经消失不见,看样子耀阳是成功了,倒是可喜可贺,不过莲最在意的还是耀阳的试炼情况,因为出现了没遇到过的事,所以原本的评鉴方法现在不能用了,而且刚刚成为灵师的人,大部分是没有灵力波动的,所以灵力感知不会有结果,想要知道结果,还得听耀阳自己讲述。
“莲姐,我妹妹怎么样了,我没什么大事,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对于想要扶她的莲,耀阳轻声道;他虽然身体虚弱,但并无大碍,他更多担心的还是妹妹的情况,毕竟,自从被那两头巨龙带走后,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月露,心中的思念和在担忧难免有些控制不住。
听他这么说,莲索性就直接用灵力将两人带到了先前她等待的竹亭里,省去了时间,而之所以她优先去扶耀阳,是因为,月露的状态比他要好的多,气息上也要稳定的多,基本上不需要外力援助;但耀阳就不同了,气息微弱,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脸庞都有些变形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注意到月露的状态。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圣坛试炼出乎意料,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月露的状态也是让莲大为惊叹,明明是局外人的耀阳都如此虚弱,可作为局内接受解咒仪式的人,月露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不说恢复速度,光是看她的样子,就没有经历过什么痛苦,反而是耀阳,脸都因为痛苦扭曲了。
轻轻的将耀阳平躺在竹席上,莲立刻为其注入灵力进行治疗,主要恢复他的身体状态,一旁的月露也没有闲着,将桌上茶杯倒上半杯热水,轻轻吹凉后,送到耀阳的嘴边;先前一直是耀阳照顾妹妹,现在则轮到了妹妹照顾哥哥,看着这个漂亮又会照顾人的小姑娘,莲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了。
时间不久,在莲和月露的照顾下,耀阳很快就恢复了行动的力气,和月露一起简单的吃了一些糕点后,身体的能量也开始迅速得到补充;而在他们吃饭的几分钟里,莲离开了竹亭,在圣坛四周检查状况,在确认没有异常后,莲又进入了圣坛,但更耀阳进入的方法不同,她只是往地上一挥手就被吸进了光柱之中。
两分钟后,等莲再次出现在圣坛上时,脸上却是一脸的问号,显然,是没有得到什么想要的答案,但她看月露和耀阳的眼神却是发生了变化,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既然你们都出来了,也恢复了,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先前的竹屋吧,之后我可能会对你们进行一些训练,根据你们在圣坛的中的经历决定,所以,等会你们也要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便打开了一道光门。再次回到那片安静的竹林,耀阳立刻就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和圣坛那个空间过于浓郁的元素能量相比,这片空间的能量浓度刚刚好,光元素和木元素融合的恰到好处,即使是他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心旷神怡,身体更是在无形之间得到恢复。
不过,这可能是他最后做普通人的时间了,在圣坛之中,他已经发生了蜕变;与将舒服写在脸上的哥哥不同,作为妹妹的月露,一直保持着一张疑惑的脸,似乎还没有认识眼前的情况,有或是在害怕什么,一路下来,也是一直待在耀阳身后,对于莲的问话,始终是低头轻声回答,活像一个犯错的小女孩。
但对此,莲并没有责怪,反而是温柔的靠近月露,慢慢的让月露接受自己,这让耀阳这个当哥哥的放心了不少;莲给了他们两个半天的时间来适应这里,恢复身体,之后,便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流,基本上都是莲在问,要不是他和月露事先做好了长远的计划,怕是老底都会被被问出来。
耀阳觉得,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恨不得把她不知道的事情全部了解一遍,但耀阳可不会让她如意,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尤其是,在圣坛中的经历;虽然他不知道月露那边具体的情况,但在他出来之前,那位圣龙族的强者可是警告过他不要向任何人炫耀所得的,更不能让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圣坛中发生的事。
所以,在莲问之前,他就已经编好了一个故事,那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出自圣龙强者之口,他完全有信心可以凭此掩盖自己的秘密。而不出意外的,事情也是顺利解决了,对于耀阳那精细的编造,莲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怀疑,按照她的说法,除了时间太久和最后出圣坛时过于普通外,其它的都没有问题。
正常情况下,通过试炼与圣龙族签订契约的灵师会有两次的灵力爆发,一次是在仪式开始时,还有一次是在结束时,这两场爆发都是能在圣坛外观察到的,尤其是后一次,将会使得整个空间发生震荡;而莲告诉他们,在月露和自己身上都没有发生灵力爆发的现象,就连结束时的动静都小的难以置信。
关于这一点,耀阳是知道答案的,只是,这关系到那位圣龙强者的事,所以耀阳并不打算说出来。
月露的叙述也八九不离其宗,和耀阳的差不了多少,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让耀阳和莲都是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的灵力属性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