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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末世小家

昼夜之战后,‘冥’神秘消失,至此不再世间出现。人们在广场之上建立起巨大石象,以纪念他的功绩。

岁月流逝,百年时间一晃而过。

而壁垒之后的人类,在前面十几年的时候还能一致对外,团结一气。但紧缺的资源,开始让各个势力不断争斗、分裂。一些大家族势力趁机急剧扩充,贫富差距也极速扩大。

而壁垒之外流民营地的墨明一家,连壁垒都进不去,自然也就属于贫穷的类型。

他父亲墨进是一个非常努力生活的人,在这末世,随时随地都有危险,但他总是在尽他的最大努力,给予最好的家庭保障。

母亲则是一个瘦弱的普通妇女,温柔中带着坚韧。本来生下哥哥之后,身子大不如前。但这末世之中,危机随处存在,若是她俩有了意外,只有一个孩子在世间的话,他便没有了帮衬,在这末世就更寸步难行了。所以他两硬着头皮再生了一个,于是才有了墨明。

末世后的人类,没有食物来源的人,只好接受被壁垒基地管理,按照分类来进行生产,从而获得少量的工资。

墨明还是9岁的时候,父亲被分在难民营的炼钢厂进行生产,而母亲则被分配到养殖厂进行饲养养殖。

每个月的工资发下来,只够当月的粮食钱。好在厂里管午饭,虽然粘糊糊的一团,已分辨不出是何食物,更无美味可言,但能饱肚,他们也就满足了,至少每天可以省出一顿午饭钱。

而12岁的墨菲,已经在农业种植部工作两年了,在他10岁的时候,开始成为童工。基地的规则是,做多少活,给多少工钱,不论年龄。

在壁垒外面有一小片新开荒的土地,农田为了尽可能的减少被异兽破坏的几率,种植的多是地下且高产的农作物,比如番薯和土豆。而壁垒内部则有大片肥沃的农田,农田把城市包围在中间,种植着绿油油的蔬菜和瓜果。也正因此,哥哥有时会被派到壁垒里面进行种植,有机会看见城市的高楼大厦。

但他们不能踏进城市警戒线半步,站在一旁的持枪士兵,会一边警戒,一遍催促着他们加快速度,工作完毕,就必须尽快离开基地。

曾有两个农民打算偷渡到壁垒内部,谁知被猎犬发现,被士兵直接击毙。而更悲惨的是偷渡者,他们想方设法进入城中。其中最轰动的一次,64个人装在集装箱之中,闷死了50人,只有16人存活,可惜,这16人也被直接处死。尸体直接挂在流民区的歪脖子树上,流民不敢直视。至今白骨仍在。

所以墨菲能够看见基地内城市,已经是很荣幸。墨明整天围绕在哥哥身旁,让他讲述城里发生的事情,那挺拔的高楼有着独特的形状,而且有一次,还似乎看到了异能者。他直接从地面一跃,便轻而易举的跳上了十几米高的高楼。

墨明仔细的听着这一切,小脸上写满了的期待,就连在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父亲,也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着。

9岁的墨明已经在养殖厂工作。在他六岁那年,由于家里没有人带管,父母又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在这末世又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而母亲又必须得工作,不然将没有粮食在这末世中生存下去,所以只得把他带在身边。为此多次央求了养殖区的管理者,希望能把孩子带在身边工作,并保证不会误事。

管理员自是不同意,可正好此时,还有其他几位妇女,也发出了同样请求,希望能带着孩子工作。管理员心想,如果多几个人干活,又不用付工钱,只是廉价的午餐多加几两饭,那也还行的。反正最近在招人,等到那些孩子能做一些事情,他随便找个人来冒领工资,这些钱不就是自己吗?于是表面上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去到养殖场的墨明,每天都盯着这鸡啊、鸭啊之类的看,好奇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记录他们所有习性。并给这些动物和居住的地方做好卫生工作,让这些家禽,尽可能的舒舒服服的生活,有时还给他们按摩。管理员看这小子还挺勤快,把厂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突击检查的领导为此还表扬了自己好几次,赞扬他是个干实事的人,还获得了不少奖赏。

自此,墨明就这样待了下来了。

家里这几年有了新的劳动力加入,资金缓和了一些。于是,他父亲开始把省下来的钱来储存粮食。但流民营所有的粮食是都受基地支配,若私下售卖,轻则没收,重则驱逐难民营或枪毙。他父亲资金有限,买不了多少粮食。

于是他父亲就想打个擦边球,让母亲从她工作的养殖场找管理员,花大价钱购买了一只母鸡。

正当墨明和哥哥墨菲欢呼着今晚有鸡肉吃的时候,却被父亲严肃制止,还被禁止把家里有鸡的事说出去,否则棍棒伺候。

父亲把鸡移送到材房的地下室,把材房地下室的墙壁、天花、地面都铺上满满的稻草,做隔音用。并拆了柴房的一小片瓦顶,铺上透明的塑料薄膜,让阳光通过地下室的入口,照射到地下。在小院子外边还种上了绿植,以防别人偷看。

就这样,他就把这母鸡圈养了起来,等母鸡下了鸡蛋,就把鸡蛋给两孩子吃掉,补充他们的营养。有时,母鸡多生一个鸡蛋,他便在晚上时候,偷偷摸摸的去卖掉。

而9岁的墨明和12岁哥哥就开始了翻石挖洞的到抓虫之旅,用来给鸡做粮食。腰间常挂一个小竹篓,拿着破布把手缠绕几圈,当成抓虫手套了。末世后的动物,虽然很多虫子变异成强大的妖兽,却还是有部分是没有变异。但它们可不再象末世前那么温顺,一个指甲大小虫子的绝地反击,还是能给人造成不小的伤口。

每当走在路上,他俩的头都盯着地面,寻觅虫子的踪迹。难民营的人见了都拿他们开玩笑“这年头,人人都穷,谁还会有钱掉啊,你俩就别指望能捡钱了,哈哈哈”

哥俩自是不理,自顾的寻虫做乐。由于抓的虫子中有一些蟋蟀,正好可以掩盖母鸡的咕咕声,父亲也就允许了他们的抓虫行动。

转眼一年,母亲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鸡回来,家里已经有了4只母鸡。在这粮食稀缺的末世,这不仅是违法的存在,就算管理者不抓你,若是让某些人知道了这里有粮食,估计没到半夜,一家人便有血光之灾。

末世后的母鸡比末世前更强壮,一天可以下一至两个蛋,个头有有拳头般大小,营养更足。

这让墨明和墨菲两个原本瘦弱的身躯,逐渐强壮起来。街坊都笑到,难道这哥两真是拿虫当饭吃,要不怎么变强壮了?

墨明的父母这时又做了另外一个决定,那就是让墨明和墨菲上学。在这混乱的年代,没有知识和技能,只能和他自己一样,混迹在生活的最底层,为了生活奔波。

于是,他父母找到了难民营7、8、9三个区,唯一的一所学校,这学校只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校长。校长教语政史,另外一个老师教数理化。以每天两个鸡蛋的条件,墨菲和墨明便可以来上学听课。但所有的学杂费等,还得要自己掏。

末世之后,难民营的孩子普遍上学晚,孩子都需帮家干活,以补贴家用。等积累了资金之后,才能考虑送孩子上学。很多孩子盼着上学,盼着盼着,已经到了十五六岁。而在末世,十五六岁,已经要开始为日后的成家做准备了。

末世中,流民区学校分为小学3年,初中2年,小学与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初中学完,如果成绩非常好,或着能觉醒异能,才能去学院进修,学院时间为三年。

学院在壁垒城内,若能在城里找到工作,或者投入富贵人家,便能申请入城居住资格。若能觉醒基因,成为基因进化者,更是壁垒城的人上人。可惜,能觉醒基因的人,万中无一,得看机缘。

曾就有一个30多岁的单身汉,一生穷困潦倒。一次家里发生火灾,被困在大火之中2个小时,火灭后被救出,昏迷了两天,便觉醒了火系异能,然后被基地内大家族看中,高薪聘请,并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他.....

墨明看了看自己的家,又看了桌面上的火柴,还是摇了摇头,这一砖一瓦都是父亲制作或安装,烧不得。

春去秋来,一家人艰辛却幸福的在这小家里又过了五六年,墨菲和墨明都挺争气,也上了初中。

躺在民兵营床上的墨明,想到此处,嘴角脸上不由的勾了起来。可之后的事,却又让他的双眼,充满了仇恨。

一个月前,家里私下买卖一些鸡蛋的事,被另外一个私下买卖粮食的王癣知道了。

王癣仗着自己是流民营9区管理者之一卢成荣的小舅子,私下倒卖粮食,价格昂贵不说,如果他发现有别人在做倒卖的事,价格又低的话,便会用使用下作手段。惧于他的淫威,大家都不敢惹他,只是私下里都叫他‘牛皮癣’。

于是,他就想以半价的价格来收购,墨明的父亲不答应。他便与他的胖婆娘出了条毒计,让他小舅子以公谋私,抓了墨明的父亲和哥哥去当民兵,并派去最危险的地区。

在难民营,人们必须服从临时民兵役的安排,兵役视情况而定,一般为3个月。如果不服从,将会被驱逐。

父亲所在街道联合小团体,虽然和父亲关系不错,也有心想帮助。奈何这卢成荣借着最近妖兽猖獗的名头,名正言顺,且在他在难民营势力很大,没人敢招惹。

而父亲和哥哥,就这样被安排去临时民兵役,而且被派去了最危险的迷雾森林。

在一次森林边缘执行任务时,突然出现一群野猪妖兽。在民兵争先逃跑时,父亲摔伤了腰,而墨菲为了救父亲,用长枪顶住异兽,让父亲先走。等大家逃出生天后,墨菲却已不知所踪。

他父亲忍着疼痛再次回到袭击之地,但一无所获,只是在河边找到了墨菲的几块衣服破布,布上还留有血迹,破碎的散落一地。。

听到噩耗的母亲,连续几次晕倒床榻,父亲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养了半个月,而墨明则在旁边照顾。

父亲想,墨菲不知所踪,当时遇上妖兽,这生存的几率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家不能再失去墨明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于是,他就答应把那些鸡蛋就按半价卖给王癣。

王癣看到墨进服软,很是得意。但他肥胖的老婆卢花却说“如果他他大儿子墨菲没出事,这事还可行,但如今他儿子死了,他家必有报复之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三天后,卢成荣再次派兵上门,墨明的父母拼死阻挡,却被木棍击倒在地。街道团体中,原本几个关系良好的的邻居则是一边指指点点,非但不帮忙,还一边幸灾乐祸。只有几个街坊前来阻挡,但卢成荣的部队一手举着枪,一手举着流民营最新的指令之下,能力弱小的他们也都不敢有任何举动。

15岁的墨明主动走了出来,愿意被征到临时民兵营。

而伤心的母亲则央求着他们等一等,自己哭着跑到厨房,快速的拿了一大包干粮和一些厚实的衣服,紧紧的打包好,哭着交到了墨明手里。并拿出了一个磁带放音机交到墨明手中,这是他父亲年轻时曾追她的时候,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从一个私贩手里买来送她的。

墨明从小就喜欢摆弄它,只要一按其中三角形的按钮,就会播放美妙的音乐,大多是末世前的歌曲。母亲一直不给他用,这次离别,不知是否会有出意外。孩子还小,希望孩子想家的时候,听一下音乐,能让他好受一些。

“爸妈,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墨明安慰道。

“嗯,你一定要小心,遇事多动脑,千万不可逞强”墨明的母亲流泪哭泣道。

那一天,走出几百米,母亲的哭声,依然回荡在墨明的耳边。想及此处,躺在床上的墨明眼角不觉留下一丝眼泪。打开了音乐,贴在耳边,声音放的极小,他这才慢慢睡去。

.......

“哔哔~~~快集合,到我们换岗时间了,披上雨衣,跟随营长,前往源口大坝。”帐篷外的声音响起。

“快快快!”

沉睡中的人们,被突然的哨令吵醒。在声声抱怨中磨蹭的拿起破旧武器,披上雨衣。

“他娘的,这吹吹吹,跟催命似的!”孙兵把棉被一甩骂娘道。

“是啊,这寻死的路,还要赶!”一向温和的李木整了一下长长的留海,也不住吐槽道。

老孙嘴一撇“要我说啊,这就是瞎搞,大半夜谁会偷袭啊,妖怪不是人啊,不要休息嘛......”

李木“......”

墨明“......”

墨明也拿起手上唯一武器,只有一根冷兵器,木制简易长枪......。

其实这些武器根本就扛不住怪物,只是手上不拿点啥,心理更是没底。

穿上雨衣,冒着暴雨,前往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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