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的眼睛长在两侧,因此即便它只同我隔着一道玻璃,依附在灯火的对岸,它永远都看不清脚下的路,它消失在一往无前的夜。
夏天的日子,我碾死了一只和果蝇差不多体型的虫子,小到几乎看不到,裹着坚硬的壳,我试着甩掉它,然后继续洗着碗,清洁球滴上洗涤灵,刷着还没摔碎的盘子。几秒钟后,我看到一个小小的气泡,包裹着更小的一团黑色。我以为是蒲公英的种子从水池里钻出来,它浮动在空中,吹弹可破,我抓住了它。
小小的虫子又落在我的手上。一个黑色的点,就像一个标点符号。
回忆像潮水般踊跃
冲刷一尘不染的夜
患有鼻炎的狗
嗅着斑斓的视线
林林总总的思念
挥之不去的胆怯
波光粼粼的水
电车车窗外的树影追寻着心中的太阳我怀念那时唱着的歌那时风的温度我穿着近似厚度的衣服感受几乎分毫不差的温度想起无数个从前分明的夜晚和白天
风融化鸟儿的翅膀水在夜幕中褪色
我分不清那声音来自脑海抑或是哪里
盲人的夏天很长
夜晚不言不语
一切都悄然无声连器官运作的声音都深刻分明
拴着绳子的路障
风把它推到墙上
切割月亮的星星
等雨水蒸发地面
自以为是的今天
明天也在今天醒来
坏了的公交车坐在路边
不想下车
雨水络绎不绝
有人买票来看花店收摊
花失去了雍容
肥皂泡裹挟着一切
美梦残存总不幻灭
新年一切照旧
没什么人愿意放烟花
因为人们都看得真切
攀上最高的楼
在形迹可疑的夜幕中炸裂
北方的冬天很冷
所有的故事都在冬眠
她的手冰冷却无法忘却
叫人留恋
嘴唇不言不语
留下烟花散尽的长夜